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響,徐懷瑾才悠悠的問道,“為什麽?”問完之後他才恍然道,“難不成是你做的?她的內傷?你給她下毒了?”
“不是我。”
他否認道,“我告訴你,徐懷瑾,現在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你要問的問題和疑惑,我可以慢慢的告訴你,但是韓靈筠現在,不能耽擱了。”
看她的症狀,應該是黑市上面最流行的,也是最貴的一種藥物。
在這裡他不好說,一把拉起徐懷瑾,“你再不抱著她跟我走,我就下手了,跟我回我的別墅,那裡私密性好,保鏢也多,不會有媒體打擾,也不會走漏風聲。我告訴你,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為了保護靈筠。”
他肆無忌憚的對徐懷瑾指責道,“如果你不能給她最好的保護,請你讓開,她自然值得更有能力的人來保護她。”
如果放在過去,徐懷瑾是一定會反駁的,但是現在看著毫無生氣的韓靈筠,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什麽記者采訪,什麽大事小情,多麽有傳播度的媒體,多麽有背景後台的製片人,和韓靈筠比起來,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就應該堅定的,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邊,他明知道的,明知道馮青魅之前和她就有過節,又是那麽一個擅妒忌的女子,當時自己是怎麽想的呢,怎麽就放心她們兩個人單獨相處。
譚英的一番話讓他無法反駁,因為他在心裡,已經把自己罵上了無數遍了。隨後譚英的座駕已經到了,他給了徐懷瑾一個,上不上車由你的表情,就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一張張好奇的臉,在後視鏡裡漸漸縮小,譚英的脾氣漸漸的和緩過來,他這個時候才開口解釋道,“徐先生,你知道馮青魅給她的酒水裡,下的是什麽嗎?”
他的手一直撫摸在韓靈筠的小臉上,試圖用手心的溫良去退散她臉頰的熱度,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是黑市上最神秘的一種藥,男女之間,只需要一點點,就能足夠支持一晚上。”他說道,“而這種藥進口的時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卻偏偏沒有解藥,只能彼此……滿足彼此,才能削減藥效。”
只有這樣?
他咬了咬牙,“馮青魅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他一拳擂在了皮質的座椅後背上,隔著海綿的緩衝,坐在前排的譚英都能感受到徐懷瑾有多用力,“該不會是,你給她的藥,你給她出的主意,是為了你自己吧?馮青魅只是你的一玫棋子,拿來擋槍用的。”
“徐先生,你真有想象力。”他漫不經心的反駁道,“那我何必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自己抱上韓靈筠回我的房間就好了,現在又是記者,又是媒體,我這是何苦呢?”
“因為你們都沒想到靈筠的性子有這麽烈,你們都以為她外表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會很好設計,很好上鉤,但是萬萬沒想到,靈筠是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格吧。”
他不傻,也不是第一天混這個圈子,更不是第一天知道譚英是個什麽樣的公子哥,他對韓靈筠的喜歡是真是假他不想評論,也沒有必要辨認真假,反正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沒戲就對了。
但是馮青魅敢這麽做,如果沒有譚英的鼓動,就憑一個小小的唱戲的青衣,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就算是身為女人,避免不了的要爭鋒嫉妒,也要挑一個合適的場合吧。
見徐懷瑾這麽不依不饒,思路也漸漸的回歸清晰,譚英索性也不隱瞞了,鬧成這樣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因此激怒了徐懷瑾,等下被他胖揍一頓,他也可以接受。
就當是為韓靈筠還債了,當是靈筠打的,他這樣償還給她了,還反而會覺得好受些。
“既然如此,我就把我最真實的計劃告訴你好了。”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枚易拉罐,也給徐懷瑾拿出來一瓶,但是毫不意外的,被他拒絕了。
譚英倒是不計較,隨手將另一瓶又放回去,一口氣將瓶子中的飲料一飲而盡後,全盤托出,“是青魅提議,給韓靈筠的酒水裡加點安眠藥,送到我的房間,她是想讓我直接與韓靈筠發生寫什麽,造成你們之間不可逆的隔閡,但是你相信我,我可以用整個譚家的祖宗十八代發誓,我絕對沒想過玷汙靈筠。”
她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裴斐都知道,從他們兩個人的車子剮蹭的那一天,他看見韓靈筠的第一眼的時候開始,他就不像那個對什麽感情都不認真的譚英了。
“你說我不知道靈筠的性子剛烈,你錯了,我怎麽會不知道呢?”他的手掌摸索在右側的臉頰,“當初我不過是說了兩句隨意的話,她都覺得我的輕佻不尊重她,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這難道還不足以讓我明白她的性子麽?”
