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人再次相遇,夭夭開口想要再次激怒杜櫻苑,杜櫻苑並不接話,淡漠不語。
夭夭見杜櫻苑並不上當,也知曉她是個聰明的人,轉眸一看杜櫻苑身邊的小丫鬟如期,計上心來。在八角榭水亭裡,湖邊景色宜人,慢慢走身去了那紅木柵欄之一旁,對著杜櫻苑再次開口:“我告訴你,我現在也有了身孕,無論我發生任何事情,王爺都只會向著我不會向著你。”
杜櫻苑眼中就有了一片陰影,卻也是得體的回了:“你如此說,可是說太子心有偏妥,是不公之人?”宋君一今天就借你做一次文章吧。
“我未曾說過這樣的話,你一直以來都想獨享恩寵,你才是那個讓太子偏妥之人?”夭夭聽見杜櫻苑話鋒一轉又轉向自己身上,急忙開口辯解。
“你有身孕,能為太子開枝散葉,的確是一件好事,你現在不宜動怒,請安心養胎呢。”杜櫻苑的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微笑。
就在此事,夭夭突然起身,衝向了杜櫻苑身邊,如期見狀,立刻擋在了自家主子身前,可是就在二人還未曾接觸之時,夭夭拉著如期的手,手上一用力,在杜櫻苑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櫻苑就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跌落進了湖裡。
杜櫻苑想要伸手去抓住如期,卻只看看碰到了如期的衣角,二人跌入湖中,撲通一聲,蕩起一大片水花,兩名女子皆是不會水之人,在湖中不斷掙扎。
杜櫻苑看得真切,那二人在水中掙扎之時,夭夭手上借力,趁機不斷的將如期按進水中,心中急切,顧不得其它,縱身一躍進了水中,而此時伴者杜櫻苑一起入水的,還有宋君一。
杜櫻苑心中驚訝,來不及細思,壓下了心中所想,奮力遊向了如期之處,她知曉,宋君一定是會救夭夭的,二人在水中打了個照面,宋君一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杜櫻苑弄起的水花撲了一臉,也就轉身去救了夭夭。
夭夭觸碰到宋軍一時,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小臉一片驚恐,只是緊緊的抓著宋君一的衣服,一雙眼眸中淚水滾滾而落,嘴裡呢喃著:“太子,我怕。”
宋君一安撫似的拍了拍夭夭的背,杜櫻苑摟著如期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酸楚,淡淡哼了一聲,迅速的遊向了岸上。
幾人全都是一雙濕透的狀態,夭夭更甚,錦繡襦裙本就偏薄,被水浸透之後,如此更顯得身材玲瓏,杜櫻苑還好,穿的稍偏厚些。
如期上了岸瑟瑟發抖,緊緊的攥著杜櫻苑的手,低聲向杜櫻苑解釋:“小姐,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杜櫻苑也不看宋君一,心中卻也是焦急,面上卻不露分毫,微微拍了拍如期的手:“沒事小姐都知道。”
夭夭看著眼前的杜櫻苑二人,眼中露出憤恨之色,一隻手緊緊的拉著宋君一,另一隻手指著二人,用帶著顫音的語調開口道:“太子,你可要為夭夭做主啊,夭夭只不過與杜櫻苑發生了幾句口角,她身邊的丫頭就將我推進了湖裡,若不是您及時出現,怕是夭夭就見不到你了。”
杜櫻苑冷著一張臉在一旁看著,接過身邊的小廝遞上的披風,緊緊的裹住自己,又將另一件披風蓋在了如期的身上,呵,好一個夭夭,竟然能對自己下如此狠手,來陷害如期。本來還在奇怪,為何夭夭會突然動起手來,將如期拽入水中,原來是演的這樣一場好戲,可是,宋君一到底知不知曉其中內情呢?
