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辭十分嫌棄的開口道:“如今這京城之中,自然您是這裡的父母官,這種小事自然是您來決斷了,我只是區區一介路見不平的民眾,又怎麽能夠代替大人來決斷呢?”
“是是,這種小事自然是不勞煩義士您來決斷。”京兆尹連忙點頭哈腰的開口道。
眾人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誰不知道這京兆尹平時就是一個拜高踩低之人,對於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今卻對這人點頭哈腰起來,便都紛紛開始猜測眼前人的身份起來。
而在人群中的應書自然也已經注意到了眼前這一幕的出現,旁邊有人低聲切語道:“那不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麽?在半年前,我去保和堂買藥的時候還曾經見過她呢。”
應書自然也觀察到了人群中的秦承決,那種氣勢自然是想要人忽視都不容易沒想到這來那個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倒是讓人稀奇,但也正好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應書不禁心生一計。
“大膽刁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行霸市,來人,這就把這個狂妄之人給本官押回府中,聽候發落!”京兆尹看到洛裳辭的態度,便在心中猜度了幾分,大約也知道洛裳辭的意思,便厲聲呵斥道。
跟在一旁的衙役便聽話的上前把洛欽軒給綁了起來。
“京兆尹可謂真的大公無私啊,這皇城之中可是處處都有耳目,若是讓人知道了京兆尹有什麽不公的地方,那可就麻煩了。”
“是是是,本官一定秉公行事。”
洛裳辭也注意到了人群中大有認出她來的趨勢,於是也不再多做糾纏,又重新混跡到了秦承決的旁邊,兩人並肩離開。
“這洛欽軒可真是一點都改變不了。”洛裳辭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種小人物,就算是一時間仗勢欺人,也必然成不了什麽大氣候。”秦承決淡淡道。
“我可是不這般認為的,若是今日我不阻止了他,而京兆尹又礙著我的面子不處置他,他就會變得越來越膽大包天,如今只是把人家的燈給踩了,若是更加嚴重了呢?我難不成還要包庇著他?”
“你說的也有道理。”秦承決沉思片刻,淡淡道。
“所以說,那些最後成殺人犯的,一開始都沒有那個膽量去殺人,正是因為縱容,所以才會讓他們變得有恃無恐起來。”洛裳辭認真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忽然出現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洛裳辭覺得自己可真是背,去年上元節的時候好像也是遇到了行刺,而眼下卻又是出現了這樣一群人,真是有夠讓人無奈的。
秦承決警惕的把她護在身後,洛裳辭有些無奈,隨即躲在後面道:“敢問這些大哥又是那條道上的?我可是也認識五嶽門的人物,若是你們之間關系還不錯的話,是否可以通融通融?”
那些人也不管洛裳辭說些什麽,便一股腦的全都撲了上來。
這五六人的武功自然是不菲,雖然秦承決的武功也很高,但是一邊要保護這洛裳辭,一邊還要和這幾人爭鬥,時間一久之後便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然而那幾個黑衣人卻在這個時候全都收了兵,直接撤離了開來。
洛裳辭有些納悶,隨即轉頭看向秦承決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些人來者不善,而且武功路數也不像是我們慶陽之人,如今我們還是應當小心行事。”秦承決正色道。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回宮?”洛裳辭有些擔心的開口道,畢竟如今他們的身份特殊,而且若是秦承決有什麽危險的話,都是自己任性要來看花燈的原因了。
“如今恐怕我們已經被盯上了,想要回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了,現在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靜觀其變了。”秦承決淡淡道。
“所以說,我們算是被困在這宮外了麽?”洛裳辭有些擔心道。
“無礙,那些人方才並未對我們下殺手,看來還是有所顧忌,等我們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之後,再調查一番,若是這皇城之中都混入了他國的探子,自然是十分危險的。”
洛裳辭也認真的點了點頭,為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洛裳辭也沒有了再逛集市的心情,便和秦承決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這間客棧還是十分隱蔽的,正是坐落在街區轉角中的小巷之中,所以住宿的人也不是很多。
洛裳辭和秦承決並未準備露宿在宮外,所以一應東西也全然都沒有準備,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便又出門去采辦了一些生活用品。
“如今這街頭巷尾無不都沾染了紅光,當真是比宮中還要喜慶。”洛裳辭不想在去為那些煩心的事情所費心神,便痛快的開口道。
“既然你如此喜歡這裡,便就住在這裡如何?”秦承決淡笑道。
“好啊,到時候我們就做一對亡命的野鴛鴦。”洛裳辭也調笑道。
“我可是記得,你明明是我準備八抬大轎準備贏取的皇后,如今怎麽就成了沒名沒分的野鴛鴦了?”
“名分這東西很重要麽?”洛裳辭有些茫然道。
秦承決認真的看著她道:“自然是很重要的,不然的話,為何那麽多女人都期盼能夠嫁入一個好的夫婿?”
“那麽,我現如今算是嫁了一個好的夫婿麽?”洛裳辭不禁好笑的開口道。
秦承決挑眉道:“你說呢?”
洛裳辭垂下眼眸,有些黯然的開口道:“雖然如今這天下之人都已經知道了你是皇上,我是皇后,但是,我卻沒有和你真正是夫妻的感覺。”
秦承決雙眸一緊,不禁緩緩伸出手抱住了她:“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大約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不是你在忙著,就是我在忙著,要麽就是我們兩人一起都在忙,完全都沒有說是我們兩個的空閑時間,而且,就像是現如今出宮這麽一趟,都是一種奢侈,心中還要想著宮中有什麽事情還沒有處理。”洛裳辭聲音有些索味的開口道。
秦承決緩緩抱住了她的腰身道:“這段時間的情況你我也都十分清楚,就算是這過年之後,整個宮中才算是平靜了一些,但是那些不安分的勢力也還是在蠢蠢欲動,若是我們不小心應對,定然就會踏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