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一的能力是有的,也未過幾日,他便查到了陳榮亮的下落。
彼時,杜櫻苑也得知了這個信息,立即去找宋君一。
“他們在衡山一帶 此事你可確定?”
她語氣焦急,這令宋君一不由得挑眉。
“確定。”微微點了點頭,宋君一蹙起眉峰看向因為這句話而興奮的杜櫻苑,神色若有所思。
然而,杜櫻苑並未看見這神色,只是聽聞確定二字,立即興奮的往外走。
“這時告訴夏之雨,免得夜長夢多。”
“你如此急切作甚,還未稟報皇上,即使到了獄中也放不出夏之雨。”
見著杜櫻苑的急切,宋君一忍不住開口。
他的話立即給杜櫻苑澆了一盤冷水。
確實如此,她只是想到就要抓到陳榮亮一時之間興奮過了頭,可這夏之雨沒有皇上的命令,誰敢輕易放處。
思及此,杜櫻苑轉頭看向宋君一。
宋君一輕輕的搖了搖頭,抬腳想走,卻又頓了頓,“你這性子還是不夠沉穩。”
丟下這句話,他這才離開。
一直到宋君一離開,杜櫻苑這才恍惚回過神看向宋君一的背影。
確實如此,她這性子不夠沉穩。
抬腳急忙出了門,宋君一怕她這急切的樣子令皇上起了疑心,於是便道,“你先去獄中,我去稟報皇上。”
聞言,杜櫻苑輕輕的點了點頭,倒是未說什麽。
到獄中時,夏之雨已經換了一套衣裳,雖然面色依舊慘白,卻沒了方才的狼狽。
看見杜櫻苑回來,夏之雨眼神晃了晃,倒是沒了以前的針對。
“怎的,你竟還有空來看我?”
她坐在獄中的石炕上,看向杜櫻苑,說的話盡是嘲諷。
杜櫻苑也沒說什麽,說到底這夏之雨還是不喜她,即使她與她不是情敵,依舊不喜。
“太子已查到他的位置,你可會後悔?現如今後悔還可以。”不再多說廢話,杜櫻苑直入主題。
而聽見杜櫻苑話語的夏之雨卻是迸發出一抹厲光。
“為何要後悔?他如此待我,你以為我是和你一般都傻子,不知報復嗎?”
聞言,杜櫻苑低笑了聲,不再開口。
她倒是未曾看錯夏之雨,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狠辣。
前些日子還以為她是癡情種,也不過如此。
宋君一去皇宮很快便轉到了地牢。
杜櫻苑見到她,略微思索了下,還是上前一步道,“這夏之雨,你可要讓人防著點。”
說罷,她不再理會宋君一,直接讓人打開打開牢房。
夏之雨出來時深深的看了眼杜櫻苑,冷哼一聲,直接走了出去。
宋君一本想跟著出去,略一思索,卻還是站在杜櫻苑身旁,“夏之雨性子狠辣,但我們不能防,她既與我們合作,我們便不該防,否則,只會落下詬病。”
聞言,杜櫻苑深思了會,也便點了頭。
衡山距離京城並不遠,也不過是半天路程,杜櫻苑雖為女眷,但在這麽近的距離,她還是能去的。
衡山很快就到了,杜櫻苑下了馬車,直直的看向衡山方向。
這衡山地處險惡,杜櫻苑看了四周卻未曾發現能落腳之地。
大約是知曉她的想法,宋君一走上去看向前方,指了指,“過了山,在山後有幾處茅屋。”
說罷,他徑直向前走,杜櫻苑也知曉他的意思,便隨著他向前走。
直到爬上山頂,杜櫻苑看向下方,直到看見一抹火光,以及幾處茅屋,這才松了口氣,卻是嗤笑道,“怎會想到,堂堂大將軍會落得如此地步。”
說罷,她還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跟上來卻一言不發的夏之雨。
夏之雨沒有看她,只看向茅屋,神情滿是恨意。
但杜櫻苑卻還是能從這些恨意中過濾出情意,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哪能在這幾日中便不再愛的。
“這藥會令他失去氣力,你且拿著,下去時該如何說,如何做你應當知曉,家族的命或是一個負心漢的命,我想你也應該會權衡利弊。”
宋君一倒是未曾去琢磨夏之雨的神情,直接將一瓶藥放在她的手裡便開了口。
夏之雨一愣,點了點頭手中捏緊瓶子便下了山。
杜櫻苑見狀,
立即隨著宋君一退到隱蔽處。
夏之雨捏緊小瓶子,直接將身上的衣裳撕了些許,做出落魄的模樣拍了拍門。
裡面的陳榮亮想來很是警惕,並未開門,而是開口詢問,“誰!”
