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李玉把什麽東西投放了出來,子蘇腦子飛快轉動,不是皇上身上,那就是禦膳房了,子蘇打了兩個手勢,雲平和思棋兩個人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子蘇又聽了聽,剩下的都是一些討價還價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子蘇看著兩個人要說完了,就把身形隱藏起來,這個時候,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這次要是不讓東楚皇室出點兒血,她肖字倒過來寫。
其實要不是子蘇和李君唯提前洞察了東楚的意圖,可能真的會被赫連泰成功,到時候,他扶持就要被廢的太子上位,成為天瀾的太上皇,以有心算無心,說不準就讓他給成功了。
畢竟太子做的那些事兒,天瀾上下還不知道,太子沒有被廢,他還是天瀾的儲君,一旦皇上有什麽不測,太子上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可惜了,他們算漏了子蘇和李君唯這個變數,因為寶藏的關系,子蘇和李君唯對東楚可以說是嚴密監控,要不然還真是發現了赫連泰的狼子野心,可以說時也命也運氣也。
子蘇看了一下,那個跟皇貴妃接頭的人是一個身穿宮女衣服的人,妝畫的倒是不錯,還用高領的宮衣遮住了自己的脖子,不過,子蘇的火眼金睛,一看那就是個男子,而且,身手不錯。
“雲竹,讓凌和滄就近保護皇上的安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山林火風隱藏在宴會正廳各處,別被人發現了,跟他們說,完美完成任務之後,我給他們放一個月的假。”子蘇等兩個人都走了,才從隱藏的花叢後面走了出來。
“是,主子,奴婢明白。”雲竹看了一樣思琴,衝子蘇行了一禮,就下去了。
等子蘇再次返回舉辦宴席的青玄宮,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經入席了,李君唯等在宮殿門口,兩個人攜手走進了席位坐下了。
“昭王殿下跟王妃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啊,本宮恭喜昭王殿下娶得佳人。”赫連泰遙遙地舉了舉杯。
李君唯沒有說話,舉杯之後,把杯中酒喝了個乾淨,沒有錯過赫連泰眼中閃爍的興奮。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一聲通報的聲音,所有人都站起來行禮。
“哈哈哈,都坐下吧,今日是朕的生辰,能與眾卿家共飲,與四國貴使同慶,朕心甚悅。”皇上說了兩句話,舉起了酒杯,跟大家同飲了一杯。
接下來就是各個皇子祝壽,四國獻禮了,等所有的壽禮都僅限完畢,這宴會才算正式開始。
歌舞雜技是輪番上場,好不熱鬧,大家吃吃喝喝,相互敬酒,一片祥和的氣息,赫連泰看著眾人飲酒作樂,君臣共飲的景象,搓著自己的大拇指,嘴角兒含笑,不知道在想什麽。
“皇帝陛下,本宮代表東楚特帶來一隻歌舞,給皇帝陛下祝壽,東楚與天瀾民風不同,這舞蹈也各有千秋,請皇帝陛下和各位親貴指點一二。”赫連泰趁著表演的空檔站起來說。
“哦?東楚太子有心了,那就請上來吧。”皇上自然是不會說什麽,笑意盈盈地看著赫連泰。
“啪啪!”赫連泰拍了兩下手掌,一隻身穿紅衣臉覆紅紗的舞女魚貫而入,衣衫輕薄,白皙的腰部沒有一絲衣物覆蓋,只有一串金鈴懸掛在腰間,煞是好看。
大家都看著新奇,那些貴夫人們看著身邊兒的丈夫看的眼睛都直了,暗恨東楚女子傷風敗俗,不過,這可不是發火兒的場合。
紅衣舞女扭動腰肢,擺出種種魅惑的舞姿,看的眾人眼睛一愣一愣的,李君唯舉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子蘇看的津津有味的。
這個時候子蘇鼻端嗅到了一股異香,登時察覺到不對了,不過她並不心驚,這是早就料到的事兒,早就服用了解百毒的藥丸,只是頭腦有些昏沉,微微一運功,就消弭於無形了。
其他的人就沒那麽走運了,看著歌舞,直覺的眼神迷蒙,慢慢地倒在了各自的桌子上,子蘇見狀,拉了拉李君唯的衣袖,順從地倒下了。
其他的人更是搖搖晃晃地倒地,扒拉倒了不少杯盤碗盞,宮殿內一片狼藉,到處都是人不舒服的呻吟之聲。
九皇子因為提前服用解藥也沒有中毒,只是他頭腦機靈,看著大家倒地不起,也一樣裝作中毒的症狀,倒是皇上和皇后,以及皇貴妃都捂著額頭倒下了,不過,神智還是清明的。
