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將東方玄禁足東宮之後，的確覺得東方夜在朝堂之上的表現可圈可點，東方夜難道在朝堂之上有如此展現自己的機會，而且現在東方玄又不在，更是要別以前認真著些，甚至是要略勝東方玄一籌。

  皇上自然是格外滿意，但同時對於二皇子也格外滿意，自從上一次修繕破廟的事情圓滿完成之後，皇上總是會偏向著東方徽一些，讓東方夜是又氣又恨。

  一個東方玄還沒有解決，現在怎麽又多出了一個東方徽？而且東方徽還是皇上另眼有加的，雖然不是處處和自己作對，但是有一個什麽都優秀的東方徽在上面，東方夜只要有些許不注意便會被比下去了。

  東方徽對什麽都不是很在乎，看似漫不經心，但是做出的事情卻是讓人們刮目相看的，而東方夜每次看到東方徽這樣的態度，都會覺得格外刺眼。

  今日朝堂之上氣氛有些不對，皇上格外嚴肅地看著下面的各位大臣，最後說道：“邊關昨日送回來一副加急戰書，現在戰事又有些吃緊，邊關將士人手不足，那位愛卿自願請纓，前去邊關領軍？”

  皇上環視下方一周，殿中竟是一片靜謐，無人敢出一聲，有的大臣真的恨不得皇上看不見他，皇上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都是熱辣辣。

  “張愛卿，你意下如何？”皇上點了一個人名字，然後像是補充了一句，“張愛卿，朕若是沒有記錯，你是我朝幾位軍候之中最為勇猛善戰的一個吧？”

  “陛下，您說的那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壯士不提當年勇，現在臣的身子已經是大不如前了，已經是帶不動兵了，皇上另找他人吧……”張大人被皇上點中，額頭上頃刻就浮起了涔涔冷汗，生怕要讓自己上戰場一般，有些緊張地答話。

  張大人說著，慌張地擦了擦額頭，他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底氣不足，最後隻好胡亂點了一人：“李大人，我記得你在校場演兵，應該也是帶兵的一把好手吧？”

  “李愛卿？張愛卿舉薦你，你覺得如何呢？”皇上剛剛移開視線，余光就看到張大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站立在那裡，動作小心但是卻快速地胡亂擦去臉上的汗，像是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了。

  皇上心中冷冷一哼，看向另一位李大人問道。

  李大人心中真是有苦說不出，不由對於先前那位張大人有些憤恨，你拒絕就拒絕，幹嘛要把這個燙手差事推倒自己手上來？當真是害人不淺！但是對著皇上李大人也不敢不答話。

  “陛下，校場演兵和帶兵打仗實在差之甚多，臣從未帶兵上陣，恐怕是擋不了如此重任，到時候會有違皇上聖命，臣自認無能，這個美差，恐是不能擔當。”

  李大人話說的委婉，反正意思也就是自己無能，不能帶兵打仗的事情，皇上冷冷瞪了他一眼，移開視線看向其他人。

  這是時候朝臣們都想是啞巴了一樣，恨不得自己身上有個烏龜殼，在皇上視線移過來的時候能夠縮進殼裡面，便是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又是靜默了一瞬，皇上忍不住怒道：“說話呀，你們都啞巴了？平日裡一個個這個折子，那個奏本不是彈劾這個，上訴那個，一個個都是巧舌如簧，今日是怎麽了？朕只要你們說一個名字，你們怎麽都啞巴了？”

  皇上的目光從這位大人移到那個軍候身上，每個朝臣看到皇上的視線都是深深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皇上看著眾位朝臣躲避的樣子，冷冷地笑道：“你們一個個的，真當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嗎？都把朕當傻子耍嗎？”

  “張愛卿，朕記得你前日還帶人去獵了一頭雄鹿，怎麽今日就身體老邁了呢？”皇上突然又開口提到先前那位張大人，像是不經意提到這件事情。

  張大人低下頭格外尷尬的避開格外朝臣的目光，然後又聽皇上說道：“顧愛卿，朕聽聞你府中的私兵個個都能以一打十，怎麽不給大家說說？”

  皇上每說一句，目光就冰冷一分，一個朝堂之上，全是一群酒囊飯袋，榮華富貴的時候一個個都搶著上來，但是遇到危險卻是巴不得跑得比誰都快。

  東方夜這個時候突然跪下對皇上說道：“父皇，兒臣自願請纓。”

  東方夜雖然不是很想要去戰場廝殺，但是此時提此事是最為能夠讓皇上刮目相看的方法，東方夜就決定賭一賭皇上想不想讓他去戰場。即便是皇上同意讓他去邊關，那他相信他也能夠得勝歸來。

  當真是一個能夠出頭的沒有，皇上心中氣惱，掀了面前的案文就要拂袖離開，但是卻是對東方夜多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了些許讚賞。

  “罷了，今日散了吧，改日再議！”皇上搖了搖頭，按著眉心離開了大殿，內侍公公跟在皇上身後，輕聲安撫皇上道：“陛下莫急，總會有良將願意出馬的。”

  皇上捏了捏眉心，沉聲說道：“此事稍後再議吧，你覺得，老四領兵如何？”

  內侍公公不知道該不該答皇上這句話，他一時沒有想明白皇上在問什麽，他沉默了一下，確定皇上沒有什麽處罰的意思，才慢慢開口道：“陛下，四皇子的才乾的確了得，但是四皇子也從未領過兵，要讓四皇子直接前往邊關，是不是有些……”

  “嗯……”皇上低低應了一聲，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是不是他……快要回來了？”

  他？內侍公公一愣，許久之後從終於明白了皇上在說什麽，時間太多以至於他甚至是掐指出來算了算，說道：“陛下……時間差不多了，已經三年了。”

  皇上似乎也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才回過神來，他輕輕一歎：“已經過去三年了，不知道他的那個牛脾氣有沒有改一些？”

  內侍公公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他也知道皇上並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只是想要說一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