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承決說江山沒有她重要,但是如今的他也是絕對不可能放下如今朝政之中的這些事情去陪著她一起隱居山林了。
至少,有了這樣一句話,就算是日日被困在這皇宮之中,總也是有些安慰的。
春日已經到了末尾,但是皇宮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花了,而在百花園之中,各方的花朵依舊在爭奇鬥豔著。
“雖然你來這皇宮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好像還沒有機會去百花園看看。”秦承決看著忽然間精神煥發的洛裳辭,心情也一掃多日的陰霾,暢快的開口。
“百花園?”洛裳辭露出好奇的神色,之前的時候好像聽到過這樣一個地方,是后宮之中專門賞花的地方,傳說是始祖皇帝為了博異族來的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笑,故而建的一個園子,因為是搜集了天下所有珍奇的花朵,所以被命名為百花園。
“那百花園才是禦花園中珍奇花朵最多的地方,去年已經錯過了,而今年這花開的最美的時候你又出宮了,如今還算是能夠看得到最後的美景,若是你錯過了,日後定然是會後悔的。”秦承決煞有其事的開口。
洛裳辭本身就喜歡和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聽到秦承決這樣的說法,立刻就停不下來腳步,立刻催促道:“既然這樣,那就趕快過去吧!”
“你這段時日的病情一直沒有多大的好轉,本來以為你定然會錯過了,如今這樣是好起來了?”秦承決故意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起來的意思。
洛裳辭本就憋悶了這樣好幾日,今日好不容易解開了一些心結,如今又是聽到了這樣有意思的一個地方,而秦承決還在這裡吊她的胃口,當下不滿的瞪向秦承決:“如今我的病已經完全好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多躺幾日麽?”
“我只是好奇,你怎麽會忽然間就好了。”秦承決十分真誠道。
“難道我病好了還是錯的麽?”洛裳辭當下有些不滿,杏眼圓瞪,隨即又主動放下了怒火,直接拉著秦承決的袖子道:“如今在這裡爭執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既然我病好了,你難道不想我開心一些,病好的更快麽?畢竟心情可是很能夠影響人病情的康復的。”
秦承決看到她一副興致高揚的模樣,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隨後開口:“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這百花園今日去的話應當還算是有些意義,但是如今已經到了春末,我近日也沒有時間去看,並不知道那裡的花如今還剩下多少還沒有凋零。”
“沒事,雖然已經春末了,但是天氣還沒有完全酷熱下來,應當還是會有很多花還沒有存在的,不是說種類還有很多麽,定然還是有留著的,再說了,我好不容易病情有些好轉去看它們,難道它們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麽?”洛裳辭趾高氣昂道。
“它們自然是不敢的。”秦承決笑眯眯的附和道。
洛裳辭滿意的點點頭,又是用眼神示意秦承決帶路,秦承決這次倒是十分配合,直接走了起來。
洛裳辭滿意的跟在後面,如今在這宮中,她的心境似乎也是因為秣陵的一些話而發生了變化,之前雖然說是自己逼迫秦承決登上皇位,但是自己心中也是萬般不願的,畢竟她也不喜歡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
至於做這個皇后,也只不過是因為那個人是秦承決罷了,而如今這皇宮對於她來說依舊是牢籠,但是比之前好的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好像在這皇宮之中,也是有著能夠讓她感到開心的事情了。
因為有了一些依靠,所以這裡也就沒有感覺那麽難熬了一些。
兩人很快就從禦花園走到了百花園的門前,這百花園是園中園,而園子門前竟然還是鎖上的,旁邊還有兩個侍衛在把守著。
那門前的匾額,百花園三個字十分娟秀,筆力十分婉約,似乎是女子的字體。
“這百花園的名字就是那異族女子所書,雖然那女子來自外族,但是對於我慶陽的文化十分的精通,雖然有著絕色的美貌,但是她的才華卻絲毫不屬於她的容顏。”秦承決淡淡的解釋道。
“這倒是一個奇女子,但是這些我怎麽都沒有聽說過?”洛裳辭歎息道,看著眼前的字,仿佛就能夠看得出寫下這字的人的才情,從偏遠的地方拋棄自己的故土,來到這裡,對於她來說,心中定然是有百般的不願的,但是又沒有辦法抗拒。
而在這裡,能夠讓自己忘卻煩擾的地方又實在是太少了一些,不能被掌握分毫的命運,定然是可悲的,而她寫下始祖皇帝為她而建的這個百花園的時候,又該是以什麽樣的心情?
“慶陽國傳上,這位妃子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筆墨,早都讓你看了,但是你卻一直都沒有看。”秦承決似乎有些無奈。
守在門前的侍衛見到兩人,對著二人恭敬行了禮,拿出了鑰匙,園子的門很快便被打開了。
“女子若是有了舉足輕重的筆墨,若是不被說成是禍亂朝綱,就是被說成是狼子野心。”兩人往前走著,洛裳辭的面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種情況並不是從慶陽建國才開始的,而是已經流傳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秦承決看到她莫名轉換的情緒,有些打量的看著她。
“這些我都知道,人類本來是母系社會,因為一開始的時候繁衍後代和一些穩重的耕種比較重要,而後來的時候,男子的力量得到了體現,能夠獲得更多的食物,隨後又是從母系漸漸變成了父系的社會,然後一直延續至今。”洛裳辭若有所思的開口。
秦承決聽完她的話,先是訝異了一番,隨即又感慨的開口:“人生本來就是在不斷的進步,許多的事情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是要被淘汰,而對於這種淘汰本身就是一種選擇。”
“但是到了我們那個社會,才算是真正的男女平等,男人再也不可能單方面的去掌控女人的額一切,而是兩個人互相攙扶,互相強大,而所有的重擔也是兩個人共同承受,所以,正是因為一直生活的是那種環境之中,我在這裡才是看不慣很多的東西。”洛裳辭歎息道。
“我也一直都覺得這種見解相當的正確,但是在別人看來,你這種言論就是相當荒謬了。”秦承決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