七皇子回到大殿之中,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了江逸仙那一桌,只見假的樓千山這會兒不在,不由輕輕揚了揚眉,詢問了一番身后宮人有誰知道,有人看到說他剛才跟著七皇子離開了,但是這麽久了都沒能回來。
七皇子輕哼一聲,目光冰冷地看著江逸仙,卻見江逸仙不知道在和身後的丫鬟說些什麽,神情尤其凝重。
七皇子朝著他們輕輕揮了揮手,剛才他身後的人一直在保護著他,若是那假的樓千山真的追了上來,早就會給他消息了,既然沒有消息,那就說明他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去見了什麽人。
正想著,假的樓千山就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悄然地進了大殿、
於是,七皇子唇角緩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他一會兒就好好讓他們嘗一嘗這些滋味吧。
江逸仙轉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人,不由輕輕揚了揚眉,清澈的眼眸帶著淡淡的笑意,“你怎麽回來了?”
隻一眼,江逸仙就認了出來眼前的男人是樓千山。
哪怕夏景澄裝著樓千山的模樣,十分相似,可是眼神卻騙不了人,江逸仙完完全全可以認得出來,這就是樓千山。
“是啊,我該回來了。”樓千山小聲地說道,眼眸極其溫柔地拉住江逸仙的小手,溫柔地說道,“仙兒,這些日子的事我也聽說了,辛苦你了。”
剛才夏景澄離開大殿,正要去找七皇子,但是轉眼就感受到身旁一個熟悉的氣息,他立刻閃躲在了角落之中,只見樓千山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似笑非笑地說道,“景澄,你最近可還好?”
夏景澄看到樓千山回來,立刻將人皮、面具取了下來,換了衣服給樓千山,又給樓千山換了與自己相同的發髻。
兩人迅速換了回來,夏景澄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樓千山則是坦然地進了大殿,作為暗影的夏景澄則是恢復了自己的位置。
樓千山進了大殿,本來還想和江逸仙開開玩笑,卻不想江逸仙一瞬間就認了出來。
這段時間離開時,樓千山的心裡一直都覺得空空蕩蕩的,不知道究竟缺少了些什麽。
但此刻在見到江逸仙的時候,樓千山心中瞬間被填滿了,他狠狠握緊了江逸仙的手,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江逸仙的柔荑被樓千山緊緊握緊雙手,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小聲地對樓千山說道,“我可以確定七皇子是想針對我們,你說呢?”
樓千山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溫和地看著江逸仙,柔聲說道,“放心吧,仙兒,我哪兒那麽容易被他擊敗?”
七皇子並不知道樓千山已經換了回來,他這會兒首先要對付的是太子,於是在老皇帝來到大殿之後,立刻站了出來,朝著老皇帝拱了拱手,“父皇,兒臣有事要稟。”
老皇帝目光冷冷地看著七皇子,對於七皇子他現在一直認為他太過於野心勃勃。
但自從他聽了容妃昨天說的話後,老皇帝現在不僅僅看七皇子不順眼,就是看著太子都不順眼了。
這些個太子、皇子們,真的當他老了,不中用了,一個個都算計到了他的頭上。
七皇子能夠感受到來自頭頂上的壓力,他心中直哆嗦,然而表面上卻異常平靜,大聲對著老皇帝說道,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父皇,這兩天母妃一直在找尋自己的得力宮婢,卻不想這宮婢竟是被人殺了,如今母妃找到了殺人凶手以及人證物證,還請您過目。”
說完,七皇子將實現安排好的人證物證紛紛帶了上來,這人證物證一出來,全部將殺人凶手指向了太子身邊的小廝,倒是讓太子和小廝都驚訝極了。
太子猛然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盯著七皇子,憤怒地反駁,“不,父皇,兒臣沒有。兒臣為什麽要殺這三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啊。”
“有啊,你當然有理由要殺了他們三個人。”七皇子猛然回頭,目光冷冽地盯著太子。
太子渾身一怔,這件事他根本沒有做,莫非是他身旁的小廝背叛了自己?
