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慶陽國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朝堂混亂,以往秦淮淵殘留的勢力全都在朝堂割據一方,而前朝的以五嶽門為首的前朝余黨也全然都揭竿而立。
一時間,整個慶陽人心惶惶,周邊各國也都虎視眈眈,大有聯合吞並之勢。
而秦承決在這段時間,作為代理監國之責,批閱奏章,行駛權利,解決紛爭,群臣在第一日的時候就已經上書請求秦承決早日登基為帝,但秦承決卻以如今余黨勢力未消,天下未定的名義拒絕了,這一拖就是月余。
如今一月之後,局勢已然大有緩和,秦承決本就受百姓的擁戴,再加上對各國的威懾力也不容小覷,各國一時間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但是最讓朝臣愁悶的是,雖然這段時間秦承決處理政務雷厲風行,手段高明讓人歎息,但卻全然沒有想要登基的意思。
雖然如今還沒有新的皇帝,但是朝會在秦承決和蕭韞玉的組織下,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天下已定,還望三皇子能早日登基啊!”歷來清正廉明的嚴相在秦承決處理完日常諫言後忽然大呼道。
這一聲呼喊,像是呼喊出了群臣的心聲,眾人紛紛附和,矛頭直指向秦承決。
秦承決的面色露出少有的肅穆,對著起頭的嚴相開口:“嚴相歷來都是一心為國,對於這些和政事無關的事情從不過問,如今怎麽也來說這樣一件事了?”
“皇上是最大的政事,臣之前並未過問,是因為殿下答應在天下大定的時候登基,但如今殿下卻一絲登基的意思都沒有,我等作為臣子,自然是要提醒殿下。”嚴相正色道。
“嚴相說我答應天下大定的時候登基為帝,且不說我根本沒有答應登基為帝,但天下大定這一條都還沒有實現吧?”秦承決收起了手中的奏章,與嚴相對峙。
嚴相被他看的也有些心中發虛,朝中大臣不少都見證了皇宮之中的那場驚變,不得不說,原本的秦淮淵雖然一直都按照未來帝王的要求來培養,但是他在位的那幾日,對於事情的處理全都異常單調,而且性格暴躁易怒,根本聽不進任何諫言,眾臣也全都叫苦不迭。
那場驚變之後,眾人本以為秦承決會迅速上位,畢竟朝中真正符合條件的也就只有他和二皇子秦沈兩人,秦沈雖然比秦承決更為年長,但整日花天酒地,吊兒郎當,而且毫無建樹,若是當皇帝的話完全難以服眾,所以左右就只有秦承決最為合適。
但秦承決卻出乎意料的在這件事情上打起了太極,嚴相本以為他只不過是不想受人詬病,所以故意推遲,但是眼看一個月過去了,朝中大臣多次勸說無果之後,便全都到他府中拜訪,讓他加以勸說。
所以今日,他也就隻好帶頭請命了。
“殿下萬不能有如此想法,如今您是整個慶陽的支柱,若是您不願意挑起這大梁,我們慶陽便會腹背受敵,江山危矣!”嚴相再次痛呼。
“我慶陽泱泱大國,人才濟濟,怎會因為少了一個我就會江山危矣,嚴相就不要在這裡混淆視聽了,還是好好處理政事更為要緊。”秦承決故意轉移了話題道:“雖然周圍各國都在虎視眈眈,但卻都沒有與我們慶陽相抗衡的實力,倒是嵩明國在經過變法圖志之後,兵強馬壯,民心歸一,若是它們與我們為敵,才是目前最應當防范的事情。”
“殿下!”嚴相大呼,隨即直接跪了下去,正色道:“如今群龍無首,臣等自知沒有能力說服殿下,如今深覺愧對先皇的栽培,如今臣願長跪不起,以表對先皇的愧疚!”
嚴相這一跪,自然得到了朝堂眾人的響應,群臣全然跪在了朝堂之上,大呼道:“懇請三皇子登基為帝!”
秦承決面色鐵青,看著眼下跪著的群臣,片刻之後便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郡主府中,與秦承決這段時間忙碌的整日見不到身影相比,洛裳辭這段時間可謂是相當的清閑。
她把天香樓和保和堂的生意又重新做了一些創新,更加擴大了一些規模,而且在城南城北又開了兩家分店,如此一番折騰之後,她的產業在皇城之中可謂是蒸蒸日上,很快就成為了對整個皇城的經濟有了一定的影響力的人物。
正當洛裳辭在盤算這個月的帳目,對於銀兩以可見快速的速度增長的情況感到十分欣慰的時候,蕭韞玉卻忽然不聲不響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來你這段時間倒是財源滾進。”蕭韞玉好整以暇的調笑道。
洛裳辭連忙把手中的帳本一合,隨即眼神瞪向他道:“你怎麽能這樣隨意偷看別人的帳目?不知道帳本這種東西是很重要的麽?”
“我只不過是來找你,恰好你在看帳本十分入迷,所以不忍心打擾你罷了。”蕭韞玉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倒是越來越隨便了,我的府邸倒像是你的府邸一樣隨便了。”洛裳辭故意板起臉道。
“小姐,是您說以後若是蕭禦史來的話,就不用通報,直接讓他進來的。”元香好心提醒道。
蕭韞玉歎了口氣,接著道:“這是你的府邸,我自然是清楚的,但是這話萬萬不能讓三皇子聽到了,不然的話,我如今這小小的官職應當保不住了。”
洛裳辭聽到他提起秦承決,心中自然是十分在意的,本以為解決了秦淮淵的事情之後,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就多了一些,但是眼下這一個月以來,他們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可謂是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見面最少的一段時間了。
“少來了,如今他正是忙碌的時候,自然是管不到你這樣小小的事情的,更不會像是你說的那般亂吃飛醋。”洛裳辭嫌棄的開口道。
“你是否想要知道如今他為何會忙成這樣?”蕭韞玉故意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聲音開口道。
“為何?”洛裳辭自然是十分在意的,立即就順著蕭韞玉的問題問道。
蕭韞玉促狹道:“你果然是十分在乎的。”
洛裳辭微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故意的。”
“我整日上朝都能見到他,又如何不能得知?”蕭韞玉的笑意更加加深了一層,又道:“看在你這麽在意的份上,我就隻好坦言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