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令崢拉著葉秀晴立刻閃到一邊,前面混亂了一陣子之後,只見一輛黑楠木車身,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雕梁畫棟,巧奪天工,不顯得張揚,但讓人無法忽略。馬車飛揚奔跑過來,所到之處塵土飛揚,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個個只能盡量擺好自己的物品,少點損失。
馬車很快就從葉秀晴眼前飛過,車簾恰巧揚起,只見裡面一個男子,坐姿端正,目視前方,似乎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馬車漸行漸遠,人們收拾好自己散落的物品,集市又變得熱鬧起來,無形中卻有一分凝重。
莫非這就是古代中的貴族階層橫行霸道的一種表達方式?盡管葉秀晴有些惱怒,卻也無能為力,她已不是愣頭青,“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還是懂的,自身利益沒啥受損,那就算了。
黃令崢默默地把一切看在眼裡,看到葉秀晴沒受驚嚇,暗自松了口氣,放心了。他們盡快地回到攤位上,黃令暉正在和一個姑娘談價錢,姑娘看中的是葉秀晴那一條手絹。葉秀晴有些欣喜,嘿嘿,自己的刺繡看來也不是那麽糟,看!都不用自己四處上門找生意了,這麽快就有人來問價錢,這姑娘果然有眼光。
葉秀晴屁顛屁顛地跑到黃令暉旁邊,滿含期待地看著那姑娘,那姑娘被葉秀晴看得有些害羞,臉都紅起來了,手腳好像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黃令暉咳嗽了一聲,把葉秀晴點醒。葉秀晴“嘿嘿”了聲,撓了撓頭髮,道:“姑娘,你不用怕,你們談你們談。”葉秀晴指了指黃令暉,退到一旁,和黃令崢肩並肩,雖然眼睛不再看著那姑娘,但是耳朵卻豎的直直的,絲毫不錯過一點兒信息。
“大哥,便宜點吧,這做工實在是不怎麽好,只是料子舒服,我才想要的。”姑娘有些為難,也有些害羞,估計是給急的,更可能是黃令暉那令人失魂的俊臉和虛偽的笑容。
“這位姑娘,實在是便宜不了了,這刺繡雖然做工有待完善,但是卻很有心意,你看這朵山茶花兒的顏色,是漸變的,很逼真,這布料也的確是好,這方圓幾百裡,甚至是去到京城都買不到,世間只有這麽一條手絹了,我是看到姑娘你心誠,隻賣30文已經很便宜了。”黃令暉一直保持著微笑,在說到為難的時候還相應地皺了皺眉,生動極了。
葉秀晴聽到黃令暉說30文的時候驚呆了,雖然布料是很舒服,但那圖案說真的,估計就等於9歲的小女孩學女紅的水平,她都覺得23文是很高的了。
最後,姑娘還是被黃令暉那三寸不爛之舌給說動了,以30文的高價買到了手絹。葉秀晴開心地數著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錢,雖然很大程度上是黃令暉的功勞,但好說歹說也是她做的手絹不是?
葉秀晴珍惜地摸著躺在她袋子裡的銅錢,充滿了喜悅。兩兄弟也沒有要她把錢交給家裡,就讓她自己拿著,這在古代是很罕見的。
在這期間黃令暉也已經把草筐賣了一大半,賺了103文。剩下1個大草筐和2個小籃子。時間飛快,葉秀晴他們吆喝著,眼看著街上行人越來越少,想著這麽些個籃子,拿回去也麻煩。葉秀晴看到一個男人大汗淋漓,左手提著兩隻雞,右手也滿是貨品,走在街上很是狼狽,然而男子的衣著卻是綢子,看是有錢人家的管家。葉秀晴上前推銷道:“大哥,看你這麽多東西,沒有些東西裝著很不方便吧?”
男人有些不耐煩道:“去去去,沒看我多東西拿著嘛,還來搗亂!”
葉秀晴不氣餒,繼續道:“不是,大哥,我們有大草筐,可以把你的物品全部裝進去,到時候你只要背上就行了,很方便的。”
那位“管家”聽到後,終於停下腳步,葉秀晴醒目地把唯一賣剩下的大草筐放到男人跟前,幫著他擺好貨物,黃令崢他們也上前幫忙,最終,大草筐也用20文的價錢賣出去了。那兩個小籃子也用買一送一的價錢賣出去了,一共26文。
三人收拾好攤子,讓市場負責人檢查過後就回到客舍。一路上葉秀晴開心得手舞足蹈的,像是個得了糖的小姑娘。
就在他們三人在房間裡暢談得正濃時,突然闖進來兩個官兵,二話不說就捉起葉秀晴,黃令崢二人奮起反抗,想了解事情經過,但官兵們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看到黃令崢他們有反抗的意圖,首先一棍子下去,葉秀晴又抓又撓,官兵被惹惱了,一個手刀劈下去,葉秀晴昏迷下去,臨昏前看到黃令崢被打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黃令暉試圖安撫官兵的情緒,一直在說著什麽,一直瞅著葉秀晴,最後面,葉秀晴的印象就停格在黃令暉擔憂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