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請姑娘給在下一個時間,王爺很忙,而且王爺的身體不適,請姑娘盡快。”陸遙微微一皺眉。
“兩刻鍾,外面等著。”子蘇頭也沒抬,往魚肚子裡塞滿了蔥薑蒜等調味料。
“好。”陸大侍衛長碰了個軟釘子出來了。
“你放心,她沒事。”昭王自然知道自己的侍衛長碰了釘子了,心情好的解釋了一下。
“可是,王爺,她,屬下擔心的安危。”陸遙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李家村~”昭王說出了一個地名,就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廚房的方向,嗅著一絲嗆人的氣味,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這是放了什麽東西,這樣的菜還能吃嗎?
陸遙的瞳孔一縮一放,作為侍衛長的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還跟沈堂主一起去接的王爺,難道,就是她?怪不得王爺對這個女子另眼相待,有這樣的緣分在裡面呢。
不過,看來這個女子是不知道王爺的身份,不然,也不會是這個態度,好歹同處一室好幾天呢,不能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吧。
陸遙冷峻的臉上有一絲裂痕,看來,未來的日子,怕是要精彩嘍,希望這個女子,能成為王爺的救贖,王爺這幾年,太不容易了。
子蘇才不知道外面的一主一仆是什麽樣的心理活動呢,她現在隻恨自己,什麽叫挖個坑給自己埋了,就是她現在的樣子。
在一個不知道什麽是電,什麽是抽油煙機的時代,下了重油重辣,最先遭殃的不是吃菜的人,合適做菜的子蘇。
不光是子蘇,還有同在一個廚房的梁氏和小巧,那樣嗆辣的味道,讓梁氏和小巧瞬間涕淚皆流,還不敢出去把主子一個人留在廚房,只能不住的咳嗽。
“梁嬸兒,給我一個浸了水的布巾,你和小巧先出去,等會兒煙散了再進來。”子蘇一邊紅著眼睛,一邊說,這不是什麽感動,就是給辣的。
“是,主子,給。”梁氏是實在忍不住了,遞過了布巾子,趕緊拉著女兒跑了出去,不斷地洗臉喝水,衝淡自己肺部的辣味。
“王爺,肖姑娘這是幹什麽呢?吧整個院子都弄成了這個樣子?”陸遙把昭王推到了一個上風處,避開了嗆人的辣味兒,有些好奇地問。
“不知道,等開飯了就知道了。”昭王的嘴角笑意擴大,這個女人啊,估計是想整自己的,不過,看那兩個跑出來的人的樣子,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一刻鍾之後,嗆人的辣味終於消散了,梁氏和小巧也都回到了廚房裡,雖然還會偶爾傳出來兩聲兒咳嗽的聲音,不過,好在院子裡能呆得住人了。
陸遙一直在納悶兒,剛才產生那麽大威力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這東西啊,要是拿到戰場上面去,不用打仗了,一個大招兒放過去,對方哭了一片,還不任由他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收拾啊。
不過,陸遙也就是想一想,這東西是無差別的對待,不管是對方還是自己人,該嗆一樣的嗆。
又等了一刻鍾左右,子蘇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雖然發髻沒有撒亂,表情還是那樣清冷,不過,能看得出來,眼睛微微發紅,就算是清洗過還是能看出痕跡。
大家都盯著子蘇手裡一個被蓋子蓋住的大碗,說是大碗,比盆也差不了多少了,一點兒熱氣兒都不往外冒,這是什麽菜啊?
