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為什麽還要住下來?”白容不解地寫下疑惑。
顧子淵寫道:“到晚上應該就知道他們想做什麽了,或許還能揭開這裡的秘密,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
正當白容想要繼續寫,門卻被忽然敲響。
“兩位客官,不好意思叨擾一下,小的給你們送茶上來了!”外頭店小二的聲音很是熱情。
“進來。”顧子淵道。
白容迅速收起紙條。
那店小二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進來,他將東西放下,帶著獻媚的笑容說道:“咱們掌櫃送了兩位一份點心,客官們請慢用!”
說罷他就關門出去了。
“先別說話,他還在外面。”顧子淵在紙上提醒白容。
緊接著白容靈機一動,開口道:“不知道這裡安不安全,我們不會武功,晚上要小心點。”
“嗯,知道了。”顧子淵明白她的意思,也作了應和。
裝作不會武功的話,對他們更有利。
原來都是不會武功的人?那好辦了,偷聽到重要信息的店小二嘴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奸笑,放輕腳步走了。
兩人接著用小紙條交流,顧子淵寫字有些許慢,但卻寫得如鐵畫銀鉤般,一看就知道是有練過的,等待他寫字的過程中,白容莫名覺得有些許享受。
就好像回到小時候在班上和同學偷偷地傳紙條一樣,在等對方回復的時候,總是伴隨著一些緊張又奇妙的小情緒。
顧子淵寫道:“這些茶水應該有問題,不要喝,我們今晚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那晚上要怎麽睡覺?”白容接著問了個最重點的問題。
“你還想睡覺?”顧子淵微微挑眉。
白容撇了撇嘴:“我們在外面走了那麽多天,都沒睡過一天好覺,這樣吧,我休息一會,待會輪到你可以嗎?”
她實在是有些困極了,在野外幾乎沒辦法深入睡眠,再這樣下去她吃不消了。
顧子淵搖了搖頭:“沒事,你睡吧,我守著。”
有他這番保證,白容安心地躺到了床上,輕車熟路蓋上被子想要小小憩息,對於自己正在跟一個男子共處一室的情況,疲憊的她並沒有因此警覺。
反而因為他的存在,她逐漸開始入睡。
顧子淵則雙手抱臂坐在凳子上,靠著牆邊閉目養神。
夜深時候,外面終於傳來動靜,顧子淵警覺地動了動耳朵,睜開眼睛走到白容身邊推了推她,白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眼睛還沒能睜開,就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差點沒驚呼出聲,發現是顧子淵後拍拍胸口松了口氣,緊接著她看到顧子淵指了指房間的門口處,外面似乎隱約有人在竊竊私語。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根竹管子戳破了紗窗,偷偷摸摸地伸進來,動作很是熟練。
白容心下暗道這家客棧真是陰險,還真是黑店啊!
顧子淵示意她捂著嘴鼻,兩人用被子捂著,沒有出一點聲音,只見管子口有一縷縷煙霧緩緩飄了進來,很快散開,無色無味,那是專門用來暈人的蒙汗藥的一種。
待到煙霧差不多揮發掉的時候,白容剛想呼吸一口氣,就被顧子淵撲倒在了床上,顧子淵在她耳邊低低“噓”了一聲安撫,下一秒房門就被慢慢從外打開。
白容連忙閉上眼睛,安靜得世界裡除了偷偷闖進來的人,她還深切地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輕微心跳,還有握在她手腕處的溫熱。
“都暈了,動手吧。”
“好。”
說話的是一男一女,他們拉開顧子淵和白容,分別叫了人進來抬走他們。
白容在暗中偷偷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和顧子淵似乎被分開了,而自己被繩子捆著,兩個身體健朗的大嬸正抬著她不知道往哪去,周圍是黑漆漆的小巷子路。
路上還能聽到兩個大嬸的閑料。
“我瞧著今天的貨色都比之前的好,掌櫃的肯定很高興。”
另一個大嬸跟著應和:“是啊,我們還可以順便討點兒賞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終於停了下來,轉而進入了一間簡陋的草木房,這兒居然還有通往地下的樓梯暗道,兩人抬著白容到了底下,將“昏睡”中的她鎖在了一個牢房裡。
這時白容裝作被吵醒的樣子,驚訝地看著周圍:“啊,你們是誰,這裡是哪!”
“不許說話,要是再吵,就拉出來教訓一頓,聽到沒有?”一個大嬸厲聲威脅道。
白容故作恐慌害怕地大喊:“你,你們要對我做什麽?快放我出去!”
大嬸索性拿了根棍子過來,敲了敲那鏽跡斑斑的鐵欄杆,惡狠狠道:“那麽多廢話做什麽,留著你那白費的力氣看看自己被哪戶好人家買走吧,以後有你好日子過的。”
說到這裡,白容就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遇上了人販子團夥,這裡估計是他們的老窩。
再往身後看,白容就發現意料之中的,果然不止有她一個人,角落裡還有幾個瑟瑟發抖的姑娘們正在等待命運的宰割,或是希望能有救命恩人降臨。
但多數人顯然都不抱希望了。
又過了一會兒,白容又看到顧子淵被人帶著從自己的牢房面前經過,她想喊他的名字,但是看到他偷偷睜開眼給她比了個眼神,白容就了然地默了下來。
這裡關押的男女似乎都是分開的,現在顧子淵應該被關在了其他的地方,白容知道顧子淵清醒著,相信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出來的,不然他們羊入虎口可沒有必要了。
周圍的牆壁坑坑窪窪,可以看出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難以想象之前有多少女孩被黑店欺騙後帶到這裡來,又被賣到了什麽樣的地方去,有沒有能逃離苦海。
白容不禁感歎古代的治安實在太差了,等她和顧子淵出去後一定要想辦法揭穿這個地方和客棧黑店,把這裡的人給救出來。
這時,她又聽到又低低哭泣的聲音傳來,轉過頭去,就在自己身側不遠處。
這個聲音雖然很小,卻還是引來了外邊看守者的埋怨:“哭什麽哭什麽,再哭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嚶嚶嚶。”
聽到這話,沒想到那女子越哭越委屈。
眼看著那個大嬸暴躁地要衝進來揍人了,白容連忙湊過去捂住了女子的嘴,讓她別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