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扶軒轉身跟上,走到帳篷前面就看到蘭妃蒼白著臉色匆匆趕來,應該是聽到了消息。
蘭妃走到近前,臉上是止不住地擔憂。
“微臣見過蘭妃娘娘。”
蘭妃直接擺了擺手,著急地問道:“溫丞相恪兒他怎麽樣?怎麽會中箭呢?”說著說著,連眼眶都紅了一圈。
溫扶軒垂首道:“蘭妃娘娘,你不用擔心,微臣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兩人一起進入帳篷之中,就看到阮荀玉和太醫正在旁邊交涉。
見到溫扶軒和蘭妃進來之後,看過去。
“蘭妃娘娘。”
蘭妃看向太醫,“太醫,本宮的皇兒怎麽樣了?”
“蘭妃娘娘,三殿下沒有傷到要害,箭已經拔出來了,上了藥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轉的。”
蘭妃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眼圈微紅,隱隱有淚光閃爍,“太好了,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這時,阮荀玉上前道:“蘭妃娘娘,此次是我的錯,皇弟也是為了救我,才中箭受傷的。”
蘭妃淚眼朦朧地看向阮荀玉,一副為人母看見自己孩子受傷總有些許地責怪卻又知道不是對方的錯的樣子,終究是歎了一口氣,“二殿下,這是恪兒自己的選擇,不怪你!”
“本宮能進去看看恪兒嗎?”
“自然是可以的。”
蘭妃繞過屏風,走到後面,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阮荀恪,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
“我可憐的恪兒啊!”
蘭妃輕柔地用手帕拭去阮荀恪頭上的冷汗,滿眼地心疼。
溫扶軒和阮荀玉站在不遠處,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這估計是真的心疼,但是心疼的原因卻不一定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兩人悄然退了出來。
“二殿下,這究竟怎麽回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阮荀玉苦笑了一聲,“我要是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好了,本來我們好好的,突然跳出一群殺手。本來身邊是有裳裳給的人,還是能夠應付的。誰知道阮荀恪突然跑出來,還莫名其妙地給我擋了一箭,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溫扶軒在聽到阮荀玉提及“裳裳”兩個字時,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中微妙地劃過不悅。壓下心中的情緒,溫扶軒抬眸看向阮荀玉,“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三殿下的目的是什麽,這段時間還是殿下還是小心一點吧!”
阮荀玉頷首,“我知道。”
“皇上那邊收到消息了嗎?”
“還沒有。但是等到明日,父皇回來總歸是要知道的。”
溫扶軒點頭,“殿下先做好準備吧!”
當天晚上阮荀玉沒有回到自己帳篷,而是留在阮荀恪的帳篷中過了一夜照顧阮荀恪。
“蘭妃娘娘,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照顧著,不會有事的。”阮荀玉一臉誠懇地道。
“還是二殿下先去休息吧,這幾天就沒有休息好。恪兒這邊有我守著!”
“不了,皇弟本就是因為我而受傷的。就算我現在回去了,也休息不好,還是在這裡守著安心一點。”
蘭妃羽睫顫了顫,抬眸,溫軟地笑了一下,“好,那就麻煩二殿下了。”
“娘娘不必客氣。”
等到蘭妃離開之後,阮荀玉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微微眯了眯眸,盯著床上的阮荀恪,眸色深邃。阮荀恪、蘭妃,你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你們想要做什麽呢?那些人又是從哪裡來的?究竟是什麽人在幫助你們呢?
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受到阮荀玉太過灼熱的視線。
阮荀玉斂了斂目光,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然後倚在窗邊,閉目養神。連續幾日都沒有休息好,確實是真的很累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阮荀恪睜開雙眼,就看見阮荀玉靠坐在一旁睡著了。阮荀恪嚶嚀了一聲,想要坐起身來。阮荀玉立即就驚醒了,看向阮荀恪的眼中滿是驚喜。
“三皇弟,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真是要嚇死為兄啊!”阮荀玉小心地上前將阮荀恪扶坐起來,“你傷口很深,最好不要輕易移動,就先這樣靠坐著吧!”
阮荀恪還留著失血過多的後遺症,臉色蒼白,微微彎了彎唇,“皇兄不必擔心,我沒什麽事。那箭來得太急,我沒有多想,就撲了上去。現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
“胡說什麽!我怎麽會讓你出事呢!”
這時,蘭妃走進來。
“母妃。”
“恪兒,你終於醒了!你是想要嚇死母妃我嗎?”
