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我也因為打了勝仗而感到喜悅,對於三皇子這個弟弟……雖說他與我有些不和,但我卻也是欣賞他的。”想了想,他還是選擇改口,決定先做些鋪墊,看看洛裳辭什麽反應,而後再決定要如何請她針對秦承決。
洛裳辭聽他這麽說,心裡當然冷笑,面色卻是一紅,“是啊,之前我一直都對聽說兩位殿下有點不和,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不影響太子殿下對他的看法,可見殿下你果真是個大度之人,令我十分敬佩。”
說違心的話向來是她強項,尤其在現在這樣強弱分別太過明顯的時候,她是絕對不吝嗇說幾句奉承話的。
反正說假話又不會掉塊肉,說了真話卻有可能掉腦袋,這點利弊關系,還是很好權衡。
“唉,他再怎麽樣也是我的兄弟,我是不會真盼著他不好的,只不過……”只見秦淮淵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仿佛又什麽苦衷憋在心裡想說出來,卻又怕說出來之後會出什麽問題,因此才會這樣無可奈何。
好一個能拿奧斯卡小金人兒的影帝,明明就對秦承決恨之入骨,之前的洛裳辭百般加害他們兄妹二人,本來就是秦淮淵的授意,現在看自己改變了態度,立馬也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好像真是那三皇子對不起他這個皇兄一般。
秦承決會做什麽對不起秦淮淵的事?
反正她是不信的。
對於這樣的演員,洛裳辭自然是願意陪他演上幾出了,現下更是收斂起之前的滿臉笑意,轉而關切道,“怎麽了,殿下原本這樣欣賞三殿下,他莫不是做過什麽傷害於你的事情,這才搞的二人不和?”
見終於將話題引到了點兒上,秦淮淵點點頭,歎了口氣,又道,“有些事情不能與你多說,隻好告訴你,我拿他當兄弟,他卻總覺得我對他很有敵意,之前我進言請父皇在軍隊上做些調配,原本是看他帶兵太累,想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日,卻被他誤以為我想削減他手上的兵力,這叫人怎能不心寒?”
“的確過分,殿下你的一片好心,他怎麽隻片面地看做是你想要對他不利?”
口中嘖嘖有聲,洛裳辭一邊搖著頭,一邊感歎,“總有人喜歡胡思亂想,之前我大哥在府中騎馬,我本擔心他會出事,才請爹爹追上去勸阻,他卻覺得是我告狀,一直對我心懷怨恨,我也不知該怎樣解釋。”
這樣順著他的話說,也好套出秦淮淵這次叫自己來的本意,他是個如曹操一般謹慎的人,想必是不會輕易告知自己最終目的。
不過,現下已經可以肯定,之前那幅價值三百兩銀子的畫並無什麽要緊,他現在針對的,是剛剛凱旋而歸的秦承決。
再想秦承決帶傷回京,非但得不到兄長的祝賀,反而一回來就要被暗中詆毀,也真是可悲可歎。
“是啊,實際上我對與這個皇弟還是十分愛惜的,慶陽國像他這般年輕有為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了。”
“殿下真是自謙,你本人不就年輕有為嗎,雖說三殿下上陣殺敵,你卻也在京中忙於政事,若是你二人能夠化解乾戈,雙劍合璧,想必會有更好的成就。”洛裳辭這話並不全是奉承,其實比起秦承決,秦淮淵強在心思縝密,城府也深,在政治上的覺悟更高一些。
這二人若是兄弟一心,定當其利斷金,只可惜,這二人之間的隔閡太深,又有利益衝突,恐怕是有生之年看不到這兩個人手拉手地成為好朋友了。
沒想到向來只會讚美自己,詆毀秦承決的洛裳辭會說出這種話,秦淮淵心中一震,又道,“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的,只可惜三弟他對我成見太深,想必已經不能夠挽回了,如此便罷,他卻還總想著與我這個哥哥作對,便有些令人頭疼了。”
“的確,殿下你有心講和,他卻沒有這個意思,自然是很不好辦。”
“既然這樣,他屢次三番地對我不利,我也再三忍讓,這次他回來,借著自己立了大功,便趁熱打鐵,在父皇面前說些我的不是,現在搞的我與父皇也有了隔閡,這實在是我所不能忍,所以……”
“所以殿下想讓我幫幫忙,也好給他示威,讓他知道您也不是一味退讓的窩囊之人,對嗎?”洛裳辭不想再聽他賣關子,便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又道,“可若是我出手幫忙,三殿下怎麽會知道與您有關?”
這秦淮淵分明就是講自己當成傻子來哄騙,他就是想借刀傷人,然後將他自己這個幕後主使撇的一乾二淨罷了,嘴上卻說的好聽,什麽只是想給秦承決一個教訓,她就不信,若是真的隻給個教訓,還需要用到自己這個難以接觸到他們二人的丞相之女,怕是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吧!
卻聽秦淮淵冠冕堂皇道,“若是我親自出手,父皇知道了未免對我有些成見,你若出手,秦承決定然知道是我的授意,卻又無法怪到我頭上。”
“殿下莫非忍心讓他們都怪到我的頭上?”知道這個秦淮淵對於自己是不會有什麽憐香惜玉之情了,洛裳辭卻還是這麽問,只是想聽聽他準備再如何編下去。
果然,他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更無奈道,“我也知道,這樣對你未免有些不利,但相對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你一介女子,可以有更多理由為自己開脫,我卻不能,到時候倘若秦承決要傷害你,我定然是保護好你的。”
好一副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醜惡嘴臉,洛裳辭心想著,隻覺得十分惡心,強忍著道,“那,殿下準備讓我怎麽樣呢?”
暫且假意答應下來,日後自己會不會行使,他秦淮淵又不能每天監督著,到時候敷衍敷衍就算了,他自己也說了,一個女子,為自己開脫起責任來,永遠都比男子更容易些,到時候就算他心有不滿,又能將自己如何?
見她終於問出這句話,秦淮淵點了頭,緩緩道,“不需要你做什麽,你想辦法將自己身邊的丫鬟,我看那元香就不錯,找個由頭將那丫鬟與他聯系在一起,給他們牽個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