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您身子發燙的有一些不自然。”
綠影摸了一下斐季清的胳膊,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燙的驚人。
“給本宮……把張宜璐叫過來……”斐季清喃喃地說了這句話之後,便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那兩個掃地的宮女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卻沒有選擇出手幫忙,而是直接一溜煙的跑開了。
半刻鍾之後,貴妃被氣到暈過去的消息已經在后宮內傳開了。
……
宮外的張宜璐自然也是知道了宮裡的消息,可是她的看法卻和許多人不一樣。
她就不相信一個已經被廢掉了又重新封位的蠢女人,可以在后宮掀起什麽風波。
要論美貌才智和手段,自然還是斐季清更高一些。
再說自己和斐季清還有可以相互利用的地方,她才不會當那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忽然就改變了陣容。
見到張宜璐像是要出去的樣子,張書成立刻就攔住了她。
“你這是要去哪裡?”
“貴妃娘娘傳我去宮裡說話,女兒去去就回。”說著,她便轉身欲走。
“宮裡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瞎湊什麽熱鬧!莫要隨意站隊,今天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
張書成直接就讓下人把自己的女兒給送回了房間,並且下令這幾天都不許出門。
張宜璐沒有辦法,隻好拚盡全部的力氣去找出去的辦法,終於在第二天找到了一個空檔,從家裡面溜了出去,然後直接就跑到宮裡面去了。
到了百花宮之後,斐季清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對著興高采烈趕過來的張宜璐一頓痛罵。
“昨日本宮傳你來,你為何不來,偏偏要等到今日,你知道一天的時間裡,宮內的事情可以改變多少嗎?”
張宜璐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力跑到了宮裡面,居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句話,頓時有一些心灰意冷。
要知道她可是偷偷跑出來的,回去之後肯定是要被爹爹一頓臭罵。
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她不顧一切地來到了斐季清的身邊,難道還不足以表達張家的立場嗎?她又在這邊慌什麽。
畢竟是貴妃娘娘,她也不能對著斐季清發火,隻好閉上眼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笑魘如花。
她親昵的拉住了斐季清的胳膊,把她往椅子上一按,然後親手給她遞了茶。
“姐姐,妹妹昨日是犯了錯被爹爹關了禁閉,今日剛被放出來就過來找你了,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你以前最喜歡吃的京禦坊的桃花酥。”
說著,張宜璐像是獻寶一樣的,把自己背後的那個小包裹拿了出來,打開放到了斐季清面前。
斐季清看了一眼之後,便沒有再去看了,也沒有去吃。
若是放在從前她心情好的時候,這些小東西的確是可以讓她開心起來,可是現在都快要大難臨頭了,她如何能開心的起來呢?
“妹妹,姐姐在宮中受的委屈,你想也能想到,在陛下身邊侍奉了兩年,最後竟然得到了這樣的一個下場,你要我如何才能不氣?”
張宜璐自然是知道她心中的感受,只是不斷地笑著安慰她,安慰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斐季清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其實從外人的角度上來看,斐季清根本就沒有失去什麽。
只是她這個人對一切的事物都抱有很高的期望,若是事情發展的趨向沒有達到她預期中的效果,她就會覺得自己很虧,很暴躁。
前天晚上的中秋夜是,昨天的事情也是。
平靜了下來之後,斐季清也意識到了,可能是自己說的話有一些嚴重,於是便拉著張宜璐的手反過來去安慰她。
“抱歉璐兒,姐姐只是一時太著急了,所以才對你發了火,你可莫要生氣。”
“沒事的姐姐,若是姐姐能高興起來的話,妹妹這趟來的也算值了。”
兩個人就這麽一來一回的,順便說了說宮裡面其他人的壞話,竟然都把對方的心情安慰的好了許多。
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麽的就扯到了斐苒初的身上。
“前天晚上,妹妹是真的很想為姐姐說話的,可是當時那樣的情況,家母又一直按著妹妹,妹妹這才不得已的沉默了,還望姐姐莫要生氣。”
張宜璐捧著斐季清的手,濕潤的眼眶很是內疚的說。
一聽到她提起了那幅繡圖的事情,斐季清眼神晃動了一下,隨後將這個問題含糊了過去。
那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和身邊的綠影,以及那個死去的宮女知道。
張宜璐這個外人她也只是曾經炫耀過,卻沒有直白的說過,所以她並不知道實情。
“實在是搞不懂為何陛下突然就恢復了斐苒初的後位。”斐季清拍著桌子恨恨地說道。
若是別的事情的話,她都能找到理由來安慰自己,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
就比如昨天她被軒轅夢侮辱的事情,她就當是軒轅夢長期沒有得到寵愛,閨中寂寞。
可是關於那個女人被恢復了位份的這件事情,她卻一直都想不通,甚至都琢磨不透陛下的意圖。
“或許陛下是別有所圖……”張宜璐突然慢慢的說道。
而斐季清則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一樣,捧著她的手。
“你說什麽?你說陛下是別有意圖嗎?”
“妹妹也只是隨便那麽一說,還請姐姐勿要當真……都道聖心是最難猜測的,我們又怎可以平常的目光來看陛下呢?。”
若是能以平常的目光來看的話,那便就是貴妃失寵,皇后得勢。
可若是以別的目光來看的話就可以理解成陛下另有打算,只不過是暫時利用皇后的複位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現在西夏使團還沒有走,叛國一事還未落幕,或許陛下是真的想用這件事情來達到某種效果……只是具體是怎麽樣,我們這些女人就猜不到了。”
張宜璐恰到好處的結束了自己的話,既安慰了斐季清又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