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這時過來,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蕭韞玉表面雖然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但心中早已是翻滾著了。
洛裳辭把這皇宮交給了他來照看,而之前他雖然也意識到皇宮定然會在這個時候不大安穩,但是也沒有首先想到后宮。
畢竟后宮之中,如今也就只有那樣幾個人而已。
“我方才有個問題想要去請惠太妃,但去了太妃的宮中,宮女們卻說太妃三個時辰之前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三公主神情有些擔心道:“如今皇兄和皇嫂都不見人,而這又已經到了深夜,太妃還沒有回來,我實在擔心。”
蕭韞玉溫柔道:“你先不要擔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先回自己寢殿中去吧。”
三公主依然擔憂的看了蕭韞玉一眼道:“惠太妃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不會的,你先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任何人。”蕭韞玉一邊安慰,一邊認真道。
三公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自己年紀還小,也幫不上什麽忙,便離開了。
等到三公主離開之後,蕭韞玉的眼神中忽然變得幽暗起來,那雙擔憂的眼眸中不禁多了一絲沉思,這麽快就要開始動手了麽?
洛裳辭一夜未眠,雖然說是知道以秦承決的身份來說是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的,但是畢竟也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總歸是一場好戲,她倒是很想要看看秦承決到是如何解決的。
洛裳辭一早便來到了牢獄門口,雖然要到午時,但上午的時候一般就會把犯人提出來了。
秦承決現在還沒有出來,也定然不會在刑場上公開自己的身份,畢竟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要估計一些東西的。
就在烈日已然當頭的時候,秦承決才被一群衙役給帶了出來。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的牢獄之災,遠遠比不上秦承決在戰場上的時候受得苦,但洛裳辭見到的秦承決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而如今卻穿著囚犯的衣服雖然背脊依然挺拔,但是也讓她感到有種心酸的感覺。
他原本是不必這般做的,但是卻為了能夠更好的查探清楚別國和朝堂的陰謀,硬是讓自己受了這麽長時間的罪。
就在前方停著了一輛囚車,看來是給秦承決準備的了,就在洛裳辭眉頭不禁開始有些擔心,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忽然從旁邊傳來的馬蹄的聲音,洛裳辭轉過頭去,正是黎靖遠帶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而那群人中,還有惶恐萬分的京兆尹。
洛裳辭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顯然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那些衙役雖然不大認得黎靖遠,但是顯然京兆尹他們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是他們府尹大人的直屬上司,雖然平日也不多能見到,但凡視察的時候還是會出現的。
那些衙役紛紛向京兆尹開始行禮,而京兆尹看到那被枷鎖給幫著,穿著囚服的秦承決,雖然從黎侍衛那裡知道了皇上如今的情況,但是看到眼前這副情景,幾乎嚇得腳步都開始走不穩了。
那是誰啊?那可是當今的九五之尊,如今卻被當成死囚一般的待遇,而且還是在他的管轄之地,京兆尹腦袋停的冒汗,下馬的時候都險些摔倒。
原本看守秦承決的那個衙役統領看到京兆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狗腿的跑到馬前去攙扶他。
衙役統領帶著討好的笑容開口道:“田大人,您怎麽有空來這裡?如今這不還沒有到月底視察的時間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辦麽?”
京兆尹那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話,連忙跌跌撞撞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到秦承決面前,哆哆嗦嗦的先是跪了下去道:“吾皇萬歲,臣的疏忽讓皇上遭受如此大難,臣罪該萬死啊。”
秦承決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京兆尹,並未多說些什麽,他之前早已對這些大臣耳提面命,就是要針對各級官員能夠加強監管,這京兆尹田文法看上去一向公正,沒有想到他手下居然還有這般糊塗辦案的府尹。
一旁的衙役全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只不過是正常來押解犯人,怎麽這死囚就變成皇上了?
“田大人……他……”那衙役首領顯然已經不知道眼前這一幕究竟是個什麽狀況了,只能瞪大了眼睛,但看到秦承決雖然穿著犯人的衣服,還帶著枷鎖,但舉手投足間全然都是不可忽視的肅殺的威嚴。
他們這是做了什麽事情啊?府尹大人如今可是要完了,那衙役首領想到這裡,雙腿一個發軟,原地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那些衙役也紛紛察覺不對,也都識相的跪了下去 。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快把皇上的枷鎖給卸下來?”京兆尹驚嚇之下更加惶恐的看到了秦承決手腳上的枷鎖,怒斥著對一旁的衙役。
衙役這時哪敢違抗田文法的話,負責看守秦承決的兩個人哆哆嗦嗦的起身,從懷中掏出了鑰匙,連忙把秦承決的鎖給打開。
那枷鎖落到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讓跪著的人的心也像是猛的被敲打了一下,那兩個剛幫秦承決打開鎖的衙役也嚇得重新跪了下去。
秦承決並未理會他們,眼神不禁看向一邊,京兆尹忽然發現,皇上方才那攝人的氣勢卻忽然劍不見了,聲音十分柔和的開口道:“還不過來。”
洛裳辭心中猛然一跳,隨即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還以為他沒有看到自己呢。
秦承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神中像是有千萬句想說的話一般。
兩人一別數日,自從入宮以來,應當是最長時間沒有見面的時候了,洛裳辭自然了解他內心所想,莞爾一笑,盈盈走到了他的面前,緩緩的牽起了他的手。
其中兩名衙役一怔,他們也是當時去抓秦承決的人,自然也是見過洛裳辭的模樣,雖然眼前女子顯得更加明豔動人了一些,但依稀還是能和那日的女子重合的,這女子不是翠紅樓的姑娘麽?如今怎麽和皇上這樣一副親密的樣子?
待到看到來人之後,那跪在地上的京兆尹更加惶恐了幾分,皇后娘娘居然也在這裡,於是在不遲疑,對著洛裳辭又是伏在地上一禮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