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揚經過幾次接觸發現這個姚岫初的本事還行,人也勉強能入他老人家的眼,就帶在身邊兒教導幾天,他知道這都是他的寶貝兒徒弟的左膀右臂呢。
“小子,你這段時間進步不錯,以後好好的幫著子蘇,也算是全了老夫這幾日的教導之功了。”風輕揚摸著胡子,看著姚岫初。
“老師,您的教導,姚岫初終生不忘,對於子蘇姑娘,更是救命之恩在前,知遇之恩在後了。”姚岫初笑的溫和從容,提到子蘇的時候,眼裡有一刹那的溫柔。
“知道就好,去京城這幾天,閑著也是閑著,你好好把這本醫書研讀一下,能領會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風輕揚把一本沒名字的書放到了姚岫初的手裡。
“多謝老師。”姚岫初對風輕揚是仰慕不已,對手中的無名醫書更是奉若至寶。
風輕揚沒再說話,他也看得出來,這個小子對自己的寶貝兒徒弟傾心一片,幫著打理那些肖記醫館很是盡心盡力,不過,看著自己徒弟的樣子,只能感歎一句造化弄人啊,自己徒弟的一顆心早就飛到那個姓李的小子身上去了。
哼,等他到了京城,看看這個姓李的小子到底對徒弟怎麽樣,要是他敢負了子蘇,風輕揚就算是看在子蘇的面子上給他解了毒,也不會讓他好過的,當他藥王谷只會醫嗎?
一路上有肖靖遠的前鋒營安排護駕,可以說是一路平順,子蘇帶著弟弟時不時地就要下車看看沿路的風土人情,就這樣走走停停的,等到了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
“祖父,前面就是京城了嗎?人真的好多,城門也氣派!”肖子康看什麽都新鮮,看著遠處隱隱可見的城門,覺得威武雄渾,很是氣派。
“嗯,前面就到了,到了京城,祖父一定給你找最好的書院,最好的先生,你先怎麽樣都行?”肖靖遠對這個聰慧伶俐的孫子可以說是疼到了心坎兒上了。
“祖父,您可別慣著他了,要是慣出來一個二世祖來,您的一世英名可就是毀了!”子蘇看著祖孫二人相處融洽的樣子,心裡也高興,畢竟是親人啊,自己也算是對得起原主了,雖然她早就已經把肖子康當成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了。
“哈哈哈,子蘇啊,這你可就多慮了,康兒永遠也成不了二世祖,俗話說,三歲看老,我肖靖遠的孫子,怎麽能是個二世祖呢。對了,子蘇,你到京城都有什麽打算,需要祖父幫忙的盡管開口?”
肖靖遠有時候也有些鬱悶,他可不是那重男輕女的,相反,對於這個跟自己發妻頗有些相像的孫女兒,心裡更加疼惜一些,可惜了,孫女兒太厲害了,也是個愁事兒,自己這個當祖父的竟然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嗯,孫女兒要是有什麽事兒,自然是要找祖父的,要是給祖父惹了什麽禍事,祖父可要原諒則個?”子蘇對這個說話大嗓門兒,性子直爽,武功不俗的祖父,也是有親近之意的,可能這也是血緣使然吧。
“好,不管有什麽難事兒,盡管來找祖父就是了,有祖父在,看哪個敢欺負我護國公府的嫡出小姐。”肖靖遠拍著胸脯保證,看著祖父跟姐姐的樣子,肖子康對未來護國公府的生活也生出了一絲向往。
進入進城的大門,自然是要例行檢查的,肖靖遠前鋒營的校尉拿了肖靖遠的令牌,收成的士兵馬上放行。
“哎,兄弟,聽說肖老將軍是去找孫子的,看這個架勢是找回來了?”一個守城的士兵看著遠去的車隊,小聲兒地說。
“嗯,八九不離十啊,我剛才可聽了,這車裡不管有小男孩兒的聲音,還有個姑娘家,估計啊,不止一位呢。”另外一個守城的士兵壓低了聲音說。
“這下可好了,老將軍有後了,不管是少爺還是小姐,那還不得讓老將軍給寵到天邊兒上去啊,就是不知道,這老將軍的兩位孫輩都是什麽樣的人?”這八卦嘛,自然人人都好奇。
“嘿嘿,咱們乾著守城的事兒,啥話聽不見啊,過兩天就知道了,快點兒,又來人了。”兩位守城的士兵停止了議論,繼續盤查來往的行人。
進了城門往城中走,人和車就多了起來,道路兩盤店鋪林立,熙熙攘攘的聲音不絕於耳,子蘇現在可是謹記著在藥王谷學到的規矩。
這大家的女子可以三三兩兩的在郊外賽馬,但是,坐在車中或者轎子中,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掀開簾子往外看的,那是失禮的行為,即使是看,也只能撩開一點點的縫隙。
