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洛清霜身邊的丫頭走了過去,舉手要就要朝虹玉臉上打,跟在後面趕來的洛青鸞立即出聲:“住手!”
虹玉雖然是洛城的妾,還是個青樓女子,但在洛青鸞心中,她卻是個值得交往的女子,至少比她那姐姐要好得多。
哪知,洛青鸞已經開口了,可那丫頭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抬手狠狠的打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虹玉白嫩嬌美的臉上立即起了一個掌印。
等打完,那丫頭才走回來,衝著洛青鸞福了福身,說道:“洛二小姐,對不起,側妃娘娘讓奴婢動手,奴婢不得不動手。奴婢是側妃娘娘的奴婢,只能聽娘娘的話,洛二小姐若是不高興,責罰奴婢就是了,奴婢不敢有半句怨言。”
說完,她低眉順眼的站在面前,仿佛在等待洛青鸞的責罰。
“你叫什麽名字?”洛青鸞淡淡道。
這個丫頭,看來是她姐姐精心調教出來的啊!不但忠心而且膽大,連她這個未來楚王妃的面子都沒用了。而且話說的清清楚楚,她就是聽她側妃娘娘的話,這是下人對主子忠心,換了誰都沒法說她不對。
若她真的因此而責罰這丫頭,就算當時出了一口氣,若是被洛清霜拿到外面去說,只怕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洛青鸞仗著楚王的名頭作威作福,好不容易才洗白了一些的名聲又壞了。
“奴婢叫瑩秀。”輕言輕語的聲音,依舊沒有抬頭。
心頭大爽的洛清霜終於走了過來,看著洛青鸞的眸子裡都是笑意:“難道妹妹對我這丫頭中意?呵呵,你若是喜歡,姐姐將她送給你也無妨。”
洛青鸞一聽,淡淡道:“姐姐的丫頭,我哪敢要,謝謝姐姐好意就是。”
她可不放心身邊留一個洛清霜的心腹,反而被監視。
沒有理會這主仆二人,洛青鸞上前看著虹玉,問道:“虹玉,疼嗎?”視線落在她臉上,不過片刻,那巴掌印已經很明顯了,看來剛才瑩秀下手夠狠,沒有留半點手。
再是痛也不會說出來,虹玉搖了搖頭,從當初決定給洛城為妾的時候,她就料到了會有這些。不過路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想要什麽東西,她會自己爭取。
“沒事,洛小姐,一會就不痛了。”
剛才的話虹玉也聽到了,這巴掌她挨得不冤。對方雖然是洛城的大女兒,卻是實打實的千金小姐,何況現在成了五皇子的側妃?她沒有認出對方身份,自然是應該被打的。
不過她這話才說完,就聽到洛清霜又開口了,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否:“聽說爹納了幾個妾,看來你就是其中一個了吧?”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擺明了這話是對她說的,虹玉當即俯身道:“是,奴家虹玉,見過洛夫人。”
“虹玉?聽說前段時間夢仙樓很熱鬧,新來了三個姑娘,其中一個就是你對吧?”
“回洛夫人話,是。”
看著躬身在面前回話的虹玉,洛清霜忽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怒火。她記得,就在她嫁給五皇子的前幾天,南宮辰就是去了夢仙樓,一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平日裡竟然留戀這種煙花之地,而且說不定還為了這個虹玉而一擲千金,她就控制不住顫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打死。
南宮辰喜歡她,現在連她爹都喜歡她,這虹玉對外宣傳是清倌人,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早就被南宮辰玩過了,現在又被她爹納成了妾,這其中的關系簡直是齷齪不堪!
牙咬的緊緊,縮在衣袖裡的手也一根根握緊,洛清霜竭力忍耐著,一字一句冷道:“虹玉是吧?剛才本夫人聽你彈琴,實在難聽,簡直不堪入耳,你還會別的什麽?”
這聲音充滿了冷意,仿佛說話之人要將她一口口咬了似的,虹玉渾身一顫,立即道:“奴家還會跳舞。”
眸光一掃,洛清霜看著洛青鸞,淡淡道:“妹妹在正好,姐姐我忽然有興致了,一起坐下看看虹玉跳舞可好?”
“姐姐,這不太好吧?”洛青鸞眉頭一皺:“虹玉是伺候爹的,我們只怕不適合讓她……”
“有什麽不適合!”
驀地,洛清霜抬高什麽,冷冷道:“我堂堂五皇子側妃,想看她一個妾室跳舞,那是抬舉她了,妹妹如果不喜歡,大可離去,姐姐自己看就是。”
立即,那叫瑩秀的丫頭馬上叫人端來椅子,洛清霜坐下,冷眼看著虹玉:“開始吧,若跳得好,自然有賞。”言下之意,若不滿意,那就是罰了。
如果洛清霜直接出手,不管是要打虹玉,還是做其他什麽,洛青鸞都能夠阻止,可現在洛清霜也學乖了,知道用身份壓人。虹玉不過是妾,現在洛城又不在,她想看虹玉跳舞,還打著五皇子側妃的身份,縱然是洛青鸞,也找不到借口不允許。
想了想,洛青鸞丟了個眼色過去,讓虹玉小心點。
虹玉心有余悸,只能走到場中,緩緩抬手起舞。
不過片刻,得到風聲的王雪茹來了,洛清霜立即笑了起來,招手讓王雪茹坐在她身邊,母女倆得意的看著虹玉在場中翩翩起舞。臉上雖然笑著,仿佛在欣賞的樣子,眼底卻一片冷意。
等虹玉好不容易跳完,站在中間等待洛清霜發話時,後者終於冷笑一聲:“你是夢仙樓頭牌,跳舞就這等水平?”
