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左相大人，您來了。”劉志依舊哈腰點頭的，一副客客氣氣的常態，他面對林蔚總是這般兒。

  大牢裡的獄史早已經司空見慣。

  “她人呢？”

  “還在那扇門後，嘴硬的很，不肯答應。”說得折磨實際上劉志沒有再動潘素歌一根毫毛，就好像把對方遺棄在這裡了一樣。

  “總有開口的事情，本官並不急。”距離下月，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林蔚可是功夫十足。

  人嘛，總有會開口的時候，硬的不行，軟的不行，那就走別的法子。

  “大人還真是閑情逸致，總是特意來看望民女。”

  潘素歌懶懶散散的模樣，掃量著林蔚，說是客氣，但眼底皆是輕浮之舉。

  說是不屑，但又似乎沒有做的其他多余的舉止。

  倒是一副常態。

  她一身囚服，破了幾個洞，但看起來依舊是乾淨整潔。

  看來平日裡吃得苦頭還不夠多。

  “大人總是打量民女的衣著，可是有問題？”她刻意拍了拍上面輕微的灰塵，裝作一副傲冷的模樣。

  郡王爺說得讓她再忍一忍就過去了，林蔚暫時不會把她怎麽樣，畢竟還有利用價值。

  潘素歌雖然不明白小郡王的話中之意，但想必也是有緣由的。

  故而也算是信了，但潘素歌總覺得小郡王同著她夫君之間有什麽事情隱瞞著她。

  她想要去問清楚，後又覺得不妥當，故而才沒有多問。

  不過此事兒到底是心頭裡的一塊疙瘩，但並不影響潘素歌對林蔚冷嘲熱諷。

  “嘴還是這麽潑辣，可是要吃苦頭的。”難聽的話聽多了，總有限制的，林蔚可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物。

  他招了招手身邊的侍衛，潘素歌雙手雙腳都被加上了鐵銬，還有人壓著動彈不得。

  是林蔚故意這麽做的。

  “給本官狠狠地扇，直到她嘴軟下去為止。”林蔚可不是什麽心軟之人，在他面前這樣的舉止，得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苦頭！

  他殺不了潘素歌，可並不代表他不可以折磨。

  怕是這沈少夫人好日子過多了，敢示威了，不給點兒教訓是不會乖巧的！
  一個巴掌扇下去，極為用力，沒有林蔚的吩咐，他們也不敢動作輕了。

  那些獄史看在眼裡，皆是有些心疼的，只能眼巴巴看著。

  他們上前，除了給沈少夫人添堵便只有丟了性命的可能，一乾人等，一個也不敢嘗試。

  潘素歌被扇了十幾巴掌，毫無反抗能力。

  就連著劉志在一旁瞧著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可惜他不過是個陪樂的。

  那滴滴鮮血滴落下來，林蔚方才招招手。

  “沈少夫人還是乖乖識趣一些，以免多了這些皮肉之苦。”他也是不想呐，白瞎了這一張白白嫩嫩的臉，此刻瞧著紅腫的不堪入目。

  那牙齒露出，猙獰地笑著，鮮血布滿牙縫，旁人瞧著，心生抵觸。

  “怎麽？大人等不及了？”

  “本官的耐性從沒這麽好過，沈少夫人最好悠著點兒。”浪費了他不少時日不說，心底的氣可是壓著沒處撒的。

  如今這般兒，也沒能解氣。

  “怎麽？那左相大人大可以在這裡動手殺了民女，將軍若是知曉了此事兒，你猜他會認為是何人所為？”

  不用想都能夠猜到林蔚的頭上，畢竟這刑部大牢看起來都是林蔚在掌權。

  “你以為本官不敢殺你，本官不過是惜才，想要給你一條活路，日子不多了，好好想想吧。”

  他今日來刑部恰好有事情，後想的潘素歌方才過來了一趟。

  還真是嘴欠的女人，如若是不幾巴掌打下去，解不了恨。

  林蔚還真的做了，如此心裡倒是痛快多了。

  不過是個傀儡，他林蔚可以再物色得他人。

  一個難以馴服的，和一個乖巧的聽話的，林蔚還是傾向於後者。

  潘素歌忒了一口血腥子，被人重新拉回了石門後面，又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林蔚離開，方才有獄史給潘素歌送上藥膏。

  “不過是我們這些老百姓用的普通藥膏，藥效特別緩慢，沈少夫人不要介意的好。”

  那些好的藥材，他們買不起的。

  如今世風日下，不少東西都跟著漲價，日子是越發難過了。

  “無礙，你們的好意我領下了，亦是會記住。”潘素歌咳嗽著，臉部痛的有些麻木。

  她癱倒在那側，有些疲倦。

  但目光仍然怔怔地望著那扇石門，她很想要出去，很渴望自由。

  她知曉，只要她一松口便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先前的計劃被林蔚識破，如今林蔚可是想要她簽字畫押的。

  潘素歌隻覺得自己在堅持堅持，什麽都過去了，才沒有同著林蔚屈服。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去的畫面，愈發困倦，不久後才昏昏欲睡……

  茶樓裡，三人坐著，是陸琦湘提議來的。

  她見得賀仲昶不愛去梅林，知曉這處茶樓賀仲昶次次來都不會膩的。

  如今她兄長也在，賀仲昶斷然是不會拒絕的，果不其然，他們已經坐在了這裡。

  小二熟悉賀仲昶，只是點頭之間，便已經會意。

  “小郡王，五皇子的情況如何了？”五皇子同皇上不合一事兒，他們都是知曉的。

  但陸恆認為，皇上看中五皇子，而皇宮裡如今烏煙瘴氣的。

  像是五皇子那樣的人才能夠有治理天下的本事兒。

  他曾經聽小郡王提及，皇上似乎有意改太子一位。

  但五皇子並不領情，此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仲昶哥哥，這是你愛吃的糖酥。”陸琦湘親自拿了一塊，放到賀仲昶嘴邊，舉止曖昧。

  他們兒時便這般兒，陸琦湘並沒有覺得什麽。

  但兩位男子，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他們都已經是大人了，男未娶女未嫁，實在是不合乎規矩。

  “湘兒！”

  陸恆喚了陸琦湘一句，有些許不滿。

  陸琦湘困惑，不解地瞧著陸恆，只聽得陸恆道:“湘兒，注意舉止。”

  “無礙的。”賀仲昶用手接過酥餅，幾口吃了下去。

  陸琦湘對他並無惡意的，他一直以來都是清楚的。

  陸恆今日的舉止和一些問話反而令著他覺得有些反常，不像是在撮合他同陸琦湘，反而像是在隔閡一般兒。

  賀仲昶不明陸恆的做法。

  茶水飲盡，這期間，也沒有說得上幾句，陸恆聊著戰事兒，而賀仲昶聊著宮中之事兒，陸琦湘想要插嘴，卻無從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