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聽了這話，此時才算真正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女人是真的已經執迷不悟了，而且她也從來沒把她們當人看過。

  想到這裡，小圓的心裡是又氣又想哭，她盡力控制住自己，不敢讓自己當著眾人的面哭出來，於是隻好狠狠地在袖子下面掐著自己手上的嫩肉，以此來保持理智和清醒。

  “杜媽，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了，你既然不尊重我們，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尊重你。”小圓深呼吸了一口之後，走到了中年婦人身側說道。

  “你說我們是一條賤命，那你自己呢？你又是什麽？同樣身為顧府的下人，你又能比我們高貴到哪裡去？你以為你是黃夫人的人，你就是和黃夫人一樣的主子了麽？而且就算在黃夫人面前，也是大小姐要再高一等，她左右不過就只是一個姨娘而已，你就算和她有什麽關系，又能如何呢？”小圓看著中年婦人，緩緩開口問道。

  “段媽，為何到了現在你還是如此地執迷不悟？”小圓一臉疑惑地問道：“你為何就無法看清眼前的狀況呢？”

  “什麽狀況？什麽執迷不悟？”中年婦人說完，忍不住大聲笑出了聲，隨後好不容易收斂起來了之後才定了定神，對著小圓說道：“小圓，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所以你打的什麽心思，藏的什麽心眼，我都看得無比清楚，你不過就是想跟著她而已，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勸你一句相同的話，那就是你該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你選的主子可不能給你好的以後，而我不一樣，我選的主子可以。所以我說這人啊，還是得有點眼光比較好。”

  小圓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你還是無法理解我的意思。”說完之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地揚起了手。

  中年婦人見狀，連忙說道：“小圓！你敢？！你今天若是真打了我，我日後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話剛說完，顧北音便看到小圓此時停在半空中的手明顯地顫抖了一下，於是她便皺了皺眉，對著前方的小圓說道：“小圓，你不用怕她，今天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我罩著你。”

  中年婦人聽了這話，立即便對著顧北音破口大罵道：“好啊！你個顧北音，竟然敢教唆這個死丫頭這樣對我，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啪”地一聲脆響突然響起，眾人還以為是顧北音聽不下去了，又打了她一巴掌，可仔細看了看之後，卻沒想到竟然是小圓打的，只見她的手還停頓在半空中微微地顫抖著，整個人的面色漲的通紅，稍微冷靜了一會兒之後，她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然後抬頭看著中年婦人說道：“大小姐的名字不是你這種人可以叫的，我們是一條賤命，是賤皮子，你也是，可大小姐不是，她是高貴的小姐，由不得你這樣說。”

  “哼，我說不說，究竟怎麽說，難道還能由得了你？”中年婦人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偏說她是個小賤人，怎麽了？小賤人，小賤人，小……”

  還沒等她將第三遍說出口，眾人便又聽到了清脆的“啪”地一聲，聲音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更大，眾人都知道，小圓這次是卯足了勁打的。

  “你！你竟然真的還敢再打我！”中年婦人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說道。

  “我方才就已經告訴過你了，大小姐由不得你說，你這樣的……賤人，不配。”小圓淡淡開口說道，平淡的語氣仿佛只是在和她說今天商量著要吃什麽一般。

  中年婦人聽了，一邊捂著臉一邊恨恨地看著她說道：“呵呵，你不讓我說，我卻偏要說……”

  “啪”地一聲脆響又出現在了眾人耳邊，小圓這時情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對著面前的中年婦人淡淡說道：“你若是再說一次，我便再打一次，一直打到你說不出話來為止，你若不信的話，大可以來試試。”

  中年婦人見她的表情十分認真，語氣也不似作假，再加上小圓下手確實重，自己也已經被打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了，實在不想再受到這樣的疼痛了，於是隻得在心中安慰自己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隨後又緊咬著牙恨恨地對著小圓說道：“小圓，你給我記著。今天你打我的仇，我記下了。”

  “段媽，你莫不是在說笑吧。”小圓有些好笑地開口說道：“你之前打我那麽多次，我都未曾還過手，今日我打了你幾巴掌，你便如此地記恨，段媽，你的心眼真的不夠大啊。”

  中年婦人卻是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顧北音看著眼前的小圓，微微地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誇讚了，也在心中下定了決心，這個丫鬟，自己這次一定要要到身邊來。

  “好了，你們還有誰曾經被她打過的，今日若想報仇，現在便可以上來了，今天，我給你們這個機會。”顧北音對著不遠處的丫鬟們說道。

  不遠處的丫鬟們本來一直站在那裡看著這邊的發展，後來見小圓竟然親手打了段媽，心中無不都是開心和解恨的，可此時聽見顧北音竟然說也給她們這個機會，也就是說，她們都有機會可以替當初的自己報仇了，於是紛紛互相看了一眼，隨後便一擁而上，跑到了中年婦人身邊，一些人代替了竹君和清池將她抓了起來，一些人則是對她拳打腳踢了起來，雖然說有些以多欺少，可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不覺得解恨的。

  顧北音側了側頭，對著一旁的竹君和清池說道：“看來她平時真的招惹了不少人啊……”

  竹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小姐，處置像她這樣的刁奴，就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對。”

  清池也在一旁讚同地說道：“對啊對啊，也讓她欺負過的人都去欺負欺負她，讓她也知道知道什麽叫做痛苦，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這樣子了。”

  顧北音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她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