“王爺,可以用膳了。”子蘇把大碗放在了桌子的中間,身後跟著得梁氏和小巧用大托盤把剩下的菜色圍著大碗擺在了石桌之上就退下去了。
“嗯,看著不錯,不知道你做菜的手藝怎麽樣?剛才委屈你了。”昭王說話溫潤如玉,意有所指。
“為王爺效勞,是民女的榮幸,王爺,這些侍衛大哥的飯菜也都準備好了,桌子就放在廚房了,請幾位侍衛大哥移步吧。”子蘇指的就是進院子的那些侍衛,至於院子外面的那些,對不起,家裡沒有那麽多人手和食材招待他們。
“嗯,陸遙你帶著他們去吃飯吧,這裡不用你們了。”昭王點點頭對著陸遙說。
“是,王爺。”陸遙也不推辭,帶著人就去了廚房了,為什麽是廚房不是屋子裡呢。
這子蘇都沒請王爺進屋吃飯,就給放到了外面的石桌大樹下,他們這些做侍衛的要是進屋了,這不是自己個兒找死嘛。
“你也坐吧,你做的菜,不嘗嘗,豈不是可惜了?”昭王銀色面具下的眉毛一挑,微微有些開心。
子蘇也不客氣,也不知道這是在誰家呢,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多謝王爺美意,民女卻之不恭了。”話雖然說的客氣,不過,要忽略子蘇咬牙切齒的模樣,就更加完美了。
子蘇揭開了桌子中間的大海碗,上面紅紅的一層燈籠椒,偶爾有些墨綠色的酸菜露出來,看不出裡面是什麽主菜。
“王爺,要不要民女給您試菜啊?”子蘇知道這些王公貴族,都怕自己被人刺殺下毒,就連上輩子的那些大佬吃飯之前都要人試菜,就怕沒命,不知道這個王爺有沒有這個癖好。
“不用,就算是有毒也毒不死我,再說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昭王小小的調戲了一下子蘇。
“嗬,王爺說笑了,請王爺自重,民女還要嫁人,請王爺不要嚇壞了民女。”子蘇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兒。
“無妨,你直接嫁給本王不就得了,正好本王缺個暖床的王妃,還有,本王看中的女人,誰人敢娶!”這話說的狂妄,也是事實,他有這個狂妄的資本。
“王爺,你看上我哪了,我改還不行嗎?”當然,這是子蘇的心裡話,目前的情況還不適合惹毛這個大神。
剛才外面的動靜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凌遲啊,生生一刀刀的割到死,這個柳隨風禍害了多少年輕的姑娘,也算是罪有應得,不過這手段確實是夠狠辣的了。
“算你狠,不過,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還有,你不是說打賭嗎?這個賭我應了,如果我贏了你的賭注是什麽?”子蘇有絕對的自信,自己不會愛上這個狂妄自大,又喜歡玩兒神秘的家夥。
“你想要什麽?”看著魚兒上鉤兒了,昭王的心情非常好,舒服地靠在輪椅上,大方地讓子蘇提條件。
“呃~”子蘇一時卡住了,剛才她一衝動就想到了那個賭約,不過,至於想要什麽還真沒太想好,金錢?勢力?這些東西子蘇覺得還是自己動手賺來的好,從別人那搶來的,總是接不到自己身上,還不如不要呢。
看著子蘇若有所思的樣子,昭王心裡一松,原來以為是個心機深沉的,不過是個外面強悍黑暗,內心純潔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弄出個孤兒學校出來。
如果子蘇知道昭王此刻心中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的,純潔?這兩個字早八百年就跟她沒什麽關系了,至於孤兒學校,只是完成上輩子沒有完成的心願罷了。
“這樣吧,本王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你什麽時候提都可以,只要本王辦得到,一定滿足你,你看怎麽樣?”昭王開出的條件可是足夠誘人了。
昭王不管是財力、勢力還有兵力都是整個天瀾的巨頭,而且他還是最受皇上寵愛的皇子,沒有之一。
要不是五年前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導致現在坐在了輪椅上,這太子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還輪得到二皇子嘛。
“真的什麽都可以?”子蘇沒想到,昭王竟然能夠提出這樣優厚的條件出來,同時也讓子蘇心裡警鈴大作,一時間,真的搞不懂這個昭王在玩兒什麽把戲。
“自然。”昭王繼續看著子蘇,語氣都沒有絲毫的改變,還是那麽好聽,跟他下令凌遲了柳隨風一樣。
“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呢?”子蘇說著危險的話,試探著昭王的態度。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你不必試探,只要是你要我的命,隨時可以,本來這條命也是苟延殘喘。”昭王哈哈一笑。
當苟延殘喘這四個字出現在昭王的嘴裡的時候,子蘇心裡忽的一疼,不知道為什麽,不想讓他這麽說。
昭王的事跡子蘇就算是不想聽,也聽了多次,心中對他其實是佩服的,這樣一個豐神偉俊的男子,不應該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
“好,一言為定,擊掌為誓!”子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咱們是不是應該定個期限,要是你一輩子不愛上我,這個賭也就沒有意義了。”昭王給自己盛了一碗看著味道應該不錯的湯,推到了子蘇面前。
“你說多久?”既然昭王都這麽大方了,子蘇也不會小氣,一個期限而已,對自己來說也沒有意義。
“兩年為限。”昭王伸出自己略帶薄繭的大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子蘇的右手,這賭約就算是成了。
“女人,你還沒說,你輸了怎麽辦?”昭王露在外面的嘴角兒一直微微上揚。
“昨天我就說過,隨你處置,不過,不能傷害我的家人。”子蘇想都沒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