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秀晴和黃令崢大約走了一刻鍾的時間,期間黃令崢跟葉秀晴說好了隱瞞葉秀晴的來歷,重新說了一套更為無法考究的來歷,否則按照葉秀晴本來的說法身份不明是要去到衙門的,直到有人上門認領才能離去。不久去到了村長家。
“叩叩”……
“村長,我是令崢。”黃令崢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敲門,葉秀晴跟在黃令崢的後面。
黃令崢敲完沒多久,從屋裡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一個樸素的農婦打開門,滿臉慈笑地把他們迎了進去。盡管看到後面的葉秀晴,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來,你們先進去大廳裡,村長已經在那等著呢,嫂子去給你們燒些熱茶。”
“嫂子,這是我們孝敬您的,也沒啥東西,希望您不要嫌棄。”黃令崢把手上的已經弄好的山雞遞給了她。
“哎喲,怎那麽客氣呢,下次就人來就行了,都是村裡人,沒有那些虛禮。”王嫂把山雞收起,走進了灶房,她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燦爛,多了些真誠,少了些疏離。看來人情送禮這些真的是少不了呢。
黃令崢看著王嫂走進灶房之後,向後瞧了眼葉秀晴,向她稍微招了招手,道:“走了,秀晴,見了村長不用太緊張,他人挺和善的。”
葉秀晴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走進大廳的時候,發現村長在低頭寫東西,桌上疊滿一本兩本的書籍。黃令崢輕輕地敲了敲門,村長從書本中抬起頭來,招呼道:“哎喲,大小子,這麽早就來啦,我以為要等到太陽下山呢。來來來,坐這。誒,後面這位是?”黃令崢走了進屋,之前被黃令崢寬大的身子擋住的葉秀晴自然而然地就露了出來。
“村長好,我叫葉秀晴。”葉秀晴看到村長注意到了她,連忙鞠躬。
“喲!這丫頭不錯,挺有禮貌的,長得如此俏生,不錯不錯。”村長摸了摸胡子,不住地點頭。葉秀晴回以禮貌的微笑。
黃令崢顯然對葉秀晴剛才的表現也滿意,給了葉秀晴一個讚賞的眼神,讓葉秀晴有些受寵若驚。
黃令崢沒有忘記村長的問題,組織了下語言,便說道:“今天沒啥收獲,而且二弟上山找我,所以就早點下來了。”黃令崢如實回答,讓葉秀晴坐下了之後,向村長介紹起葉秀晴的來歷,當然對葉秀晴的身份進行了隱瞞,只是說葉秀晴是他在一次打獵中發現的,她和父母去集市的時候路過磐石路(山賊眾多),父母被擊殺,她逃了出來,當時在山裡迷路了撞見黃令崢,黃令崢便把她帶回了家。
在黃令崢說的時候,葉秀晴也一直豎耳聽著,生怕到時候自己出差錯,露餡了就麻煩,不時還應和黃令崢兩句。
就在黃令崢在講著的時候,一開始去了灶房的王嫂也走進來了,順道還給他們倒了茶水,坐了下來聽著。
村長耐心地等黃令崢講完,問了一個問題:“秀晴丫頭,你是哪裡人士呀?家裡還有什麽親戚麽?”
葉秀晴頓時一身冷汗,這些問題跟黃令崢沒有討論過,自己又不了解這個時代,怎麽說?失憶?不不不!行不通!葉秀晴慌亂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秀晴丫頭啊,不用緊張,咱們都是些隨意的人,不是什麽當官兒的,沒架子,放輕松哈。“王嫂見葉秀晴這麽緊張,善解人意地給了葉秀晴梯子下。
葉秀晴忽然靈光一閃。
“呃,村長,王嫂,我是西關村的,離這邊比較遠,隔了好多重山呢,我和爹娘走了個把月才來到這邊,我們本來是來探親戚的,但還沒到就……”葉秀晴狀似悲痛地垂眸,哽咽了一下又繼續道:“爹娘沒告訴我親戚的名字,也找不著他們,爹娘是打算到了才告訴我給我驚喜呢。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葉秀晴抓起衣袖抹了抹“眼淚”。
“唉,別傷心了,外地人都不知道那條路專是賊子的窩,碰著了也是不幸的事,往事已矣啊,人要往前看。”村長慨歎道。
”對啊,秀晴丫頭,這人生下來就是難的,捱一捱一輩子就過去了,看開點。“王嫂遞給了葉秀晴一條手絹。
葉秀晴接過,道了聲謝謝。
黃令崢趁機插口道:“對,人要往前看,你還有我們呢。”黃令崢僵硬地拍了拍葉秀晴的背。
葉秀晴震驚了,滿臉的不敢相信,這是演戲啊大哥,怎麽!怎麽說出那麽曖昧的話!
王嫂的眼神在葉秀晴和黃令崢兩人之前掃了又掃,滿是打趣。村長倒是含蓄些,但那眼神卻是”意味深長“的。
葉秀晴羞(?不是尷尬?)紅了臉,本來低著的頭更低了。在外人看來就是小媳婦害羞了的表現。
村長也很上道,問了問黃令崢:“你們去衙門辦理了手續沒?”
“還沒呢,這些日子不太好過,忙著生活。這次不是要重新登記人口嘛,就是想村長您幫幫忙。”
“舉手之勞啊,沒問題,回去等消息吧,順便啥時候請村長這老臉喝喜酒啊?哈哈哈哈哈……”
黃令崢聽聞,有些局促道:“快了快了,再過些時候,我們幾兄弟一定請村長您為我們主持,一定會的。到時候村長一定要賞臉啊……”
兩人越談越開,但葉秀晴顯然有些回不過神來,喜酒?和誰結婚去?幾兄弟?葉秀晴想問的時候,被黃令崢桌底下的大手給按住了,硬生生地憋著,特難受!
等到離開的時候,村長和王嫂送他們出了門口,客道了幾句,要走的時候葉秀晴拿著手絹對王嫂說:“王嫂,等我洗乾淨後再還給你,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用那麽客氣,你家令崢還給了我們一隻雞呢,這手絹不算得了啥。”葉秀晴推辭不過,也就接受了,好歹還說這手絹也值幾文錢呀。
兩人獨處時,沒有了來時的活絡,氣氛有點凝滯,尷尬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盤旋。
回家的路不長不短,但未必會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