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通了一些,我就不在這裡了陪著你說這些無聊的了。”裴啟南折扇一合,很是灑然的站了起來,隨即笑道:“放松一些好了,雖然你似乎不是很討厭那個太皇太后,但是至少她的消失對你的返回是有利的。”
洛裳辭立刻寒了面容:“我是不會在乎這個的。”
“但是,你要知道,那道懿旨雖然如今被秦承決給停了下來,但太皇太后若是還在宮中的話,那麽定然還會有第二道懿旨。”裴啟南懶洋洋的開口。
“我所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了解。”洛裳辭開口道。
裴啟南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若非是有超強的理解能力,還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有那些關於女子的想法。”
裴啟南已經離開了,還有兩天的時間,洛裳辭忽然覺得時間過得真的是太慢了一些,很多的東西都還沒有來得及去了解就已經消失了,而如今所能理解的東西似乎有沒有辦法讓人完全接受,以至於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所堅持的東西是不是還應當堅持下去了。
太皇太后的喪葬有條不紊的計劃著,群臣都能夠感覺到秦承決這幾日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強橫了幾分。
太皇太后畢竟曾經教養過皇上,所以她的離去對皇上倒是十分巨大的打擊。
而三日之後,就在封棺的時候,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手中拿著一道懿旨,這道懿旨的出現立刻就讓眾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上面,眾人全都認真的看了過去,生怕錯過了什麽。
秦承決眉頭輕皺,這份懿旨來的倒是很蹊蹺,太皇太后的病情來的突然,之前生病本已經痊愈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出現這種事情。
而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太皇太后想要起草這樣一道懿旨倒是十分困難的,但是如今站在眾人之前的又是太皇太后的貼身侍婢,所以,也不能說是全然不信。
“哀家自幼教習皇帝,皇帝天資聰穎,文武皆是不凡,更是在眾皇子之中脫穎而出,登上九五之尊,但哀家實在愧對祖先,沒能為他娶一位仁德的皇后,更是讓前朝的余孽混入,以至成為天下笑柄,若是皇帝尊崇孝道,即日起廢除皇后,另擇後位,欽此。”
懿旨一經宣布,朝臣已經全然都炸開了鍋,眾人都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留下的唯一一個懿旨居然就是要皇上廢除皇后的。
蕭韞玉的面容也是變換了幾分,這道懿旨顯然有些奇怪,在皇上撤銷了對洛裳辭的追捕之後,太皇太后卻都沒有特別的反應,而且這道懿旨不但針對洛裳辭,更是讓秦承決綁在了道德的架子上。
秦承決的神情倒是並未有任何的變化,那些偷偷打量的臣子們此時也不會有些佩服皇上的鎮定,這件事情本身倒是沒有什麽,但是其中許多倒是讓人十分在意。
“皇上,請接旨。”太皇太后的貼身嬤嬤跪在地上,雙手舉起懿旨開口道。
秦承決淡淡掃了一眼,卻是重新站到了台上,雲淡風輕的開口:“這道懿旨朕是不會接的。”
眾臣一片嘩然,原本出了個懿旨就已經讓眾人震驚的了,如今皇上倒是直接表示不會遵守,當真是讓人覺得十分唏噓。
而在這個時候,一向親近太皇太后的幾個老臣也全都站了出來,對著靈柩哭喊道:“太皇太后您走的實在是太匆忙了,如今您隻留下了懿旨,皇上卻拒絕,這讓我等該如何自出啊!”
“妖女禍國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整個殿堂一片熙攘,似乎都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秦承決的眉頭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依舊平靜的看著下方。
而這場爭論顯然沒有那麽容易結束,眾人唇槍舌戰,立場不同的人所說的也截然不同,竟是全都互不相讓。
“好了。”秦承決淡然的開口,而下面的人立刻就恢復了安靜,全都看向了秦承決。
“皇上,這時太皇太后最後的遺願,您若是不答應的話,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算是走,也不會安生的。”那名嬤嬤忽然開口。
秦承決面色一沉,厲聲道:“大膽,竟敢詛咒太皇太后,來人,拖下去。”
而她手中的小條也已經被扯了下來,上面寫著的,就是她方才說說的一番話。
秦承決平淡道:“這封懿旨也並非是太皇太后的,皇祖母之前用的懿旨都是皇室轉用的印章,而這印章雖然和太皇太后的那個很是相似,但弱仔細看的話也能夠明顯看出不同。”
眾人全都愣住了,但是聽到皇上的解釋,倒是讓情況更起了一些變化。
秦承決的拳頭不禁握住,這次的事情絕對是有預謀的,太皇太后剛仙逝,便迅速策劃出如今的這些,定然也就是在皇宮之中才能做到了。
秦承決的眉頭輕皺,如今的情況對於他來說十分不利,就算是他能夠找到證據證明懿旨是假的,但是懿旨的宣告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了,而且這其中還隱藏著陷阱,讓他實在是沒有預料到。
“這件事情,你覺得應當會是誰?”早朝之後,依然只有蕭韞玉跟著去了書房,秦承決淡淡的看著他,似乎不經意的開口道。
“如今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若非是早有預謀,便是能夠迅速抓到時機。”蕭韞玉正色道。
“我倒是不認為是前者。”秦承決一臉凝重。
“若是真的如此的話,那麽有一人便是十分可疑的了。”蕭韞玉認真道。
秦承決抬眸:“不妨說出來,看看我們兩人的猜測是否一樣?”
“清寧宮。”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看來你和我想象的一樣。”秦承決沉聲道。
蕭韞玉認真道:“本來這宮中人就不是很多,但若是想要動些手腳的話也沒有那麽容易,能夠善於隱藏而讓別人找不到的話,定然也就只有那人能夠做到了。”
說完又重新轉向秦承決道:“我倒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對皇后如此執著。”
“可能已經成為了執念了吧。”秦承決淡然開口:“對一個人的羨慕轉變為了恨意,這些全都體現在面前,而這個時候,就會不擇手段的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真是可怕的女人。”蕭韞玉眉頭忍不住蹙了蹙。
“她今日似乎沒來早朝?”秦承決神情凌厲了幾分,似乎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