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個不靠譜的娘可不管什麽冷的熱的,對兒子尚且不關心,更比說從小就愛扭著性子來的閨女了。
“知道了,嬸子。”子蘇洗了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把沾了血跡的手也清理乾淨,雖然前世自己刀光劍影,槍林彈雨裡滾過,但是愛乾淨愛美還是女人的天性的。
“嬸子,我獵了隻羊,中午咱們加菜。”子蘇淡淡地說。
“好孩子,嬸子知道你惦記著我們,院兒裡的羊嬸子看過了,能賣上好幾百個錢呢,趁著新鮮拿去二十裡外的鎮子賣了吧,聽嬸子的話啊。”
牛嬸子嘴上說著,心裡也是舒服的,畢竟自己一家沒有白白的對這兩姐弟好,子蘇這孩子雖然性子變了,可是還是知道好歹的。
“嬸子,今天我只是出去試試,明天再賺錢也不遲,勞嬸子照顧我們姐弟,我也沒什麽可報答的,嬸子就不要推辭了。”子蘇的嘴抿成了一條縫兒。
幾番勸阻,子蘇都是堅持地搖頭,不肯去賣羊,看著子蘇是打定主意要給家裡改善改善夥食,牛嬸子也就答應了,不過也說下不為例。
農戶人家,哪能老吃肉呢,就是肖安活著的時候,肖家也不常吃肉的,都得賣了換錢呢。
子蘇笑笑沒有說話,她不相信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古代,自己會混的有多差,就憑自己的一聲本事,打家劫舍也能活的不錯吧,當然這只是玩笑話,子蘇這輩子想過平靜的日子。
看著子蘇毫不在意的模樣,牛嬸子心裡想,還得多給子蘇說說,要是這樣大手大腳的,姐倆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中午,牛嬸子的丈夫和大兒子從地裡回來了,老遠就聞到了肉香了,“爹,這不會是從咱家傳來的吧?真香啊!”
牛嬸子的丈夫叫李樹根,大兒子叫李秋山。“你就做夢去吧,咱家有啥你還不知道,快走吧,吃完了,下午還得乾活,地裡的草可不等人。”說完扛著鋤頭往家走。
“唉,自打過了年,就沒嘗過點兒葷腥兒,我多聞聞味兒。”李秋山也不過十五歲,使勁兒地吸著鼻子,似乎要把這肉味兒留住似得。
“站在那幹啥,還不快走。”前面的李樹根看著兒子沒有跟上來說。
“哎,爹,就來了。”李秋山小跑著跟了上來。
“他爹,回來了,快點兒洗手吃飯,今天子蘇打了大獵物,鍋裡燉著肉呢,就等著你們倆了。”牛嬸子見丈夫和兒子回來趕緊張羅著吃飯。
“真是咱家啊,子蘇妹子真厲害,和肖叔一樣厲害。”對於身手好的肖安,十五歲的李秋山很是佩服的。
“少說話,快點兒洗手。”李樹根看見子蘇從屋裡出來了,打了兒子的後腦杓一下,怕勾起子蘇的傷心事來。
李秋山也知道不能再提,老實地洗了手,對著子蘇憨厚地笑了一下,進了屋。
其實憑著子蘇的耳力,李秋山的話她早聽見了,不過,到底不是原主,對肖安說不上有多麽深厚的感情,倒也不至於傷心。
牛嬸子做了羊肉燉芋頭,還加了蘿卜在裡面。
野生的羊,善於奔跑,筋肉結實,牛嬸子燉的時間久,肉都燉的酥爛,上面的筋頭兒都軟糯了。
配上甜面的芋頭,清爽的蘿卜,別提多好吃了,子蘇覺得,比前世的五星級酒店的味道都要好得多。
李家的家庭成員也比較簡單,李樹根的爹早年就去世了,李奶奶就守著兒子過,後來娶了牛氏,生了一雙兒女。
飯桌上加上肖家姐弟倆也才七個人,牛嬸子選的是那隻羊的肋排,肌肉肥嫩一些,還帶了些筋肉很有嚼頭,七個人都吃的彎不下腰了。
“子蘇妹子,你還真是能吃,我都吃不過你。”李秋山大著飽嗝兒說。
“你能跟子蘇比嘛,你有子蘇那兩下子嘛。”牛嬸子毫不留情地打擊著自己兒子。
“娘,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子蘇是你兒子呢。”李秋山有些吃味兒了。
“瞎說,歇個晌兒吧,下午,我跟你們爺倆兒一塊去地裡,讓你妹妹在家陪著奶奶。”牛嬸子把桌子撿了下去。
“姐,羊肉真好吃。”肖子康也吃了不少的羊肉,小臉兒都紅潤了不少。
“以後想吃肉,姐給你打,你這身體太單薄了還容易生命,下午你自己在家待著,我去山上給你采點兒藥,縣裡的那些大夫也不知道怎麽給你看的,身子這般單薄。”姐弟倆並肩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