不過,因為是夏天的關系,天氣炎熱,馬車的簾子也都是輕薄的細紗,影影綽綽的也能看到外面的景致,還不算太悶。
走過了熱鬧的街道,前面兒青石板鋪路,漸漸的行人就少了,多了不少高門大院,想來這就是所謂的權貴區了,能住到這個地方的人,至少也得是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甚至得是勳貴人家兒。
“前面兒不遠就到家了,我已經早已不派人通知了府裡,院子都給你們準備好了,等你們安置下來啊,有不喜歡的再改。”
“子蘇啊,祖父早前就跟你說過了,你二叔公一家還在府裡,這府裡的事情有不少都是你二叔婆在管,等你來了以後啊,這個家就交給你了,祖父也放心。”
“至於他們,你找個小院子,打發了吧,祖父也過兩年耳根子清淨的日子。”
肖靖遠在來的路上就把府裡的情況都跟子蘇說過了,也說了這府裡的中饋也都交給子蘇管著,反正姑娘家大了都是要練手兒的,要不然以後成婚了,那時要被婆家看不起的。
“是,祖父,不過二叔公一家兒,怕是也不那麽好攆的吧?”子蘇反問了一句。
肖靖遠面皮微赤,要是好攆的話,這麽多年了,肖靖遠早就攆走了,還能讓他們一直在護國公府,鬧的府裡上下烏煙瘴氣的,連帶著他的名聲都受損呢。
“咳咳,祖父一個大男人,怎麽好跟幾個女人爭來搶去的,再說了,我那些年在外征戰,常年的不在府裡,也就疏忽了。”
“等回來的時候,京城裡誰不知道你二叔公一家在府裡住著,再要攆出去,也怕人說三道四的,再說了,不過一年千把兩銀子的開銷,祖父還支應的起,也算是報答當初肖家的恩情了。”肖靖遠想起往事,歎了口氣。
這話其實說起來就話長了,這肖靖遠啊,其實並不是老肖家的親生兒子,而是,當年肖家的長子夭折,肖老太太有被大夫診斷出不好懷胎,這才抱回了肖靖遠想要延續香火。
剛開始肖家對肖靖遠還算是不錯,可是誰成想,肖靖遠五歲頭上,肖老太太竟然又有了身孕,就是子蘇的二叔公肖靖風了。
有了親生子,這保養回來的自然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了,要不是村裡人接濟著,肖靖遠可能就餓死了也不一定。
等肖靖遠大了,肖家一門心思的壓榨他,給老二先娶了媳婦兒,又在娶子蘇祖母的事情上,跟家裡鬧翻了,這不就有了攆肖靖遠去從軍在前,趕懷了身孕的兒媳婦兒在後的事情了。
所以,子蘇對這個二叔公一家子,一點兒好印象也沒有,這等極品就應該關門放狗,遠遠的攆出去才好。
“這麽多年了,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老太太我也給她養老送終了,我沒有義務再養著他們一大家子了,子蘇啊,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祖父絕不干涉。”肖靖遠算是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了。
“這可是祖父您說的,只要不傷人性命就行?”子蘇歪著頭看著肖靖遠,臉上浮現出一種調皮的神色。
“嗯,祖父說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肖靖遠嘿嘿一笑,讓他領兵打仗,怎麽都行,要說這後宅的手段,他可真是怕了。
之前一直沒動他們也是因為有肖老太太護著,現在老太太都沒了一年多了,自己又尋回了嫡親的孫子孫女兒,這家裡的東西都是孫子孫女兒的,剩下的無關人等,該往哪兒滾就往哪滾吧,他這麽多年的血汗錢可是留給孫子的家業和孫女兒的嫁妝的。
“好,那祖父,您就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吧,保管不會傷害了咱們護國公府的名聲,還讓他們夾著尾巴滾出京城。”子蘇的眼睛中閃著不一樣的光芒,平靜日子過得太久了,偶爾找兩三隻小耗子玩玩兒也是不錯的。
祖孫三人說著話呢,前面出現了一座古樸雄偉的廣亮大門,後面是一座前後至少七進以上的院落,門口兩個高達的石獅子,威風凜凜,門口兒不少人守著,看著馬車靠近,都迎了上來。
“恭迎老將軍,兩位小主子回府!”管家肖忠,帶著府裡一部分下人,雙膝跪地,言語恭敬。
一旁還站著幾個衣著光鮮的男女老少,臉上帶著不平之色,有兩位正當妙齡的姑娘,正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