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本就是個機靈的,聽那管家的話,立刻覺察不對,趕緊道,“那你這些日子可有見過老爺,老爺可有上朝?”
“沒有,老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朝了!”他說罷,臉色又有些清白,問道,“元香姑娘,老爺他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
“你胡說什麽,老爺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麽事?”強忍著心底的恐慌,元香道,“不過是這些日子天氣不太好,大概有些受風了吧,你們這些人,總是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平白嚇唬自己!”她說著,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這件事,想必非同小可,否則將工作看作重要的洛年忠斷然不可能這麽多天都不去上朝,洛裳辭離家的時候他還尚且無恙,怎麽這些日子就成了這般,而且身在宮中的洛裳辭和元香主仆二人對這事情卻一無所知。
洛年忠按道理來說,應該對洛裳辭懂醫術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因此若是患了什麽毛病,總應該第一個通知女兒才對,他這次卻是一聲不吭,因此不大可能是患了病。
可是……倘若沒有患病,他又如何會像這管家所說的,頻繁購入大包小包的藥材呢?
心中這樣糾結著,沒有洛裳辭在身邊,元香也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樣,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件事情,老爺興許是不想讓小姐知道的,所以才沒有給宮裡送去消息。
若是自己對管家的話置若罔聞,似乎也沒有什麽錯處,可事關洛年忠的身體,她又如何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元香想了想,記起洛裳辭之前曾說過的,讓她不要怕事,不要畏懼不存在的風險,有些事情便是要勇敢地邁出第一步才能知道究竟能不能做。
這次,她也想試試,若能幫著小姐分擔一點兒,也是極好的。
於是她道,“我先去老爺屋裡看一看,你對我的事情,可不要對別人瞎說,若是胡亂傳老爺的閑話,可是要挨板子的。”
“我自然知道,可現在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卻找兩位夫人,她們卻仿佛事不關已一般,唉,兩個小姐又都不在府上,大少爺又是那樣的性子,這……”
“好了,你便不要再這樣絮叨了,也難怪老爺什麽都不樂意告訴你,就你這樣發牢騷的,我聽著都覺得很煩。”
說罷,元香別過老管家,直奔洛裳辭房內,將雪蓮拿了出來,又跑到洛年忠院內,卻被人攔在門,說是老爺這時候誰都不見。
“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老爺說的是原本在院子裡的人都不見,難道我和二小姐這樣在宮裡難得回來一次的人都不見麽?”
“老爺吩咐的就是誰都不見!”
“若是二小姐來了,難道也不見?”元香將洛裳辭搬了出來。
卻見那些人頑固不化,依舊搖頭,說不見不見。
元香這下可惱了,她怒道,“這也不見那也不見,你們進去通報一聲,若是老爺親口說了不見,我也就不再為難了。”
聽她說完,為首的護衛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自然也怕真的趕走了人,到時候洛年忠又說要見,麻煩就到自己頭上來了,還是進去問一聲比較保險。
是以,他答應下來,轉身進了房門。
不出元香所料,那護衛出來之後,便說讓元香進去,態度也好了許多。
果然老爺是出了什麽事情,若是單純的不想見人,那他應該也不讓自己進去才對。
她想著,兀自點了點頭,踏步進門……
傍晚,身在宮內的洛裳辭才等到元香回來,她有些不滿,於是問道,“你這是去了哪裡,怎麽現在才回來?”
“小姐,我回了趟丞相府,找到了這雪蓮花,可老爺卻讓我出去買個東西,我便去了,這才回來的這樣晚,還望小姐原諒啊。”她說著,面色愈發難看,洛裳辭見了,實在不忍心責怪,於是也就說了兩句,就此作罷。
雖然對於元香突然的凝重有些不太適應,洛裳辭隻以為是自己方才說話重了,惹得她心情不好,倒也沒有如何放在心上。
她先將元香送來的雪蓮花摘下一小片葉子來,融進自己這些日子胡亂研究出的珍珠膏裡,塗一點在手上,不由驚呼道,“哇,這滲透力可真不是蓋的,迪奧也不過如此了吧,來元香,給你用一點!”
待得元香伸過手,給她塗上加了雪蓮的珍珠膏,滲透力和美白效果更是顯而易見。
“看來傍著這朵雪蓮花,我日後能靠賣護膚品掙錢了。”
只不過……想必秣陵公主這次就要用掉大半,剩下的也發不了多少財。
不過這東西本來就是秦承決送給自己的,用在秣陵公主身上,也算是有所歸屬,並沒有什麽虧欠之說。
她如是想,還是沒有注意元香愈加不好看的神色,將精力如數投入到了研製腿疾藥膏上面。
有了雪蓮花,那藥膏做起來就也快了許多,都是在手臂上一塗就能立刻吸收。
洛裳辭隻覺得十分驚喜,她裝了一小瓶珍珠膏,伴著藥膏給秣陵公主拿去,說是讓她堅持用用,配合自己的熱敷和按摩,看看能有什麽效果。
為秣陵公主的治療總算不上正軌,洛裳辭自己也覺得輕松了許多,她站在殿內的小亭子前伸了個懶腰,心道這次治好了秣陵公主,自己也就能回到丞相府了,雖然之前在那裡也沒有得到多少溫暖,但父親畢竟是自己的爹,有爹在身邊,總歸是比在這宮裡獨善其身的好。
秣陵公主不知什麽時候跟出來站在洛裳辭身邊,問道,“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著早點治好我這個累人的家夥,快快回家去?”
“我是想快些回家,卻從來不覺得你很累人。”洛裳辭真誠道,“跟你相處的這些時日,我很開心,也覺得你是個特別的人,難怪土方賢二那麽喜歡你,若我是他,我也是喜歡的。”洛裳辭這話不是巴結,的確是心中所想。
她很喜歡秣陵公主,雖然她說的話總是不大好聽,但卻沒有什麽歹意,相反,她不想害任何人,希望所有人都不能夠好好的,這樣的善良,這世界上已經獨一無二了吧。
“其實,你可以回去看看的。”
“不必了,等治好了你,我自是凱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