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舒雨聽了，也是突然心中一驚，隨後小心翼翼地開口看著顧北音開口說道：“夫人……她怎麽也……”

  “別說了。”顧北音淡淡地開口說道，打斷了她的話。

  顧北音看了不遠處的段歌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是，夫人。”

  “對了，恩陽夫人，你今天出來是做什麽的啊？”段歌好奇地問道，嘴角卻是掩飾不住的嘲諷。

  顧北音按下自己心頭的異動，裝作沒有看到一般，面色如常地緩緩開口說道：“巧了，我今日出門，理由和段歌姑娘一樣。”

  “哦？是嗎？”段歌狀似驚訝地說道：“難道恩陽夫人也是去王爺那裡挑東西的？”語氣裡卻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舒雨實在看不慣她這個樣子，忍不住便開口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們夫人要去哪裡！挑不挑東西，與你何乾？！你何必事事要問的那麽清楚？”

  “放肆！”段歌見舒雨竟然敢同自己叫板，臉色瞬間便垮了下來，厲聲向著舒雨說道：“你以為你又是誰？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我與你主子說著話，哪來你插嘴的地方？！”

  “你！”舒雨被段歌方才這話氣的，卻是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

  “我什麽我？”段歌見舒雨已經有些語塞，便順勢繼續說道：“我同你主子之間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你來多嘴？真該掌嘴！來人！”

  “在！夫人！有何吩咐？”段歌身旁的下人立刻答應道。

  “給我掌嘴！”段歌說完，惡狠狠地瞪了舒雨一眼。

  舒雨這時才突然想起來了顧北音那日同自己說的，讓自己近日小心一點，以免段歌伺機來報復，她當時還覺得並沒有那麽嚴重，卻沒想到，段歌的報復竟然會來得這麽快……

  那個下人已經慢慢地走近了舒雨的身旁，將手掌緩緩抬起，舒雨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正當她準備承受住臉上的傷痛時，卻沒想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並沒有襲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竟然看到顧北音將那個下人的手死死地抓住了……

  “夠了！”顧北音將自己手中抓著的手猛地一推，那個下人的身子也因為沒有站穩，身體傾斜，一下子向後倒了下去。

  “廢物！”段歌瞪了那個下人一眼，隨後又揚起語調問著顧北音：“恩陽夫人這是何意？”

  顧北音皺了皺眉頭，抬眼看向了她，緩緩開口說道：“這話我倒還想問問你，段歌姑娘這又是何意？”

  “我？我能有什麽意思？”段歌無所謂地說道：“恩陽夫人既然沒有管好自己下面的人，所以我只是想幫恩陽夫人教訓一下她們而已。”

  顧北音聽了她這話，卻是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勞煩段歌姑娘費心了，我到底是有沒有教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我自己心裡可是清楚得很，也用不著別人多管閑事來告訴我，段歌姑娘知道了嗎？”

  段歌正在想著該如何她，卻又突然聽到顧北音繼續說道：“況且，我覺得自己教的其實挺好的，最起碼，比段歌姑娘身邊的婢子們好多了，還有，段歌姑娘以後說話的時候盡量還是注意著點比較好，不要一口一個賤婢的，讓旁人聽見了，多不好，搞不好還會讓人覺得你沒教養呢，你說對吧？若是被王爺給聽見了，那就更不好了。”

  段歌畢竟年紀還小，仔細想了想之後，也覺得顧北音說的有些道理，正想開口說點什麽，又聽到顧北音好奇地對著她說道：“對了段歌姑娘，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不知道可否為我解答一下？”

  “是麽？恩陽夫人有話直說便是了。”段歌無所謂地說道，心中卻是在好奇顧北音到底有什麽話要問自己。

  顧北音看著她這樣的態度，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我想問問蜀歌姑娘，方才你說，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舒雨不能插嘴，那我就想問問，在你的世界裡，舒雨是賤婢，我是主子，那段歌姑娘你自己又是什麽呢？”

  段歌聽完，面色便是一滯，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確實尷尬，本來只是暫住在明王府一段時間而已，後來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後，她便是以段歌的身份存在的。說自己是奴婢嗎？肯定不是的？可是自己是主子嗎？似乎也不是啊。

  若是段府現在還在的話，自己還能是個段府的二小姐，說出去也是個主子，可是現在，段府早都已經不在了，自己就算做回了段歌又能怎麽樣呢？也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家的小姐罷了。

  一想到這裡，段歌的臉色便有些差，心中也更加忿忿不平，為什麽她可以做明王府的女主人，而自己，卻永遠像是個寄人籬下的樣子……

  “段歌姑娘，無論做任何事之前，還是要先把自己的位置先擺清楚比較好，什麽位置該做什麽位置的事情，心裡面都有點數的，你說對嗎？”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

  “好了夫人，咱們該走了，若是再不去的話，王爺恐怕是要等不及了。”舒雨在顧北音一旁默默出聲提醒道。

  顧北音這才又想起來了自己今天究竟是出門做什麽的，連忙回過了神來，對著舒雨說道：“好，我們走吧。”

  顧北音說完，又對著段歌說了一句：“段歌姑娘，那我這就先走了，告辭。”說完，便緩緩轉身離開了。

  “夫人……”舒雨湊在顧北音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真是謝謝您了……”

  顧北音自然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對著她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隨後笑著說道：“無妨，你既然是我的人，你又被人欺負了，那我自然也應該護著你，這是我應該做的。”

  舒雨聽了她的話，卻還是繼續說道：“無論如何，夫人，今天奴婢真的很謝謝你。”

  顧北音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好了好了，別再說這麽見外的話了，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王爺估計這會兒也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

  “是，夫人。”舒雨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到了顧北音身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繼續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