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男人的手一直拽著潘素歌不曾放開,她這才注意到沈策眼底的怒火正不斷壓製著,潘素歌不明發生了何事?
而賀仲昶卻是清清楚楚,這個男人對潘素歌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深,而潘素歌今日這麽對待他,他怕是早已經隱忍了多時兒。
沈策起身:“沈將軍……”
“下官有事兒提前先走一步,帶著下官的夫人走,還望小郡王見諒。”他雖然只是個將軍,雖沒有的皇室的身份,有些事情左右不了。
但眼前的女人,沈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無論潘素歌是裝糊塗也好,怎麽樣也好。
在沈策眼中,這個女人他吃定了就不能夠放手。
怕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如今放手了,日後一定會是萬丈深淵。
清冷的臉上帶著幾抹堅毅,那原本就好看的瞳眸此刻如同羅刹一般兒,賀仲昶的身子僵硬了片刻兒。
有些許苦澀在嘴上蔓延,他此刻終歸是不能說出來的。
原本還想要攔著沈策,卻被溫如玉拽住了,溫如玉連連搖頭,賀仲昶才就此作罷。
他似乎忘記了,潘素歌已經是沈策的妻子了。
這一點兒,毋庸置疑,但就因為這一點兒,賀仲昶沒有理由攔著沈策。
如若他攔著,沈策絕對會動手的,在今日這場夜宴之中,絕對會傳遍了整個京城。
賀仲昶為了潘素歌的名聲,只能壓製住內心的躁動,由著沈策帶潘素歌離開。
有人恰好看見了,也為了套近乎,同的賀仲昶多嘴了一句:“沈將軍和他夫人怎麽就有走了,也不多喝幾杯?”
方才那幾個小插曲,鮮少有人注意的到,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少一回事兒則少一回兒事。
阿汀連忙過去叫的曲風和蘇韻,蘇韻此刻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水果,目光時不時掃向曲風。
阿汀的突然出現倒是讓蘇韻嚇了一跳,她眼神閃爍著,生怕阿汀發現了什麽,好在阿汀火急火燎,並沒有注意的她那個小舉動。
“少夫人和公子離開了,我們也趕快跟上去吧。”隨風帶著阿祥已經跟了上去,阿汀是過來這裡叫人的。
“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們全然不知,方才還看著將軍和公主在一起,而師傅還在陪著小郡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兒,但此等場面他們不適合插手,故而沒有多加理會。
只是曲風,偶爾的注意著幾下,潘素歌是他的師傅,他自然是關心的。
阿汀前來叫人,兩個人來不及問的太多,而阿汀也不好回答,只是匆匆忙忙離席。
他們忙碌了多日,倒也是酒飽飯足。
不過潘素歌和沈策,倒是沒有動幾口。
潘素歌做的東西潘素歌自然是清楚,而沈策是知道,潘素歌是他的妻子,這些東西不愁吃不到。
而且他當時的心境,哪裡吃的下去。
怕最多也是勉強搪塞。
宴席之間,賀仲昶坐了下來,舉起酒杯暢飲:“今夜你一定要陪在我身邊,省的我酒後胡言亂語,不小心吐露了什麽。”
他心底難受,無法壓抑著,但又怕自己酒後失言,只能將著自己托付給溫如玉了。
好在溫如玉還有那麽一點點善心,懂得心疼他幾下子。
隻安慰道:“你遇見她遇見的晚了,也不能怪你不好。”
他故意這麽說的,無奈賀仲昶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依舊喝著悶酒。
“小郡王這般兒,惆悵哀憐,可不是往日裡我認識的那個瀟灑恣意的小郡王了。”
溫如玉如此,也不過是在勸解賀仲昶,賀仲昶聽得出來,他的目光幽幽地看向溫如玉,溫如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得得得,別這個目光看著我,我消受不起。”
不過是三兩杯酒,賀仲昶便倒了下去,往日裡也不是這個酒量。
怕是今日太過於傷心,故而才容易醉了酒,溫如玉能夠明白。
“來人,你們小郡王喝醉了酒,需要旁人幫忙把他抬走,動作都快去點兒。”
賀仲昶被人用轎攆抬了回去,主角們都走光了,其余的人也開始陸陸續續離開。
原本熱熱鬧鬧的大殿後來只剩下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李公公在旁督促。
宮門外,沈策將著潘素歌扣押在城牆處,他的個子足足高出了潘素歌一個頭還多。
潘素歌同著賀仲昶站在一起,隻覺得無形的壓力漫天碾壓過來,碾壓的她有些喘息不得。
“相公?”她顫顫巍巍喚了一遍賀仲昶的名字,但對方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兒,搖搖欲墜,潘素歌條件反射般的拽住沈策的衣袖。
沈策禁不住輕笑道:“何故這麽關心我?”
如若是真的關心他喜歡它,又何必把他推給別的女子?
這麽久以來,他只要是床笫之間的事情,基本都是順從了潘素歌,從來不強人所難。
但那守宮砂就像是一棵刺一樣,扎在沈策的內心深處,很深很深。
沈策想要將著那棵刺拔出來,卻發現那棵刺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如今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消除。
而今日事情無疑是又給沈策沉重的打擊,眼前的女人又是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
他的拳頭打在堅硬的城牆之上,城牆裂開了一道縫,到底是有多麽大的怨念?
潘素歌的身子也跟著輕輕顫抖,搖搖欲墜。
她不知是她哪裡得罪了沈策,亦或者……
“相公可是同著公主鬧了別扭?”她狐疑著,估計也只能是這個事情。
沈策的瞳孔驟然一縮,有些許停頓,冷哼的聲音發出,他直接吻上了那個女人的紅唇。
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他真的表現的那般不明顯嗎?
潘素歌被吻得有些措不及防,起初她還想要拒絕,然而沈策的力氣之大,潘素歌推脫不開。
身子逐漸軟了下來,應承著沈策,知道兩個人皆是喘息不得,才結束了這漫長的一吻。
某幾個人早已經轉過了頭在遠處偷偷的等待著。
“少夫人還真是愚鈍,哪裡有把心愛的男人往外推的。”
阿汀歎息道,她離得近,兩邊走,知曉的最是清楚。
往日裡她跟隨著少夫人,隻覺得少夫人睿智聰明,尋常女子比不得,怎麽也有犯笨的時候?
“少夫人這是自知朝陽公主那件事情推脫不掉了,又不想公子為了她惹出事端,連累了沈府,只能夠委曲求全,主動撮合二人,這日後同住的一個屋簷之下,也不會見面臉紅。”
阿祥這話裡,聽的倒有幾分意思。
隨風依舊是沉默不語,心底大概也是這般兒。
然而他們都猜錯了,阿汀猶豫著,嘴中呢喃:“我怎麽看著少夫人那麽高興,怎麽也看不出來對公子有所喜歡。”
今日那樣,阿汀當真是那麽以為的,如若不是她一直跟隨在少夫人身邊,知曉少夫人對公子的感情,恐怕也不會這般不明所以。
眾人被潘素歌弄得雲裡霧裡,而主角卻還不知。
城牆之下,潘素歌癱軟著身子倒在沈策的懷裡,輕輕喘息著,沈策方才的舉動她若還是不明所以,當真是愚鈍了。
“素歌。”那聲音好似遠方傳來的,忽遠又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