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我在叫你。”外面風頭正盛,陸琦湘被囚禁家中,百無聊賴,只能以欺負府中下人為樂。
她想要出去,卻又怕京城裡那些流言蜚語。
先前爹娘不曾約束她,她和京城裡的大家閨秀皆有往來,知曉那些流言蜚語害人。
更清楚,人心難測,那些個八婆的嘴巴厲害得很。
“大小姐有什麽吩咐?”那丫鬟顫顫巍巍,神色惶恐,大小姐原本就是個可怕的性子,如今更是陰晴不定。
他們這些做丫鬟的,常常被主子欺凌虐待,常有的事情。
但陸琦湘的手段並非尋常大家閨秀皆有,更是毒辣冷漠。
他們做下人的,最是害怕。
他們哪裡不清楚,那沈少夫人是被誰所害,外面的人不知曉,府中的下人模棱兩可,可院子裡的丫鬟卻過於清楚。
一個個的,皆是他心,但在陸琦湘面前,卻不敢太過於表露。
“不需要了,你退下吧。”又是如此,但被叫的丫鬟顯然松了一口氣。
見得陸琦湘眉眼之間的笑意,連忙回頭,發現一群人伏下身子,原來是府裡的大公子過來了。
陸恆瞧了那依偎在梳妝台前,神色有些害怕帶對著他轉而展露笑顏的妹妹,陸恆還是有些不忍心了。
他上前一把將著陸琦湘抱在懷裡,小心翼翼。
“傻丫頭,可是怕了,怕了以後就不要做糊塗事了。”
陸琦湘終歸是要嫁人的,陸恆心知,他爭戰沙場,好壞不能定奪,生死更是命懸一線。
而陸琦湘的命始終是要自個在意的,他這個做哥哥的哪裡能夠幫得上太多的忙。
只希望這次事情以後,陸琦湘能夠痛改前非,往日種種,煙消雲散。
他是長兄,亦如同父親。
為陸琦湘的事情不知道操勞了多少,誠惶誠恐。
“哥哥,我知道了。”陸琦湘委屈,但滿腹的話也只能打碎了咽在肚子裡,她心知,陸恆不能夠幫她做什麽。
這次的事情,陸恆心知肚明,卻還是護著她,是因為那份骨肉至親。
她不能再讓兄長失望了。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面子上笑容依舊。
“哥哥的話湘兒牢記於心,不會忘記,但請哥哥放心。”
目送陸恆,陸琦湘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面對丫鬟,眼神犀利,不帶溫度。
“去給本小姐倒杯茶,溫度要適中,不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陸恆剛剛走,陸琦湘就恢復了本性。
實際上陸恆並未走遠,聽到陸琦湘的這番話,未免有些心寒。
捂著胸口,隻覺得抽痛,最後無可奈何的離開,面容憔悴。
軍營暗室,沈策一杯熱酒剛剛下肚,才煮的。
外面的話他可謂是聽的清清楚楚,這暗室的石牆,聽得清外面的對話,但裡面只要不是巨大的聲響,輕言細語,無人得知。
徐成拱手,在得到沈策的示意後,方才坐在了沈策對面,喝著沈策烹煮的酒。
“果然是好酒,酒香醇厚,在這冬日,煮沸,入口,甚是美妙。”
徐成大為誇讚,他是愛酒之人,對酒甚是喜歡。
“你看高副將如何?”沈策又問,對徐成方才的讚美也只是輕輕一笑。
徐成頓了頓,才回答:“為人不錯,忠心耿耿,雖有些許小心機,卻並不是用在自家人身上,尚算是可靠。”
他說話,都撿著重要的。
知曉的沈策喜歡簡單明了。
“不錯,觀察入微。”沈策讚賞些許。
對於陸琦湘的那段話,沈策也沒有問多少,他即便是人在這暗室中,若是不出去,便是沒有天日的。
但林蔚那個舉止,再加上沈策所知的一切,又怎麽可能不會輕輕松松猜出,林蔚此舉。
“他想要借陳將軍的兵,那我們便幫他一程。”末了,沈策提議。
徐成不明所以,沈策便主動靠近徐成,說得一二。
“妙哉,一切全憑策兄安排。”徐成大為誇讚。
沈策也不多語,只是默默含笑,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談完這公事,徐成忍不住問的一件事情:“策兄今日可是去了別的地方?”
沈策微微挑了挑眉端,又是一笑。
“你對我的行蹤可謂是了如指掌。”
“了解策兄的行蹤,深知策兄的安危,是我這個做兄弟的,亦是做下屬的職業。”
他不過是恰好回來,恰好看見沈策不在。
至於沈策去了哪裡,徐成不知,也不會多問。
那知府衙門,這會兒正熱鬧著,那張良得知此事兒,差點沒有氣死。
“明明就是陸家的那個大小姐,這證據漏洞百篇,捉住的凶手也無端死了,這不擺明著戲弄我們!”
旁人不知陸琦湘到底是不是凶手,但知府和大理寺都查過此事兒。
此事兒雖有些許疑點,但通過推測都算能夠成立。
況且陸家對於此事兒,也是一副害怕的模樣。
若是往日裡,那個常安伯侯怕是早就要站出來唯獨他心愛的女兒了。
張浦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會得知其中蹊蹺。
只看著這張良四處轉悠,覺得頭疼的很,故而讓張良停住了步伐。
“穩住,多麽大的事情,你跟隨本官也有多年了,心知本官並非黔驢技窮之人。”
張浦歎息道,張良站在張浦一側,倒是穩定了不少。
但對於此事兒,他依舊持有著不甘心,且不願意松口。
“左相林蔚到底從常安伯府得到了什麽好處,被其收買?”
這常安伯侯是皇室家族的一脈血親,關系還算是近。
左相是兩朝元老,實力頗為雄厚。
但兩個人掌管之事兒不同,這伯侯在京城裡雖頗有名望,但所掌管的事情倒是幫不得林蔚多大的忙。
張浦一時間被難住,不知曉林蔚因何目的。
恰好沈夫人到達知府,這知府的下人都知曉沈家同著知府的關系,也心知在這個檔口上,故而讓老夫人先去的偏房休息,這就去請知府大人了。
張浦恰好在同著張良揣測此事兒頭疼,聽聞沈夫人過來,張浦連忙出去問候了。
“知府大人。”見得張浦匆匆而至,沈夫人連忙站起來行了禮。
知府對沈家的恩德,沈夫人一直都是銘記於心的。
這等子的好官,在京城裡可以說是不多見了。
沈夫人此番前來的目的過於簡單,張浦從聽說沈夫人來了,人就在偏房的時候,就已經了然於心了。
他匆匆而至,也是為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