夏之雨眼底劃過一抹恨意,抿緊唇道,“是我。”
她的話一落,茅屋的門就開了,陳榮亮走了出來,看見她月底不是情意綿綿,反而是警惕。
“你為何會在這裡?”他的神色滿是戒備。
這讓夏之雨的心又冷了幾分。
“將軍,我有了你的孩子 那日因為你,我的孩子沒了。”雖然心涼,但想到家族的人,夏之雨還是演好了戲。
“行了,孩子罷了,日後還會有。”陳榮亮並不在意孩子,對於他來說,權利大過於一切。
所以面對夏之雨的哭哭啼啼,陳榮亮顯得很是冷漠,也很是煩躁。
“你快說你是個怎麽到了這裡的。”
他在乎的還是這個。
“我打暈了獄卒,自己跑出來的,到這裡也不過是瞎猜,未曾想你真的在這裡。”
聞言,陳榮亮神色戒備的看著夏之雨,表情有些許的不信任。
這時,門內又是一聲輕咳。
夏之雨聽得出來,那是和碩親王的聲音,立即臉色一變,“這親王也在這裡?”
聞言,陳榮亮點了點頭,“進來吧。”
終歸是跟了自己許久的女子,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信任的,於是便讓夏之雨進了茅屋。
夏之雨一進去就發現了和碩親王,他躺在,似乎是病的確極重,一直在咳嗽。
“和碩親王這是怎的了?”夏之雨眼前一亮,這杜櫻苑與太子要抓捕的是陳榮亮,而她順帶再加上一個和碩親王,這樣家族逃脫罪責的機會便更大了。
“這幾日偶感風寒,無礙。”和碩親王不怎麽相信夏之雨,對待她的神情也很是疏離。
然而,夏之雨卻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便上前給和碩親王倒了杯水。
這是普通的清水,但和碩親王並不怎麽相信她,看了她許久才飲下杯中水。
飲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沒有異樣,這才睜開眼看向夏之雨,“你出來時,家裡如何了?”
“我走了出來,皇上怕是要下令斬了我的全家,現如今我也只能依靠將軍了。”
雖然不知道這和碩親王為何問家庭,但夏之雨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和碩親王聞言,看了眼夏之雨。
那眼底的神情,太過於深沉,以至於夏之雨許久才反應過來,立即就低下頭,“不知親王為何如此看我。”
“無礙,不過是看姑娘這心夠狠辣罷了。”聽著夏之雨的話,和碩親王低低的笑了笑,搖搖頭。
“這般心狠手辣,倒是適合我們。”
和碩親王說完這話,便上了床,看向陳榮亮,“帶姑娘出去吧,本王累了。”
聞言,陳榮亮點了點頭,帶著夏之雨便出了門走向另一間茅屋。
“親王的意思就是讓你日後好好跟著我們,不會虧待你的。”走進自己住的茅屋,陳榮亮吃開口。
他跟和碩親王久了,自然也懂他話底的深意。
夏之雨聞言,點了點頭,拿起身旁的水杯倒了杯水,再將袖中藏著的東西倒了點遞給陳榮亮道,“親王會信我?”
聞言,陳榮亮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不再開口,不疑有他的喝了口水。
喝完,他剛想開口,便覺著一陣暈眩,之後便全身無力。
“你做了什麽?”陳榮亮憤恨的看向夏之雨,眼底劃過一抹狠厲。
“無事,只是讓你全身無力罷了。”對著陳榮亮開了口,夏之雨也不再隱藏自己眼底的狠厲。
“陳榮亮,你以為你做了那些事我還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嗎?”
說罷,夏之雨就想出去告訴杜櫻苑。
陳榮亮見狀,雖全身無力,卻還是拉著她的衣袖,緊緊攥著。
“夏之雨,你幫著太子,他可是你的仇敵,你以為你能有什麽好下場?”
他的話似是激起了夏之雨心底的恨意,她側頭看向陳榮亮,冷笑道,“我跟著你,到最後不也沒落的一個好下場嗎?陳榮亮,當日你若是帶我一起逃,今日也不會落得如此,說到底也不過是你自己的狠辣害了自己。”
說罷,夏之雨直接推開陳榮亮。
她的力氣不大,但偏偏陳榮亮現如今全身無力,被她那麽一推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夏之雨看著如此狼狽的他,眼眶驀地一紅。
“陳榮亮,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當日你那般無情 今日也不會如此。”
她的話落,門便被人推開。
那日,夏之雨是親眼看著陳榮亮被帶走的。
那個時候,陳榮亮什麽都不做,就那麽惡狠狠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扒皮抽筋一般。
夏之雨嚇得退後一步,這時的杜櫻苑也上前來,擋住了陳榮亮的視線,這才解救了夏之雨。
“走吧。”總歸是同樣的人,同樣愛錯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