他猛地轉過頭盯向自己的小廝,卻見小廝同樣一片茫然,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不知所措。
太子心裡明白,這一定是針對自己的一個陰謀。
江逸仙捏著桌面上的一粒葡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輕聲說道,“這一下,針對於我的陰謀來了。”
樓千山深邃的眸子靜靜地落在江逸仙秀美的臉上,目光溫柔繾綣,輕聲說道,“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相信你啊。”
“是啊,都相信我,就擔心人言可畏啊。”江逸仙輕輕歎息一聲,十分無奈地說道。
樓千山霸道地揚了揚眉,目光銳利地看著江逸仙,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人言可畏?那我就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江逸仙唇角緩緩揚起一抹笑意,輕聲說道,“有你這句話,那就夠了。”
兩人相視一笑。
而不遠處,七皇子果真將目光落在了江逸仙身上,他猛地指向江逸仙,冷冷地笑了起來,“就是她,太子在那天看上了平南王妃,想將平南王妃佔為己有,而這件事卻被母妃的三個人看到了,所以你想殺人滅口。”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下了江逸仙身上,那天江逸仙離開皇宮的時候,似乎一直是被平南王抱著的。
最近京城因為這件事也熱鬧不已,只不過大家疑惑的是如果這是一件真事,那麽江逸仙究竟是主動還是被動?而樓千山被帶了綠帽子,不知道究竟有多生氣呢。
所有人暗自揣測,江逸仙卻在七皇子的指摘之下緩緩站起身來,嘴上還在對樓千山小聲地說道,“我真是討厭有人用這種目光盯著我啊。”
台上老皇帝以及站立的幾位皇子看了過來,尤其是老皇帝,從來不曾想過江逸仙竟然長得如此貌美絕豔,仿若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美得妖嬈出塵。
老皇帝在一瞬間憤怒了起來,對樓千山,對太子,他們竟然擁有著這麽一個美得過火的女人,這種女人本來就應該在他的皇宮,這種女人本來就應該躺在他的身下……
老皇帝對江逸仙產生了無法遏製的欲望,然而他卻偽裝成對太子十分憤怒的模樣,猛然站起來大聲吼道,“你這個逆子,竟敢在朕的皇宮對平南王妃意圖不軌。”
“父皇,兒臣並未做過此事。”太子慌忙跪了下來,緊張地說道。
“認證物證聚在,莫非太子殿下還想否認不成?”七皇子目光冰冷地看著太子,語氣冷漠地說道。
“你……”太子素來心軟,但此刻被七皇子這般逼迫,又有什麽不明白的?
而他也知道這七皇子對樓千山從來都看不上,此時竟然將江逸仙牽扯進來,未免太過於狠毒了。
太子剛才雖然也驚訝於江逸仙的美貌,然而他更多的則是憐惜之情,這可惜他現在自身難保,就更別提保護江逸仙了。
而太子又無奈地看了看樓千山,見他憤怒地看著七皇子,分明是對七皇子的說辭感到憤怒了。
七皇子輕輕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子,隨後做出一副非常正直的樣子,對老皇帝說道,“父皇,這件事平南王妃回去之後根本不曾對平南王提及,恐怕也是因為沒臉說吧?”
老皇帝頓時有些憤怒了,那江逸仙可是一個大美人兒,若是按照七皇子這麽說,一會兒就不得不將平南王妃處死了。
老皇帝故作一臉溫和地看向江逸仙,溫和地說道,“朕看那天只怕是什麽事都沒發生?否則千山不是早就找朕鬧了起來?”
七皇子震驚地抬起頭看向老皇帝,他對老皇帝其實頗有幾分了解,如今見老皇帝用這種眼神盯著江逸仙,忽然明白了幾分,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這就是他的父皇。
一個好色的男人。
七皇子心中憤怒,卻不願意放過這次機會,不由抬著頭看向老皇帝,“父皇,人證物證聚在,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老皇帝明白,這是七皇子在逼迫自己。
然而,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此刻他決不能露出一點袒護江逸仙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太子又怎麽說?”老皇帝抬起頭看向太子,目光冰冷地問道。
太子跪在地上,朝著老皇帝拱了拱手,“父皇,兒臣當日在練武場習武,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離開,這一點若是詢問當日的習武師傅,他可以為兒臣作證。”
“是啊,皇上,小人當日也一直在練武場照顧太子,哪兒都不曾離開。”太子的小廝也慌忙跪了下來,冷汗涔涔。
“皇上,那日臣將王妃抱回去不過是因為她那日不小心崴了腳而已,不曾想因為這件事外面竟然穿得沸沸揚揚,臣真是意想不到。”樓千山猛地站了出來,朝著老皇帝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