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后不能馬虎,所以斐苒初當時就從床上起來挑選了一身穩重一點的衣服,化了一個素淨一點的妝,帶著暗月和喜翠兩個人一起前往了景仁宮。
在去往景仁宮的時候,在路上恰巧是碰到了同樣路線的斐季清。
剛開始的時候,斐苒初跟在她的後面,而斐季清知道自己身後跟著誰,由於不想行禮,所以就一直都沒有回頭。
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到了景仁宮的時候,斐苒初才意識到,可能今天的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過去的了。
斐季清似乎是故意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在等待著身後之人,等到斐苒初走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她才裝作是才看到的樣子。
“呀,原來皇后娘娘就在身後呀!臣妾眼拙,方才沒有看到。”
“沒事,本宮知道你頭後面沒有長眼睛,所以自然不是什麽事都可以看得到的。”斐苒初若有所指的說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斐季清臉上的笑容很明顯是僵了一下,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斐苒初,最後笑了笑,轉身走進了景仁宮。
太后已經等待多時,但是當她看到兩個人一起走過來的時候,還是不免得有一些驚訝的。
“你們怎麽一起過來了?”
“太后。”斐季清非常自來熟的上前去握住了太后的手,蹲在了她的旁邊,抬頭看她。
“妾身在門口和皇后娘娘正好碰上了,皇后娘娘和妾身說了幾句話,妾身這才不得已來晚了。”
雖然斐季清和太后表現的很熟,但其實今天也不過是她們第三次見面而已。
第一次見面是在趙禦風登基那天,太后出了一次面,第二次則是太后壽辰那日,自打那之後便就久居深宮,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剛到了后宮的時候,她還想著要來給這個太后請安,拉近二人之間的關系,可人家怎麽著都不肯見自己,後來斐季清也就不再過來了 。
“太后您可是等的累了?”斐季清問道。
知道斐季清是想要給自己扣頂帽子,斐苒初根本就不想搭理,而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
“太后安康,不知近來身體可好了一些?”
太后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斐季清手中的手,對著斐苒初笑了笑。
“還是老樣子。”
看兩個人說話的樣子,倒有點像是從前就打過交道的樣子。
斐季清也裝作毫不尷尬的樣子,朝後面退了兩步,然後又走到了斐苒初的身旁 ,和她一起行了一個禮。
“妾身見過太后,妾身真的是太想念太后了,所以方才一見面便就過去了,太后切勿責怪呀。”
看著斐季清自己一個人忙前忙後的去討好太后,不知道怎麽的,斐苒初就覺得有一點想笑。
“碧桃,給她們二人賜坐吧。”
“是。”
碧桃從太后的身後走了過來,引領她們二人入了座,又給她們上了茶之後才重新回到了太后的身旁。
斐季清知道方才是自己太過於魯莽,可能給太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於是便變得謹慎起來,想要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她伸手拿起茶杯,淺嘗了一口之後,便直接將那茶水一口吐了出來。
“呸!這什麽東西?”
正準備要喝茶的斐苒初也因為她的這一句話給愣住了。
此時斐季清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臉色一白放下茶杯,擺著手想要解釋些什麽,但是卻被太后的話給打斷了。
“沒事的,畢竟是年輕人,喝不得這種苦茶。”
“太后……”斐季清揮著手想要解釋些什麽,但是卻被太后直接就給說了回去。
“坐回去吧。”
“是……”斐季清一臉的委屈,她想要說話但是卻沒有辦法。
與此同時,她心裡面也忍不住的在想。
為何自己都忍受不了的苦茶,斐苒初反倒喝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她轉頭看過去,只見斐苒初垂眸喝茶的樣子,氣定神閑,似乎喝的不是苦到惡心的苦丁茶,而是什麽瓊漿玉液一樣!
“皇后娘娘似乎是喜歡喝這種苦茶?口味倒還真是奇特。”
斐苒初聽了她的話之後忍不住暗暗發笑。
這茶是太后上的,又不是她上的,若說她口味獨特的話,那太后又算得了什麽呢?
斐苒初不經意之間抬頭看到了太后的臉色,依舊是氣定神閑,仿佛是根本不在意斐季清的話一樣。
說的也是,太后好歹也是上一屆宮鬥的冠軍,怎麽會被這小小的一個貴妃給刺激了?
斐苒初放下了茶杯,轉頭看斐季清,淺淺笑道:“貴妃可能是沒有受過什麽苦吧,那麽你自然不知道,若是心裡面苦了,這苦丁茶又算得了是什麽呢?”
“皇后娘娘不必一直拿您從前在冷宮裡面的事情來說了。都過去了那麽久,還是會經常的提起,妾身都忍不住有一點懷疑,您是不是有什麽別的目的了。”
其實在斐季清看來,斐苒初一次又一次的炒冷飯,提起自己在冷宮裡面遭受到的非人待遇,無非就是想要提醒其他的人他雖然出事經歷了大風大浪,且有能力再重新做上後位的。
有什麽了不起?
也許是看明白了斐季清的臉色,斐苒初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
她自己在太后的面前都不敢放肆,斐季清這個不長腦子的竟然如此針對他人,也難怪方才太后的眼中會有一絲的厭惡了。
既然斐季清要提起這茬,那斐苒初就奉陪到底。
“原來貴妃竟然以為本宮是這個意思?那貴妃知不知道本宮當初是為何進冷宮的呢?”
這番話一出來,斐季清立刻小臉煞白。
當初中秋晚宴的時候,這個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了自己當年的行為,簡直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雖然事後陛下並未對自己有任何實質性的懲罰,但是斐季清敢確定,自己和陛下之間的關系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冰冷起來了,所以那件事情才是一切的源頭!
她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在臉上浮現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好端端的皇后怎麽提那件事情了?不是早就已經過去了嗎?”
“原來貴妃的性格竟然是這般的豁達,不知道當初你替換掉本宮的那幅秀圖,換成春宮圖的時候,可曾有過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