所以他沒敢那麽做,也沒敢那麽想。
“所以說到底,靈筠還是你害得。”他狠狠的瞪了譚英一眼,“等靈筠恢復了,你和馮青魅一樣,誰都跑不了。”
徐懷瑾要跟他們這些人,清算總帳了。
“隨便你吧。”譚英不求他能諒解,因為他也同樣不能原諒馮青魅,“不過馮青魅你不要動,就看著我怎麽處理她,要是不滿意,你再補,要是滿意了,不想一下子弄死她,就慢慢的看我怎麽折磨。”
語氣漸漸的陰暗下來,連一旁開車的司機都嚇得渾身一哆嗦,他說道,“我從來沒對女人這麽心狠手辣過,但是有人敢利用我,欺騙我,把我當傻子,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別想好過。”
譚英的憤怒看起來是真的,他解釋的說辭看來也是真的,但是,即便如此,他沒有想玷汙靈筠的身體,但是卻是想破環他們之間的夫妻感情。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感情,雖然譚英沒有馮青魅那麽可惡,但是徐懷瑾也不會對他放松警惕。
這可是個潛在的大隱患啊……
“熱……”
懷中的小人開始嚶嚀,手指也不安分的動了動,她艱難的跳開眼瞼,即便都已經這樣了,她的眼神中還是帶著些微的警覺,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世界。
是懷瑾。
她的目光與徐懷瑾相交接的的一瞬間,柔和了下來,“懷瑾,是你,你來救我了。”
或許是壓抑的太久,或許是太多的不適應,韓靈筠哭了,豆大的眼淚砸在徐懷瑾的手背上,上一次看她落淚,還是在她母親的葬禮上。
若非特別的委屈,可不可一個人承受的悲傷,她是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的弱點的。
“乖,不哭了,是我,我又沒保護好你,來晚了。”他的臉上寫滿了自責,“等你好起來,來打我好不好,使勁懲罰我。”
說完,他你也著那柔弱無辜的小手,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拍的兩下子。
“不打……”即便是渾身上下酥軟無力,韓靈筠也在用力的控制自己,“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看我現在多幸福啊,能這樣被你抱在懷裡,能,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有你來救我,每一次……”
余光向旁看了看,韓靈筠發現,車上不只有他和懷瑾,還有別人,剛剛沒有說完的話也就被他警覺地咽回到了肚子裡。
沒有說完的後半段話就是,“每一次都能讓他有驚無險,即便是不能就回她的性命,還有一個人,能真正的做到與他同生共死。”
所以……從夏邑到現代,無論多麽的難以適應,他都覺得值得。
意識漸漸的恢復清醒,身體深處的那股不可控制的燥熱又開始躁動了起來,韓靈筠的手開始撕扯身上的衣物,還有包裹在她身上的毯子。
“救我,懷瑾,快救救我……”
聲音都變了,從來,從始至終,徐懷瑾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無論是平時恩愛,還是洞房花燭,都沒有聽到過從韓靈筠的喉嚨裡發出這麽魅惑的聲音。
蘇蘇麻麻的,還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馮青魅給她的藥,看起來果真如譚英說的那麽靈,這一次他還真的沒有危言聳聽。
“抱我,懷瑾,抱緊我,救我……”
別說是正在被懷中人拉扯的徐懷瑾了,就連譚英,還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司機師傅,都在這一生聲渴求欲望極強的呼喚聲中,冷汗直冒。
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止不住的顫栗,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是怎樣的天生尤物啊!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譚英還感覺到一絲慶幸,幸虧韓靈筠寧死不從,不然的話,今天就這樣任由馮青魅把這個狀態的靈筠送到他的套房,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的信心,能做一個不趁人之危的君子。
只怕到那個時候,什麽禮義廉恥都要被扔在腦後,不複存在了。
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做到的,尤其是面對著,這麽一個絕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