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改為郡主府,這件事在整個皇城都是一件飯後談資,上到貴胄商賈,下到馬夫小廝,幾乎無人不知。
而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驚動太大,而且皇上親自給郡主府題匾是多大的恩賜!於是,整個官場的人,無論是從一品還是從九品,無一都獻上了賀禮,而且有想當一部分人登門拜訪,一時間,新封的郡主府一時間風頭無兩。
正是這樣的風頭無兩,可把洛裳辭累得不輕,既然改變,那就不但整個府邸的下人和與府上合作的那些小販都要肅清整頓,而且還要恩威並施的對待那些個府邸中的主子們。
這幾天在外人看來自然是風光無限,但對於洛裳辭來說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於是好不容易暫時平定了這場戰役之後,她便直接攤在了自己的院落之中,並吩咐了誰都不見。
“三皇子,小姐她說誰都不肯見。”元香看著來人,雖然自己也知道三皇子和小姐的事情,但既然小姐下了命令,她還是咬了咬牙,擋在了門前。
“她說的這個誰都不肯見,可是包括我?”秦承決挑眉看向元香。
元香也有些為難,隻得講清楚原因。“小姐這段時間為了府上的事情付出的心血實在太多了,現如今也是因為太過疲乏,不想再和那些個所謂的主子在過多糾纏,所以才會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秦承決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幾天自己在軍營中帶兵,雖然沒有過來,但多少也聽說了一些風聲,所以已結束訓練就立刻趕了過來,但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麻煩。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什麽時候你家小姐醒了,你再問她是不是要見我。”秦承決固執的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屋中傳來一聲有些無力的聲音:“元香,讓他進來吧。”
元香這才松了口氣,忙起開身,讓秦承決進去。
秦承決剛走進房間,便看到洛裳辭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
“你這是在做什麽?”秦承決像是有些驚訝的開口。
洛裳辭看到他走了進來,但並沒有起身,仍然是剛才那個姿態的躺著回答:“我這是在放松自己。”
“昨日之後,府上的事情很多?”秦承決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還行吧,馬馬虎虎,用盡了我的能耐的話,差不過能夠解決。”洛裳辭平靜當然開口。
“那些人折騰他們的,他們只要不侵犯到你的話,你不比這般勞心勞力的。”
“這話說的,我要是真的這樣,早就不知道會被他們欺負成什麽樣子了。”洛裳辭歎了口氣,終於坐了起來,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
“既然你決定接了這燙手山芋,那也不要太和自己過不去,做不到的不要太過勉強。”秦承決本來想要安慰安慰她,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一向硬氣,手下的人也都是這般,一般鼓勵安慰的方式也比較爺們,譬如拍拍肩,或者直接捶胸口,又或者最為直接的喝酒,所以現在對於一個女人,何況還是自己心儀的女人,這種方式顯然是行不通的,想了半天,他就只能這樣開口。
“我從來都不會和我自己過不去的,但是現下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他們怎麽想的我也沒有辦法一一顧及了,反正只要有我在一天,這府邸我是絕對不會讓它倒下的。”洛裳辭的眼神變得有些堅定。
“最近實在太無聊了,我們去城郊賽馬好不好?”剛才還一臉正色的女子,現如今就忽然變了另外一副撒嬌的面容。
秦承決一瞬間有些癡迷,聲音也不覺變得溫柔了許多:“好。”
原本還性質懶散的人,立刻跳了起來,一副活力無限的模樣,然後直接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著秦承決道:“你去將元香喊過來,睡了半晌,我的發飾早就亂了,我不會自己編發。”
秦承決道沒有聽她的話出去喊元香,而是直接拉住了她的小手,隨後走到了梳妝的台前,:“沒想到你這麽笨,今天恰好心情不錯,我來幫你梳吧。”
本來聽到秦承決說自己笨,她還想要抗議一番的,但聽到他要幫自己梳發,一時間覺得很是有趣,他一個大男人竟會為女人梳發麽?便也安靜了下來,任由他擺弄。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看到眼前簡單卻又分外好看的發髻,她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雖然沒有元香手藝高超,但比起能把頭髮弄得一團糟的自己來說,強的不止是一點半點。
“你怎麽會梳女子的發式的?”洛裳辭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是說要去騎馬麽?這樣的發髻騎馬才不會亂。”秦承決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他以往肯定給別的女子這樣梳頭,要不然哪裡來的這般技術?洛裳辭忍不住想到,隨後不禁有些別扭:“我忽然不想去了。”
秦承決自然不知道她是在別扭什麽,但也知道她莫名的發了脾氣。
“要是一會你才想要去的話也是不可能的了,怎麽說城郊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本來還打算帶你去那邊吃些野味的,既然你不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
聽到野味,洛裳辭本來堅定的心不禁動搖了起來,試探的開口:“什麽野味?”
“那邊有個清泉,裡面的魚十分肥碩,眼下正是魚兒最為肥美的季節,要是錯過的話,就要等到明年了。”
聽到這裡,洛裳辭再也把持不住,直接主動牽起了秦承決的手:“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
從馬廄中把踏炎給牽了出來,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地位的提高,這匹馬對的待遇自然也很不錯,比剛來的時候要健碩很多。
“看來踏炎在你這裡待遇不錯。”秦承決挑眉看向洛裳辭。
“那當然。”洛裳辭一心惦記著烤魚的事情,不禁催促道:“快走吧,要回來的晚了的話,路就不好走了。”
兩人這才騎上了馬,洛裳辭這才注意到,秦承決這次騎的竟然是匹白色的馬,依照秦承決的性格來說,白色的馬自然是十分顯眼,而且平日也更為難以打理,他應該不會中意這樣的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