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柳秋暮沉默的把一碗湯藥全部都小心翼翼的喂了秦道恭,喝完之後,便又把碗交給了宮女。
“沒想到皇后居然也會服侍人。”秦道恭有些諷刺的開口。
“臣妾自然是會服侍人的,只是皇上之前一直都不需要而已。”柳秋暮的聲音確還是難得的平靜。
“皇后可還是要有話可說?”秦道恭眼神更加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娶的這個皇后一點都不簡單,好像沒有什麽東西是她的軟肋,就算是她的孩子一樣,當時秦淮淵被流放邊疆的時候,她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臣妾每次要說的話,自然會惹得皇上大怒。”柳秋暮淡然的開口。
“既然是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那皇后依然還是會說出來麽?”秦道恭忽然認真的看著她道。
“有些事情,若是不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是會影響到慶陽國今後的發展和繁榮的。”柳秋暮語氣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這語言的語音和音量完全都沒有一點變化,卻是讓人聽上去就能夠認真記在心中的感覺。
“皇后既然這麽關心國事,自然是讓人感到欣慰的。”秦道恭語氣卻是有些不善的開口:“但是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說了會讓朕覺得不痛快,還要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愚蠢對的表現了。”
“臣妾並不是這樣認為,皇上您還是以為有些事情正是像是您看到的這麽簡單一般。”
“朕有何事看不清楚了?”秦道恭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道。
“對於三皇子這件事情上,皇上的態度難道不覺得是錯誤的麽?”柳秋暮像是隨意開口道。
“哦?皇后倒是說說看,朕對待三皇子的態度如何錯誤了?”秦道恭死死盯住她,一副簡直看上去隨時都會惱怒的樣子。
“雖然皇上收回了三皇子的兵權,但是三皇子征戰多年,手下的心腹眾多,而且全然在軍中都身居要職,那兵權對於三皇子來說也只不過是擺設,您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些麽?”柳秋暮淡淡的開口,正是說出了秦道恭在乎的地方。
秦道恭陰沉道:“這些東西莫非朕就不能自行管理了麽?”
“皇上自然是可以隨便管理,但是您不是也很清楚麽?臣妾知道,您現在應該在掙扎著到底是如何對待三皇子,但是這之後的事情,你還是應該清楚的不是麽?”柳秋暮的聲音中帶著些蠱惑的意味道。
“軍中的事物可全然不是隨意就能夠改變一些的,秦承決征戰了這麽多年,和他有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若是朕將那些人全都清理乾淨,必然會引起大亂的。”秦道恭語氣中帶著些不甘的口吻。
“難道就是因為這些,皇上就要放過他?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皇上就能夠心安了麽?”柳秋暮一連串快問的問道。
“朕如今不想要討論這些!”秦道恭固執的開口道。
“皇上如今雖然這樣說但是實際上應該也是雞蛋秦承決的不是麽?”柳秋暮神情冷漠的開口道。
“夠了,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給朕離開!”秦道恭有些暴躁。
“皇上,無論怎樣,現在就是你應該狠下心來除掉秦承決的時候了,如果您下不了這個狠心,那麽您就會被替代掉。”柳秋暮冷笑道,隨即又站了起來:“臣妾所說是否屬實皇上心中自然清楚,既然覺得臣妾礙眼的話,臣妾這就先離開就是了。”
柳秋暮的嘴角不禁露出一副嘲諷的意味,而秦道恭此時心中卻已經有了計較,秦承決如今你的權利他自然十分清楚,但是最讓人發愁的就是一個不小心便會擾亂民心,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不重視這些。
三皇子府中,秦承決還在認真的研究排兵布陣的圖紙。
“主子,我們如今差不多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您真的決定這樣孤注一擲麽?”黎靖遠有些擔心的開口。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就像是如今,就算是我不去做,你覺得我們就會沒事了麽?”秦承決聲音中帶著一些沉悶的感覺。
“主子,這種事情無論是如何評說,都是不能很是能夠說清楚的,但是皇上那邊的態度,現如今是愈發難以猜測了才對。”
“難以猜測就是我們之間的心隔得更加遠了一些,他與其說想要做我的父皇,更加看中的確實他的那把寶座,若是他在乎的東西,自然是不願意和我這樣根本就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做比較了。”
“權利本身就是害人的玩意,這不是之前您交給我的麽。”黎靖遠也忍不住歎息道。
“權利這種東西怎麽都是不好說的,完全都是取決於人的欲望,至於那些欲望的到底如何能夠轉變成為人真正的想法,那便還是要根據自身。”
“我本來還以為主子你這樣多只是為了能保護岐珍郡主呢。”
“本身來說,這條路是我把她給拉進來的,我自然是想要走到這條路的終點,自然也是想要保護她。”秦承決毫不掩飾的開口道。
黎靖遠也沒有想到秦承決居然承認的那麽痛快,愣了愣,隨後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道:“主子,本身屬下們現如今整日忙於各種事物,連姑娘都見不到,您就不要在這裡刺激我們了。”
秦承決冷哼道:“你們有沒有姑娘又不管我的事情,我這般又是如何?”
黎靖遠歎氣道:“作為主子,您應該體諒下屬,下屬自然都還是整日哀嚎,您就表現出這樣整日的恩愛非常,完全就是逼著下屬們做事情沒有乾勁啊。”
秦承決挑眉,隨後認真的打量了黎靖遠道:“那要如何做你們才會有乾勁?是否需要我把你們全部都打發到暗室之中歷練一番,你們就能夠擁有乾勁這種東西了?”
黎靖遠忽然露出了苦瓜臉道:“主子,您能不能不要用密室來嚇唬我們了?屬下們的心臟可都是十分脆弱的,完全都經不起您的驚嚇啊。”
“若是不想要驚嚇,那便該去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去,若是還在這裡呆著,那便去領了這份驚嚇吧。”秦承決認真道。
洛裳辭不禁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主子如今可真是越來越壞了,之前的時候多哈啊,多麽體恤下屬啊,如今卻都已經變成了這樣,全然都是和岐珍郡主在一起變得。
“怎麽,還不走的話就是說你真的很想要試試到底我是不是肯給你這份驚嚇了?”秦承決認真道。
“主子您這樣會失去我的!”黎靖遠哀嚎了一聲,便飛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