如此陰陽怪氣的聲音,擺明了故意挑刺,虹玉卻只能道:“奴家獻醜了,洛夫人請原諒。”
頭一轉,洛清霜問道:“娘,你說她跳的如何?”
王雪茹自然不屑的道:“以色侍人,哼,我看她哪裡是跳舞,分明是勾引男人。”
眼看二人又要找茬,洛青鸞也冷了下來:“姐姐和姨娘如果不喜歡,那就不要讓虹玉跳了。虹玉你下去吧,該去伺候爹了。”
“是,洛二小姐。”虹玉俯身一拜,正想借機離開,可洛清霜立即道:“站住,本夫人讓你走了嗎?”
“姐姐什麽意思?”洛青鸞看著她,臉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之前打虹玉一巴掌,那是她沒來得及攔下,若是現在當著她的面虹玉還要被打,那她未免太沒用了!
“沒什麽意思!”
洛清霜一臉厭惡的看著虹玉,出聲道:“剛才我說了,跳的好自然有賞,可跳的差,那就該罰!”
‘該罰’兩個字一出口,虹玉臉變色了。
“這裡可是將軍府,不是夢仙樓,你剛才跳這舞,騷資弄首,眉目傳情,簡直是下賤不堪,你當我們是以前那些光顧你的臭男人嗎?虹玉,你好大的膽子,敢汙了本夫人的眼,你該當何罪!”
早就等著報仇這一刻了,王雪茹當即喝道:“杜鵑,沒聽見側妃娘娘的話嗎?打!”
從王雪茹身後衝出去一個丫頭,竟然早就準備好了,手中還拿著一根兒臂粗的棍子,跑到虹玉身前說:“側妃娘娘,打多少?”
“哼,先打二十再說。”洛清霜道。
“不要,洛夫人饒命!”虹玉嚇得當場跪倒,臉色大變。
眼看杜鵑已經揚起了棍子,就要打下去,洛青鸞再也忍不住了,怒道:“誰敢打虹玉?”那陰冷的聲音,仿佛帶著殺氣一般,聽得杜鵑頓時僵了,手蹲在半空中也沒敢動。
眼神一瞄,仿佛蘊含著刀劍般的銳利鋒芒,洛青鸞看著洛青鸞,啟唇漠然道:“姐姐是因為虹玉跳舞不好看才罰她對嗎?我在這兒給你討個人情,免了她責罰如何?”
早就料到了洛青鸞會求情,洛清霜自然不會答應:“妹妹,不就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妾罷了,你居然給她求情?若是怕爹不高興,大不了改天讓娘親自給他納個新的妾室就是了。我既然說出口的話,就要做到,她跳舞不好,受罰難道不應該嗎?”
沒有半點生氣,洛青鸞依舊一副漠然的樣子,淡淡道:“那好,既然姐姐執意要懲罰虹玉,我也沒有話說。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姐姐,今日姐姐因為自己是五皇子側妃的身份,所以要求爹的妾室跳舞給你看,我自然是沒有話說的。可下月我若成了楚王正妃,到時候三朝回門,或許興致來了,也會讓王氏跳舞看看。畢竟我是楚王正妃,她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側室,論身份,她是應該聽從的對吧?”
半點沒有想到洛青鸞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還改口不稱呼姨娘而稱做王氏,敢讓自己娘親跳舞給她看?洛清霜幾乎沒有一口血噴出來。
王雪茹怒道:“青鸞,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我可是你姨娘,你爹若是知道了,你看他如何教訓你!”
輕蔑的瞄了一眼王雪茹,洛青鸞面不改色:“我若出嫁就是楚王的王妃,不再是將軍府的人,就算是爹見了我,也要稱呼一聲楚王妃,何況是你?你既不是我娘親,又是一個低賤的側室,本王妃要你跳舞是看得起你,怎麽,你還不願意?”
“洛青鸞,你……你未免太放肆了,她可是我娘!我是你姐姐!”洛清霜氣的臉都白了,渾身顫抖。
“既然姐姐今日不給妹妹面子,那妹妹自然也不會管姐姐面子。”洛青鸞忽的一笑,說道:“對了,到時候回門那天,楚王自然也會來的,就算我不看王氏跳舞,或許楚王來了興致呢?”
“我可早提了醒,未免那天像今天虹玉一樣出醜,我勸王氏你還是早點練習一下,免得到時候讓楚王不高興,爹也沒了面子。若是爹一氣之下休了你,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