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音早就知道慕容軒一定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於是她用頭微微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因為，我看見她的時候，似乎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你？”慕容軒重複著，隨後又問道：“以前的恩陽，和她很像嗎？”

  顧北音埋在他胸前，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又蹭了蹭。

  慕容軒被她這樣的小動作擾的心猿意馬，卻又只能強行地壓抑住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慕容軒這才緩緩開口問道：“恩陽，我想知道，你以前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麽？”

  慕容軒這話說出口，聲音卻是已經帶了些沙啞。

  顧北音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心裡隻記掛著另外一件事：“王爺別再好奇了，恩陽以前沒經歷過什麽，不過恩陽倒是很好奇，王爺以前曾經和段珂姑娘經歷了什麽？”說完，又加上了一句：“王爺，你現在應該算是有空的吧？”

  慕容軒這才想起來，自己那會兒已經和她答應了，說是有空就講段珂的故事給她，想到這裡，慕容軒說道：“我現在，應該算是有空吧……”

  顧北音將頭埋在他懷裡，發出來的聲音也有些聽不清楚：“好，那王爺便講吧。”

  “故事太長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講起。”慕容軒想了想，卻是不知道該和她講些什麽。

  “嗯，既然這樣的話。”顧北音說道：“那便從你們兩個人認識開始講起吧。”

  “嗯，好……”慕容軒說道，還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知為何，自己總喜歡摸她的頭髮，那會讓自己很有安全感。

  “段珂的父親，曾經是一位將軍……”慕容軒說到這裡，頓了頓，隨後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從小便和她認識，她一直喜歡穿一襲紅衣，而我，喜歡的一身白衣。”

  “我們從小便一起習武，一起玩鬧，一起長大，自然，還有我的皇兄，慕容元。”慕容軒回憶著往事，顧北音就在他的懷裡靜靜地聽著。

  “段珂她從小便出身高門，她的父親又一直沒有兒子，對她十分地寵愛，所以導致她的性格一直十分飛揚跋扈。可她從不欺負弱者，而且敢愛敢恨，也是個有什麽話就直說的性子，這樣的性格太過直爽，讓她從小在京城中便得罪了不少人。許多人明裡暗裡地給了她很多絆子下，可是她也從未怕過。”慕容軒說著。

  顧北音心裡覺得好奇：“她也是習武的對嗎？她的武藝高超嗎？”

  慕容軒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客觀的評價：“她與當年的我和慕容元，可以說是平手。”

  “竟然這麽厲害？”顧北音驚呼道，看來自己的道路還有很長啊……

  “是啊，她的手裡總拿著一條紅綾，那是她的武器，她用那條紅綾打了無數欺負她的人，也用那條紅綾，救了許多人。有人愛她，有人恨她。有人待她好，卻也有人嫉妒她。她那時是京城裡第一傳奇的女子，就連父皇也多次誇讚了她，她真的，很神奇……”慕容軒說著。

  顧北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爭議越大，詆毀和讚美也會越大。”

  “是這個道理。”慕容軒說著，又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隨後，慕容軒又繼續說道：“她在外人面前性子雖然驕縱跋扈，可是在我和慕容元面前，卻是無比地可愛和率真，畢竟我們兩個和她一起長大，自然清楚她是什麽人。”

  顧北音聽著聽著，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於是試探著問出口：“王爺，段珂姑娘她那樣的性子，會不會是為了保護自己？”

  沒想到慕容軒卻是搖了搖又說道：“其實我以前也曾這樣懷疑過，可是事實上，並不是的，她在外人面前那樣的性子，是真的，在我和慕容元面前，也沒有故意裝什麽。只不過她已經習慣了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態度而已，畢竟，她是一個爭議那麽大的人，若是對每個人都一樣了，她一定會被欺負的很慘。”

  顧北音點了點頭，了然地說道：“原來是這樣……”

  “恩陽……”慕容軒突然開口喚道。

  “嗯？怎麽了王爺？”顧北音好奇地問道。

  “其實，段珂她和你一樣，都是那種一旦深入了解，就會愛上的人。所以當初，作為最了解她的兩個人，我和慕容元，同時愛上了她……”慕容軒緩緩地說道，說完，又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顧北音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裡卻是出乎意料地沒有任何的生氣，雖是如此，她卻還是對著慕容軒說道：“王爺，今天便先到這裡吧。”

  “怎麽？不想聽了嗎？”慕容軒問道：“可是我講故事講的太過無趣了？”

  顧北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只是我有些累了，況且我也不想一下子全聽完，王爺若是少講一點的話，就可以多來恩陽這裡幾次了不是嗎？”

  慕容軒倒是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不過這個方法聽起來好像也還不錯，於是對著顧北音說道：“好，我聽恩陽的，恩陽說怎麽講我就怎麽講。”

  “不過……就算不講故事，恩陽以為我就不會來了嗎？”說到這裡，慕容軒輕笑了一聲。

  顧北音搖了搖頭，說道：“恩陽明白，可是恩陽還是想多見王爺幾次。”

  慕容軒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說道：“怎麽就直接把你的小心思給直接說了出來？就這麽不怕我知道嗎？”

  “王爺，你覺得恩陽難道應該把自己對王爺的心思藏起來嗎？”顧北音不解地問道。

  慕容軒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這樣的話我巴不得你能多說幾句，每天都說幾句。”

  “恩陽明白的，所以，恩陽已經在學習了，還請王爺再等等可以嗎？”顧北音說道。

  “嗯？學習什麽？”慕容軒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顧北音從慕容軒的懷裡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恩陽在學著如何把自己的心思都講給王爺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