阮荀恪笑了笑,“母妃,兒臣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阮荀玉站起身來道:“蘭妃娘娘,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去敘述一下。”
“好,二殿下慢走。”
“皇兄慢走!”
等到阮荀玉離開之後,蘭妃那一臉脆弱的神色就收了起來。
“恪兒,這次辛苦你了。”
阮荀恪勾出一抹狠意的笑,“沒關系的,母妃,只要能讓我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這點傷算什麽。”
蘭妃伸手撫了撫阮荀恪的頭髮,“等到之後成了大事,今日這一切都會討回來的!”
阮荀恪頷首。
等到午時過後,陸陸續續有人回到了營地。
而到傍晚時分時,皇帝終於帶著人回來了!
溫扶軒等在帳篷外面,魏子堯也站在外面。
“這是怎麽了?出事了?”
溫扶軒無可奈何地點頭。
魏子堯挑眉問道:“哦?沒想到在你那麽嚴密的排查之下,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沒辦法,在圍獵場裡出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完全排查。”
“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二殿下遇刺,三殿下為二殿下擋了一箭。同一時間營地中還受到了襲擊,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魏子堯聞言,眸色一瞬間深邃了起來,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抓到那夥人了嗎?”
溫扶軒搖頭,“沒有,死的死,逃的逃,基本沒有任何線索。”
魏子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那你豈不是要被訓斥了?”
溫扶軒勾了勾唇,“放心吧,子堯,你也一定逃不掉的!”
魏子堯無奈地抿了抿,輕笑了一聲。
“溫丞相,進來吧!”
溫扶軒理了理衣衫,正步走進去。
“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溫愛卿,怎麽朕一回來,就守在這裡?是有什麽要事要稟報嗎?”
“回皇上的話,微臣確實有事要稟報。”
皇帝微微正色起來,“哦?”
溫扶軒一撩衣袍,跪在地上,“微臣有罪。”
“溫愛卿這是做什麽?還不快起來!”
“微臣不敢!昨日二殿下在林中遇刺,三殿下為二殿下擋了一箭,幸無大礙,現在正在臥床養傷。而昨日幾乎同一時間,營地遭到了殺手的襲擊。雖然並無人員傷亡,但是並沒有留下活口。現在微臣懷疑兩件事是同一夥人而為,目的就是為了讓微臣沒有辦法及時去營救二殿下那邊。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是微臣的失職,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猛地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有人如此大逆不道,真是膽大包天!此等亂臣賊子,一定要盡早鏟除。”
溫扶軒垂著頭,跪在原地未動。
“溫愛卿先起來吧!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全力追查這件事情,一定要把最後的幕後之人給揪出來!”
溫扶軒平和地謝恩,“微臣謝過陛下。”
“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皇上沒有說什麽嗎?”
溫扶軒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魏子堯,“皇上如果我去全力追查那件事情。所以剩下的日子裡,一切安全問題就全要靠魏將軍自己了。”
魏子堯臉色僵住了,“不是,扶軒,你那麽厲害,相比一心二用還是可以的,這圍獵的安全問題還是我們兩一同負責吧!就算你不花全部精力,至少也給我把關把關吧!”
溫扶軒傲嬌地哼了一聲,揮了揮衣袖,不帶半分雲彩地離開了,徒留下魏子堯一個人在原地垂首頓足。
蘭妃和阮荀恪正在說著什麽,就聽人稟報道,“娘娘,殿下,皇上來了。”
蘭妃起身迎了上去,“臣妾見過陛下。”
“兒臣見過父皇。”
說著,就要掙扎著去行禮。
皇帝連忙上前按住他,“好了,朕已經知道了。傷成這個樣子,你就不要亂動了。”
“謝父皇。”
“現在感覺怎麽樣?”
“已經好多了。”
“朕聽說你是為了救玉兒才受的傷。”
阮荀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兒臣只是剛好遇上皇兄,看到那一幕,情況緊急,就下意識地撲了上去,現在還能夠見到父皇母后,還真的是慶幸不已。”
蘭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孩子,怎麽說的話。”
“別胡思亂想。好好養傷。”
“是,父皇。”
“晚上的晚宴還能參加嗎?”
阮荀恪爽朗地笑著道:“當然能參加。父皇,兒臣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事的。”
蘭妃卻不依道:“胡鬧,你那傷還算是皮外傷,箭尖刺入得那麽深。”
“好了,聽你母妃的吧,這樣的機會多的是,現在就好好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