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覺得自己昏睡了好久,又獨自一個人在黑暗中走了好久,久到她自己辨不清出方向,似乎時間沒有盡頭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向來對周圍壞境了如指掌的紫蘇很不適應,“這裡是哪?我不是死了嗎?還有夢裡那個溫柔的聲音,怎麽也不見了?”那樣溫柔的聲音,讓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子蘇有些貪戀。
紫蘇看著周圍無限延長的漆黑環境,似乎是一間房子,不過,沒有門,也沒有窗,沒有任何可以觸碰的到的東西,紫蘇就這樣渾渾噩噩地走著,直到前面有一縷微光透出來。
雇傭兵的警惕性,讓紫蘇克服著長久的黑暗給自己帶來的不適,讓紫蘇沒有立刻向微光走去,而是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形,緩慢地靠近,靠近,那光線也越來越強,晃的紫蘇有些睜不開眼睛。
“蘇蘇,蘇蘇,蘇蘇,你醒了嗎?蘇蘇,蘇蘇,你醒醒。”還是那個少女的聲音。
這段時間,紫蘇總是能在夢裡聽見一對兒母女倆跟一個叫蘇蘇的女孩兒說話,所以,紫蘇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
少女細嫩的聲音傳來,仿佛打破了這片黑暗,整個空間都震動碎裂開來,紫蘇下意識地用力,忽地一下坐了起來,是的,坐了起來。
“蘇蘇,你終於醒了,蘇蘇,我是蓮兒啊。娘,娘,蘇蘇醒了,你快來啊。”蓮兒看見躺在床上好多天的蘇蘇終於醒了,開心地提起了裙角跑了出去。
紫蘇一個人坐在床上,直覺告訴她,自己還活著,不過,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一間低矮的土坯房,窗子上糊了一層紙一樣的東西,在看自己坐的地方,是一床有些破舊的被褥,散發著霉味兒,讓紫蘇皺了眉頭。
“蘇蘇啊,你可是醒了,擔心死我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啊,餓了吧,來喝碗粥吧?”
笑的像是開了花似得中年婦人,端了一碗看起來可口的白粥在紫蘇面前,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紫蘇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母女,因為她發現自己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這是被綁架了嗎?怎麽用兩個毫無戰鬥力的女人看管自己,不怕自己跑了嗎?
“你們是什麽人?”紫蘇有些沙啞,像是鐵皮剮蹭地面發出的聲音。說完她擰了下眉,這不是她的聲音。
“蘇蘇,你這是怎麽了啊?我是你牛嬸子啊,這是蓮兒啊,你不認識我們了嗎,啊?”那好聽的聲音,自稱牛嬸子,正焦急地看著紫蘇。
“牛嬸子?蓮兒?現在什麽時間,這裡是哪裡?”紫蘇腦子反應再慢也知道,自己仿佛,似乎,是借屍還魂了吧?
“時間?是時辰吧?現在啊快到午時了,這裡是李家村兒啊?”牛嬸子也看出來紫蘇有些不對勁兒了,莫不是傷了腦子,不記事了?
“我是誰?”紫蘇問。
“你啊,叫肖子蘇,你還有個弟弟叫肖子康,現在家裡就你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子蘇啊,你這是不記事了?”牛嬸子試探的問。
看著牛嬸子小心翼翼的神情,還有一旁叫蓮兒的少女擔憂的模樣,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己沒有惡意。
在自己沒有恢復體力,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的時候,還是少說話為妙。
“牛嬸子,我的頭很疼,不記得事。”紫蘇摸了摸自己被包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的後腦杓,隱隱的有些悶痛。
作為雇傭兵,十八般武藝什麽不得學習,醫術不錯的紫蘇知道,這樣的大傷口,就是沒傷到腦組織,也是個重度腦震蕩。
“哎呀,可憐兒見的,子蘇啊,既然不記事啊,就當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吧,咱們還是要往前看,啊。”
“以後好好的照顧你弟弟,你爹和你祖母的在天之靈啊,也能安心了,來,聽牛嬸子的話,把粥喝了,睡一覺就好了,乖。”
牛嬸子溫柔地說,看出來紫蘇坐著都費勁,讓蓮兒給墊了被子在身後,一杓一杓地給紫蘇喂粥喝。
紫蘇有些不太習慣陌生人的靠近,遲疑了一下,不過,這個溫柔的聲音還是讓她貪戀的,沒有更多的抗拒。
“子蘇還害羞呢,牛嬸子喂你不丟人,來,快吃吧,這些天都沒吃東西了,都瘦成這樣了,你可是大姑娘了,要好好補補,過兩天牛嬸子給你煮雞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