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辭緩緩走了下來,並未大張旗鼓,但也已然讓人有所矚目,畢竟自己如今一言一行全都是代表著慶陽國的,所以洛裳辭還是異常小心謹慎的。
“你是不是想著,我為什麽要過來?”洛雲舒得意道。
洛裳辭冷眼看了過去,隨即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如今你卻是沒有這自知之明,讓人都忍不住覺得可笑。”
洛雲舒卻忽然淡淡笑道:“如今?這些使臣都是我接待的,而在那個時候,你和皇上又在什麽地方?”
洛裳辭的手掌握的更緊了一些,隨即淡然道:“我和皇上在什麽地方自然是不用你來操心的。”
“你不是一向把皇上的名字掛在嘴邊麽?如今怎麽改了?”洛雲舒嘲笑道。
“就算是他不想要我了又是如何?”;洛裳辭平靜的開口道。
洛雲舒懷疑道:“你是說真的?”
“這個世上,誰又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呢?就算是自己之前有多麽的得寵,但是也遲早會是一個時代的終結。”洛裳辭說的異常認真。
“從你今日的表現來看,那聞惠倒是還沒有醒,不然的話……”就在這個時候洛裳辭犀利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隨即道:“你以為這件事情我會輕易放過你?”
“呵,你是想要如何對付我?”洛雲舒訕笑道。
“讓你去為先帝陪葬如何?”洛裳辭聲音低沉的開口。
洛雲舒微微一頓,那雙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即又舒緩了開來道:“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能力。”
“你說的,那我們看看就是了。”洛裳辭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道。
宴會已經進行了一半,而就在這個時候,嵩明國的人中,那一個公主唐突的站了起來,一臉嫌棄的開口道:“這些都是一些什麽?完全和我們嵩明沒有可比性,不是都說慶陽是泱泱大國麽?如今這些節目都如此小家子氣?”
本來歡快的氣憤頓時變得沉默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句話讓眾人都有種火冒三丈的感覺,而就在這個時候,應書卻還是不慢不緊的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應丞相,貴國前來道賀,就是如此態度麽?”封明最先看不慣的開口道。
應書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卻還是沒有說話。
“既然公主如此言語,那必然是這歌舞實在是太枯燥了。”蕭韞玉淡淡道。
眾臣全都看向了蕭韞玉,他們沒有聽錯吧?這明顯是那個小公主嬌縱,而蕭韞玉竟然直接就認同了那嬌縱公主的說辭,真是讓人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而台上的秦承決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什麽在眼前都沒有一絲重要的東西,那美女還有妖嬈的舞姿也勾不起他絲毫的興趣。
雖然洛裳辭很是欣賞他的出神,畢竟就算是心中沒有那份念想,但是只要是看了,那便會讓人從心中感到一股不爽的感覺。
但如今嵩明的那個公主卻直接挑起了這個場面,洛裳辭敢肯定,秦承決定然是不知道這歌舞究竟是精彩還是無聊,他的注意力從來都沒有在上面過。
“這歌舞既然不讓人滿意的話,那便給撤下去吧。”秦承決淡淡吩咐道。
一眾舞女便帶著些不甘離開了。
秦承決又開口道:“既然公主覺得我慶陽招待不周,自然是可以提出來你有那些不習慣的地方,吃的可還是習慣?。”
“不大習慣,我們那邊什麽烤全羊,烤乳豬,這些在我們這邊全都是主食,而你們這邊的食物也太講究了些,不但是有糕點,而且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自然是不習慣了。”
“好,來人,把公主的筵席全都撤了。”秦承決這句換說完之後,包括公主一時間都有些愣住。
“公主的住處如今可還是住的習慣?”秦承決像是並未看到在場人所表現出來的神色各異的模樣,接著開口道。
那蓉散公主已經傻了,不受控制的搖了搖頭。
秦承決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變化,看到她搖頭之後,便又淡淡的吩咐道:“床也不習慣,那便把公主住處的床也給撤了吧。”
洛裳辭在心中早已笑開了,她怎麽就沒有想到,縱然這蓉散公主性格在過於胡鬧,這還有個能夠把所有胡鬧的人都給藐視的人呢。
況且,和她多次交手的秦承決腹黑的功力到底是如何的,她可是想當的清楚啊。
“你……”蓉散公主忍不住手指指向了秦承決。
應書的臉色驀然一變,隨即聲音沉重道:“公主!”
蓉散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動作,頓時覺得很是後悔,但是礙著面子,也就只能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而這個時候,蕭韞玉卻開口道:“貴國就是用這樣的禮儀來對待我慶陽的麽?”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驟然挑起了眾人的怒火,大臣紛紛惱怒的看向嵩明的一眾人等。
應書這個時候終於是再也從容不了了,緩緩的走了出來,便來到了蓉散的旁邊道:“賠罪。”
蓉散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隨後才悶聲開口道:“都是他故意惹怒我的,若非是他說那些事情,我又怎麽會一時間忘了……”
“我皇是為了公主著想,專門問了關於公主的習慣,公主既然不習慣的話,自然是要改變的,卻不曾想到這樣的好意,倒是換來公主如此不尊重的稱呼。”蕭韞玉聲音雖然不大,但聽上去卻格外有力度。
“我慶陽自然是一個禮製嚴謹的國家,若是嵩明國也是如此對於皇上如此蔑視的話,那我們下次拜訪的時候也可入鄉隨俗了。”封明也接著開口道。
應書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緊繃了起來,雖然之前存了讓蓉散找些事情羞辱一下慶陽,而蓉散年齡不大,最後再來個不和孩子計較也就算了,但是如今最不應當的就是對秦承決的不敬。
對至高位者的不敬一直以來都是不允許的,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大臣,在秦承決面前敢於這樣,那麽根據律法絕對是要斬首以儆效尤的。
上位者最為在意的就是別人的不敬,而身為臣子自然也看不得有人會對自己的皇上不敬,等同於對這個國家的不屑。
但是,若是秦承決不追究的話,稍微轉一下,換個解釋也就過去了,但若是追究起來的話,那蓉散自然是要永遠的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