“赫連泰,你是什麽意思?”李君唯裝作中毒不支,勉強地扶著桌案,看著赫連泰像是要吃人一般。
“哈哈哈,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只是一點兒小把戲而已,昭王殿下沒想到吧,你也有被我算計的一天。”赫連泰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袍,帶著勝利者的沾沾自喜。
“赫連泰,你敢!”李君唯臉色發紅,顯然是想要運功,確沒有成功。
“要是你好好的本宮自然是不敢,不過,現在嘛,你不過是沒了牙齒的老虎,毒解了又怎麽樣,還不是落在本宮的手裡,你這位美麗端莊的王妃,本宮也替你笑納了,哈哈哈,哈哈哈。”
赫連泰有一種一掃多年屈辱的感覺,天瀾的戰神,四國懼怕的存在,終於落到他的手裡了。
子蘇聽著赫連泰洋洋得意的話,心裡不禁冷笑,且讓你得意一會兒,待會兒看你怎麽死。
雖然子蘇有心讓赫連泰去死,不過,到底是一國的太子呢,留著還是有些用處,不管是割地賠款,總是要有個東西在手裡不是。
沒一會兒的功夫,天瀾太子二皇子李君孝穿戴整齊地出現在了宴會的大廳,眾位歪七扭八的朝臣看到太子身上的衣袍,眼睛瞪得老大,那是一身明黃色的龍袍。
“多謝赫連太子的鼎力相助,本宮才得以脫困,待來日本宮登基之日,就是兩國修好之時,本宮不會忘了赫連太子的大恩。”
現在的太子也不是之前頹廢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到李君唯面前,不屑地看了李君唯一樣,在他的心裡,李君唯就是一個死人了。
“父皇,你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你不是疼愛老七嘛,你不是要立這個小東西為太子嘛,到頭來,這皇位還是兒臣的,誰也搶不走。”李君孝離著皇上很近,饒是皇上已經有所防備,還是著了他的道兒了。
“父皇想不明白,沒關系,兒臣給您解惑,這還的謝謝你的皇貴妃,要不是她在酒水裡動了手腳,那點兒迷香,還真是撩不到這麽多朝臣呢,現在禁軍已經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你的大統領,已經被關押起來了,想不到吧,父皇。”太子被囚多日,今天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皇貴妃李玉整理了一下衣裙,把皇后也扶了起來,“娘娘,以後,你我二人東西兩宮太后,井水不犯河水,妹妹我只要榮華富貴,太子殿下,不,皇上,您說的可要算數啊。”
“這是自然,西太后娘娘。”太子自然不會介意一個西太后的名頭,不過是個老女人而已,給她榮華富貴又能怎麽樣,這天下都是自己了,到頭來,讓她悄無聲息的賓天,也不是什麽難事。
李玉其實就是個傻得,像太子這樣的小人怎麽可能回信守承諾,正主皇后娘娘,怎麽可能讓一個跟自己鬥了二十年的女人跟自己同尊太后之位呢。
“逆子,逆子!”皇上掙扎著站了起來,還是搖搖晃晃地跌倒在了椅子上。
“好了,送父皇歸天,明天就是大吉之日,朕要舉行登基大典,你們,要麽臣服於我,要麽就給父皇殉葬吧。”太子轉身站定,氣勢恢宏地宣布。
“怕是不妥吧,二皇兄。”李君唯站起身來,接著是子蘇,再然後是九皇子,再然後是肖靖遠等一乾武將,連那些中毒倒地的禁軍也都站了起來。
宮殿各處,更是出現了不少手持黑色連弩的少年,各個龍精虎猛,手中的利劍一部分指著李君孝,一部分指著赫連泰。
外面的喊殺聲震天,不一會兒,一身血跡的禁軍楊統領就跑了進來,“回稟陛下,臣已帶人絞殺了逆賊,請陛下定奪。”
九皇子把解毒的藥丸喂給了皇上,皇上順了口氣,覺得身體恢復了些力氣。
“不可能,這不可能!”李君孝和赫連泰都傻眼了,眼瞧著行事一片大好,怎麽瞬間就反轉了呢。
“沒有什麽不可能,二皇兄,你和赫連太子的計謀,早就在我的洞察之下了,就是父皇也是知情的,如今,證據確鑿,還不伏法。”李君唯一身玄色衣袍站在大殿之上,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本宮,朕,是朕,朕是皇上,是皇上,你們怎麽敢,怎麽敢?”李君孝看著來抓自己的禁軍,一陣不停的抓撓,嘴裡喊著怎麽敢,被人按在了地上,等待皇上發落。
子蘇讓風組的人把解藥給所有人服了下去,慢慢的大家都恢復了力氣,不過一個個的面如土灰,真是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