如期聽了這話,慌忙抬頭看向宋君一,急走了兩步撲通一聲跪下:“太子,奴婢沒有啊,奴婢根本就沒有碰到她,是她自己跌下水的,還拉著奴婢一起入了水。”
夭夭聽了此話見狀扭過頭去,再次將眼中淚水滾滾而落:“太子殿下,我怎會做出如此傷害自己之事,現在臣妾的身子可是兩個人的安危。”
宋君一冷眼看著眼前鬧劇,不言不語,杜櫻苑眼神焦急的看著宋君一,卻也不知曉,如今,宋君一會不會相信如期的話。
如期對著宋君一磕了一頭,又急急忙忙將身子直起辯解:“太子殿下,那時,是夭夭想要出手傷了我家小姐,奴婢只是擋在自家小姐身前,並未曾碰觸到她的身體。”
杜櫻苑在一旁心如貓抓站立不安,眼下無論如何也是要先保住如期的安危,對著宋君一行了一禮,淡漠開了口:“太子殿下,眼見為真,如期雖然為我自家丫鬟,但我也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今天這件事情,如期確確實實沒有對夭夭動手。”
宋君一聽了杜櫻苑的話,嘴角動了動還未曾開口,一旁的夭夭就已然打斷了杜櫻苑的話:“若要聽你之言,那今天這事定然是我不對,那我也認栽,你們主仆二人,聯起手來欺負我一勢單力薄的弱女子,老天有眼,自然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為你家丫鬟做擔保,又有何用呢,我看這小丫頭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莫不是有人指使,怎敢如此做。”
宋君一聽了,蹙了蹙眉頭也仍舊沒有開口。杜櫻苑看著宋君一並不明了的態度,心中更是慌亂。這件事情若是塵埃落定,那麽如期定然是有性命之憂的。也就不去接了夭夭的話。
如期聽了夭夭詆毀自家小姐的話語,心中不忿,本來今日就已受盡委屈,忍不住開了口:“你怎能如此言語,今日這事是如何作為你還不清楚嗎?”
夭夭見宋君一在一旁並不言語,以為宋君一是支持著自己,心中篤定,因為今日本不想動手,卻在遠處看見了宋君一的衣角,挑了個錯位的角度,那時,杜櫻苑正放在如期身後,也是掩蓋了自己所有的動作,她們沒看到宋君一的到來,自己可是算計的天衣無縫的。
如此想著,夭夭的心裡又塵埃落定了幾分,更為放肆的開口:“哼,你一個奴才能有多大的膽,莫不是因為你家主子是杜櫻苑,你才敢如此做,真是被教導的很好呢,你這樣狠毒的心腸,難不成不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如期聽著夭夭的話語,心裡面的憤然意識被激發而出,面色微微脹1紅,雙拳攥緊,急急的開口:“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嫉妒我家小姐,所以才做出如此行為,你心腸狠毒,不惜傷害自己來陷害於我,就是為了讓我家小姐失去左膀右臂,身陷囹圄,背地裡使盡妖媚的手段,去勾引著太子殿下,你不過就是一風塵女子,如何比得上我家小姐,你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和我家小姐明明就有一副菩薩心腸,又怎會做出如此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有你,上不得台面才坐著讓人不堪入眼的事!”
一番話語憤慨激昂的說出,在一旁聽著的杜櫻苑心中咯噔一下,厲聲開口打斷了如期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欲望:“如期。”
一聲厲喝,讓如期也清醒了幾分,如期性子剛烈,雖也是知曉自己的話語有所不妥,但自己所說言語句句屬實,也只是跪伏在地,不再開口。
夭夭被如此一番喝罵,面上覺得難堪,但心中對於此事卻有著微微的慶幸之意,這小丫頭如此說話,免不得做實了自己的罪行。又是期期艾艾的看著宋君一一眼,拿雙手捂住了臉龐:“太子殿下,這奴婢如此言語,叫臣妾,叫臣妾以後可怎麽做人啊,往後還有何顏面面對太子殿下?沒想到這丫頭對我是如此的恨之入骨,也難怪要對我動手了!”
杜櫻苑聽著心中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難熬,走到如期身邊對著宋君一跪下,深深的磕了一頭:“太子殿下,如期只是一時激憤,所以才出此狂言,這並非她心中所想,今日之事,還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宋君一看著眼前低垂著眼眸淡淡跪在自己身前的人,發絲浸濕,緊緊的貼在面頰之上,一件披風也是被浸的半乾半濕,確實說出了這一番堅定不容遲疑的話語,心中確實有些酸楚,杜櫻苑,你就如此看重這個丫鬟,為了她不惜開口求我。
一旁的夭夭見宋君一眼中有動容之色,狠狠的用眼角剜了杜櫻苑一眼,也對著宋君一跪下:“太子殿下,您,您一定要為夭夭主持公道啊,夭夭,夭夭”說著竟是泣不成聲,卻是用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肚子,暗示著宋君一。
宋君一心裡有些煩悶,沉沉歎了一口氣,心中有著對杜櫻苑的憐惜,又冷冷的看了夭夭一眼開口道:“今日之事我自有定奪,都起來吧。”
杜櫻苑聽了宋君一的話,卻也是判斷不出宋君一的態度,看著身邊的夭夭微微撫著自己的肚子,又聽見宋君毅讓三人起身,心裡無端又多了一絲煩悶,他到底還是在乎她的,如此簡單的一場計謀,杜櫻苑不求宋君一能夠有多公正,眼下只要能保住如期的性命,就已是萬事大吉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之仇記下了,定要還的。
杜櫻苑謝了一聲,站起身來,順帶扶了一把身邊的如期,目光灼灼的看著宋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