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方才本是和那羅晉和齊山二人對坐聊天,說了些關於我母親的事,原本他們還想說更多,卻被外面的打鬥聲影響到了。”
“你的意思是,五嶽門的人對你的身份一清二楚,也知道你雲落晚和你是母女關系?”秦承決蹙眉。
他將洛裳辭拎上了自己的馬車,兩個人坐在一輛車裡,空氣中平添一份曖昧,卻被洛裳辭若無其事地言語給打斷了。
這個洛裳辭,總是能在特殊時候緩解尷尬,他想著,看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就又深了幾分。
“是這樣的,而且他們似乎並不是剛知道我的身份,而是早就如此,他們似乎還知道些什麽別的,我僅僅了解自己是雲落晚的女兒罷了,聽他們的話,卻是還有另外的秘密,只是這二人嘴巴也嚴,我還是什麽都沒能問出來。”
五嶽門這個門派雖然在江湖上也屬於邪教組織,但已經存在了好多年,從前朝開始,就是為眾人所知的。
至於這五嶽門跟朝廷有什麽關系,秦承決不知道,洛裳辭更不曉得,他們屬於後輩,關於前朝的往事也早就在史冊裡封存著,因此想要探聽是非常困難的。
這次五嶽門的行動,似乎跟秦淮淵有些關系,但又似乎是門派眾人想要為之,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他們究竟是什麽目的,只知道跟洛裳辭有關系,多多少少的,似乎也沾染著前朝的一些恩怨,只不過……
這些事情不是什麽好打聽的,若是知道的太多了,興許還會招來災禍,這跟自己本來是沒什麽關系,若是一心想要求個答案,那未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秦承決心裡雖然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看到洛裳辭有時候沒心沒肺,卻又總是一臉探究之色的那張臉,他便又覺得應該好好保護這個人,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兒不相乾的傷害。
不對,就算是與她相乾的傷害也不行!
洛裳辭不知道秦承決心裡在想什麽,她揉了揉自己身後被齊山摔疼的地方,歎了口氣,“這個齊山真是太莽撞了,就這樣將我扔在了地上,就不怕我真的摔死了,朝廷的人找他興師問罪麽?”
她說著,又呲牙咧嘴道,“這五嶽門不是一個挺大的門派,怎麽還有這樣不靠譜的長老,竟然是只會點穴不會解穴,真是一點兒都不考慮後果。”
“點穴的手法失傳很久了,有的人隻學了些皮毛,學不到深邃之處,自然也是正常今日我若不來救你,只怕這京城中就再無一個人能幫你解穴了。”他說著,竟然還輕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象到了洛裳辭整整幾天都沒有解穴動不了的樣子。
聽他這麽說,又做出一副這樣的欠打的表情,洛裳辭隻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她怒道,“你說的好聽,實際上除了你之外,南山寺中還有一位高人,他能解穴,隻不湊巧的是,他今天中午剛好上路回江南去了。”
說起這個“大護法”,洛裳辭心中猛然一震,又道,“對了,你可還記得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
之前答應的事情,難道是以身相許?
沒想到她又要說這方面的事情,秦承決一時間便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裝傻道,“什麽事?”
……怎麽回事,區區一個刺客,竟然能讓三殿下臉紅成這樣,難道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裳辭隻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隨即道,“你不要這副表情,我看著怪是害怕的。”
“有什麽可怕,你想說什麽,隻快點說吧。”
若是她這次又提出和自己的終身大事,那還要不要拒絕呢?
平生第一次,秦承決在感情之事上有了猶疑,他不確定自己對洛裳辭究竟有沒有男女之情,可若是仔細想想,如果非要一個人成親的話,她的確是唯一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選擇。
再想想,若是洛裳辭就此和別人訂婚,他又會怎麽做?
卻是不大想的清楚,會阻止她嗎,還是從今往後遠離他們……這些事情在他心中擰成了一團亂麻,攪的他心神難安。
沒想奧洛裳辭卻是滿臉的無所謂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之前賑災營的那個刺客,我不是早答應你幫你找找了嗎,現下我找到了,他正是五嶽門的大護法,叫什麽我還不知道,但卻是個武藝高強,性子冷淡的人。”
洛裳辭這番的描述。可以說是十分準確了,但幾乎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更猜不出來此人究竟是誰。
其實秦承決十有八九也不認識那大護法,洛裳辭想著,又道,“不過我倒覺得那人之前是拿錢辦事,說不定就是有什麽人要害你,這才讓五嶽門的人代勞。”
她分析的條條在理,秦承決聽著,也頻頻點頭。
“那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在串通五嶽門,意圖對我不利?”
“這個人嘛,我跟你想的一樣,都是太子殿下,只是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卻是什麽都沒打聽出來。”
想起之前羅晉和那大護法打的啞謎,洛裳辭便道,“不過我旁敲側擊方才得知,他們在宮中或是朝中有一個長期的合作夥伴,但具體卻不說是誰,我心中猜著,也是太子的可能性比較大。”
“若是秦淮淵的話,那當真不足為奇了。”秦承決笑著說,隨後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洛裳辭也點頭應和,“是啊,若你能和太子殿下和平相處,那才真的是見了鬼。”
聽她這麽說話,秦承決驀然一偏頭,問道,“這話我問過許多人,今日也來問問你,我和秦淮淵,你希望我們誰死誰活。”
“這話說的嚇人。”洛裳辭不免驚訝,又想到秦承決一貫如此,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而是打了個哈哈,“你們兄弟二人,非要拚個你死我活,這戾氣有點太重了些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兩個人,就是水火不容,白天和黑夜這樣誰也見不得誰的關系,若是不除掉我,他就一天不得安心。”
他說著,看向洛裳辭的目光愈發冷凝起來。
卻見對面的人神色也很嚴肅,洛裳辭清了清嗓子,挺直背,如是問道,“那你呢,你希望除掉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