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散雖然和裴啟南是兄妹,但是兩人的關系一向是不怎麽好,再加上裴啟南整日征戰沙場,本身就帶著一些軍中男兒的習慣,所以在有些時候還是很是果敢,做的一些事情也是讓人懼怕的。
“我們這一路的收貨不小,但是太子殿下那邊定然也是如此的,如今若是算起來的話,我們這邊倒是要更加努力一些了。”應書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什麽情緒,但是他的心中已經翻江倒海了起來。
雖然他和這個太子也從來都沒有什麽矛盾過,但是兩人之間也不算是有什麽交情,再加上之前的時候許多的政見這位太子殿下還一向不屑,所以這其中應書自然也都已經想過很多的。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和這位太子殿下能夠有所關系,但是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有什麽進展,再加上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沙場上,很少能夠在朝堂上見到,所以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裴啟南來這裡的額目的本身和我們也是不同的,而且本來他也是要來恭賀的,但是如今卻沒有蹤跡,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麽,但是應書哥哥,你為什麽忽然要提到他?”
“公主殿下還是不要妄言的好,雖然現在是在私下,但是太子殿下的名諱還不是我們能夠說的出口的,若是公主說順了,到外面也這般稱呼,那麽傳到太子殿下那邊,你可是想好了解釋?”
蓉散忽然沒有了聲音,然後小聲道:“如今不是沒有人麽,若是有人的話,我定然會稱他為太子的。”
“如今他是嵩明的太子,地位在那邊放著,就算是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也是無用,但是你若是有什麽不尊敬的地方,你要是知道,太子和公主孰輕孰重。”
蓉散的面色慘白了幾分,聲音不禁低了下去道:“我知道了。”
“如今慶陽的皇上剛剛及冠,而我們的太子殿下也是前段時間剛過了及冠之禮,這二人的年歲相仿,而且若是論戰功口碑來說皆是可以相互對抗的,但是如今只是一個還是在太子之位上,另外一個已經把握了政權。”應書淡淡道。
“但是這慶陽的皇上不是剛登基沒有多久麽?怎麽這麽快就能夠把握了政權?”蓉散有些不甚明了的開口,畢竟在新舊交替的政權之中,許多的皇帝都是因為這最後一步沒有做好,而導致了後來的許多東西都不會受到自己的控制,以至於整個朝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混亂。
“你要知道,如今眼前你所看到的這人,能夠帶領所向披靡的軍隊,而且殺伐果斷,但是同時又處處留有情面,你說這其中的關系,可是普通人能夠平衡好的?”應書說起秦承決,眼神中多了一些不明了的東西。
“他若是沒有一些能耐的話,如今也不用應書哥哥你過來了。”蓉散不屑的開口。
“你要記住,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若是小看了別人,那麽最終定然是會讓你後悔的。”應書正色道。
蓉散低眉道:“我自然是明白的。”
“如今這種情況之下,若是你不能配合的話,也不要做一些損害之事,不然的話,你應當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麽。”應書玩弄著手中的杯子,輕飄道。
蓉散已經沒有了方才額隨意,只是有些怔住的看著應書,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我知道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如今的事情便是要做的穩妥一些,你應當知道如今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應書淡淡道。
“應書哥哥,你真的……要將我留在這裡麽?”蓉散的面色又是白了幾分,聲音中都帶了些顫抖。
“你要知道,無論是在什麽地方,都是想同的,既然你能夠在嵩明能夠坐好的話,來到這裡為什麽就做不好了?”
“如今你一定是要用這麽狠心的話來對我麽?”蓉散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應書的手頓了頓,但也只是片刻道:“慶陽擁有著百年的底蘊,雖然我嵩明現如今看起來已經崛起,但是也相差甚多,但是,若是想要爭取一席之地的話,定然是沒有這麽輕松的,如今便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這江山之中,一定是要犧牲別人麽?難道你自己都可以為了它來犧牲麽?”蓉散表情中已經帶了些痛苦。
“若是必要的時候,我自然是可以犧牲我自己的,如今在這裡,本身就沒有什麽說是重要的事情,得失在我看來全然都是得到的利益多或少罷了。”應書回應。
“應書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心?”蓉散控訴道。
“心這種東西是最為要不得的,因為它會軟弱,而最應當的,則是為了自己的目標,無所畏懼。”
“好一個無所畏懼,既然應書哥哥都已經如此明了的和蓉散說了這麽多,若是蓉散還繼續問下去的話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應書哥哥放心好了,我定然會做一個好的棋子,不會擾亂你的大業的。”
應書的手頓了頓,神情有絲毫的動容,但是很快便是被他掩蓋了下去,直接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蓉散下一刻再也沒有留戀的轉過身去。
本來來都已經明白了不是麼?如今這次過來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他所想的東西自己一向是沒有辦法弄明白,本身就已經是隔了很遠的路,就算是再努力好像也是跨越不了的,而所恩呢掛鉤明白的東西,如今卻更加的不明白了起來,而不明白的東西,也好像因為今天的有些事情明白了起來。
說不定,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她一個人傻罷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十歲,那個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十二歲的孩子,但是因為中了狀元,所以被召進了宮中,那個時候,她正在禦花園中玩耍,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而他從旁邊經過,那個時候她就想著,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的那孩子,舉手投足劍都透露著少年老成的意味。
而那對什麽好像都不慎在意的樣子,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從此就成為了她再也忘不掉的夢魘。
她像是著魔一般的對著那個投過來淡淡一撇的男孩開口:“你能把我扶起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