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子淵這麽說,白容隻好作罷。
京城郊外的一處觀音廟。
“小姐,聽說這兒的觀音廟最是靈驗。”侍女扶著身著紅衣的貴女踏上觀音廟的青石台階,貴女神色憤慨,“若觀音菩薩靈驗,那就叫白容的真面目被大家看穿,免得遭受她的蒙騙,為她鞍前馬後!”
身為貴女,她也從各種渠道知道了眼下京城裡的紅人,也就是白容。
為何她會妒恨白容?
原因說來也很簡單,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見到了當朝的皇帝也就是顧子淵,並且對顧子淵一見傾心。
可顧子淵一顆心全在白容身上,完全看不到除她以外的所有女子。這怎麽能夠不讓貴女嫉妒?
她嫉妒得都快要發狂了。尤其是她聽說顧子淵為了白容居然和群臣吵架,還將白容封為當朝的女太傅的時候。
觀音廟裡人滿為患,貴女和侍女等待了好一陣子,這才輪到自己上前去祈福,許下讓心上人看見自己的願望後,貴女正要捐香火錢,就聽到有人在旁邊討論白容。
“你是來給白容立長生燈的?”
“是啊,你也是嗎?”
“對對對,白容是個大好人啊,京城的學堂馬上就要建好了,到時候我家的兩個孩子就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白容白容,到處都是白容。貴女咬牙切齒,本來是姣好的容貌,因為嫉妒硬生生被扭曲成了一副羅刹面孔。她猛的一跺腳,拉著侍女離開。
“不行,要是不教訓教訓她,我心裡難受。”貴女回到府中,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都是白容。
侍女峨眉緊蹙:“小姐,那位可是當朝一品女太傅。”身份之尊貴,不時她們可以招惹的。
“不過是個虛名,她也就是仗著陛下寵愛。”說到這個,貴女越想越來氣,要是沒有白容,指不定現在自己已經坐上了後位。
侍女不敢搭聲。
貴女籌謀一番,打聽到夜裡學堂的工人看守很松,故意等到了夜間,找了一群家丁過去。
“這根柱子,你們給我弄松它。”貴女瞅準一根柱子,就讓家丁們動手。
她也沒想鬧大,就是略施小計,讓白容吃吃苦頭。這柱子一松,少不了要死幾個工人,到時候她看看還有人會把白容當做是活菩薩。
含笑離開,貴女睡夢中嘴角都是翹著的。
第二日,白容在朝會上匯報學堂的建設情況,顧子淵對此很感興趣,想要去觀摩一番。
大臣們也應聲要求同行。他們之中有的人,是真的想要去看看學堂是個什麽模樣怎麽運作,而有的人,則是藏著別樣的心思。
不管怎麽說,一行人下了早朝,喬裝打扮一番,也就往學堂去了。
顧子淵對於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這堆朝臣很是不滿:“我想跟你來,就兩個人。”
這半是埋怨半是委屈的話語一出來,白容面容便柔和了大半,她道:“總會有機會的。”
顧子淵幽幽歎了一口氣。白容對學堂很是看重,為此耗費了很多心血,因此他才想要看看。
到了學堂外面,眾人看著說出自己的想法,誇獎者有,批判者有。
“倒是建的氣派。”
“這兒還立了個孔子像,孔子是聖人,怎麽能立在這兒,簡直是胡鬧。”
白容自動過濾這些人的話語,專心致志的給顧子淵做介紹,哪裡是活動場所,哪裡是上課場所。
說著,就領著眾人進了學堂裡面。
“這兒。”白容指著一處地方正要介紹,卻突然聽到了吱吱呀呀的聲音,她和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一根巨大的頂梁正在搖晃。
“跑!”白容的瞳孔猛的收縮,她高聲喊道。
反應過來的人齊齊向外跑,白容走在最前面,離出口也是最遠的。她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倒下來的柱子,柱子在她眼底的印象越來越近,最終佔據整個眼睛。
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迎接痛苦,可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被溫熱的手抓住,緊接著,被推到了一邊去。白容睜開眼睛,看到顧子淵躲避不暇,被柱子壓在底下。
眼淚一瞬間蓄滿,她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和侍衛們一起掀開柱子,帶著顧子淵離開。
回到宮中,顧子淵接受太醫的診斷,太醫道:“好在陛下有內力護體,沒有傷到根本。”
白容這才放下心來,去看了昏迷中的顧子淵幾眼,想了想跑去禦膳房給他燉湯喝。
而大臣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責怪著白容。
“她是不是從中貪汙了,不然柱子怎麽會突然倒塌?”
“我早說了不該建這個學堂,沒人聽我的,現在好了吧?”
顧子淵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有人在朝臣私底下的議論告訴他。
“白容不會做那種事,派人去查,是誰在背後搗鬼。”顧子淵眼神冰冷的吩咐暗衛去調查。
幸好這次有自己陪著白容一起去,要是只有她一個人,顧子淵不敢再想。
正好此時白容回來,她將盅放下,問顧子淵:“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顧子淵笑笑:“一點小傷,已經沒事了。”
眼角泛紅,白容張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抓住顧子淵的手,用力的握在手中。
見此,顧子淵另一隻手也疊上來,回握她。
四目相對,顧子淵的聲音溫柔而繾綣:“別哭了,傻丫頭。”
暗衛的工作能力出眾,沒過多久就查出了學堂柱子倒塌是誰在背後搗鬼。
“是一個貴女,那個貴女的父親是京中有名的清官。”暗衛跪在地上向顧子淵匯報。
聽此,顧子淵挑眉,語調惡劣:“清官,清官怎麽會教養出這般蠻橫的女兒來。”貴女這些年所做之事,都被暗衛呈了上來,顧子淵隨意翻一翻,就看到許多恃強凌弱之事。
那些還是小的,學堂中對柱子動手腳才是罪大惡極。那可是會葬送人命的!這個所謂的貴女,一點都沒有將人命放在眼裡!
熊熊怒火在顧子淵眼中燃燒,尤其是他想到白容險些因為這個貴女的詭計受傷。
暗衛繼續回答:“那位清官家室繁多,可年輕時誰也沒為他生出來個一兒半女,貴女是他年老所得,僅此一女,很是寵愛。”因此,將貴女寵出了現在這麽個蠻橫刁鑽的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