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那沈策活著回來了?”外面聲音沸沸揚揚,無一不是在討論這件事情。
原本好著心情逛街的孫婉兒聽見此事,手中的東西直接掉落,碎了一地。
“哎呀,夫人,這……”
“青竹,給她錢。”
“是,夫人。”青竹被趕下了山,恰好范府招下人伺候新過門的少夫人。
青竹一番打聽才知曉這新過門的少夫人原本是同著沈策定了娃娃親的女人。
她便打起了這個主意。
“他竟然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孫婉兒怎麽能不震撼,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如此命硬,同著潘素歌一般兒,兩個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說他的雙腿能走了,原本的毛病也都被醫聖治愈了。”青竹並未告知孫婉兒她的身份,她故意跟著孫婉兒提及此事兒。
“還真是一事兒比一事兒更糟糕,就沒有稱心如意的。”
孫婉兒大步流星離開,面色早已經鐵青。
那掌櫃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掂量著手中的銀兩樂呵呵笑了:“管她什麽,老娘的錢沒有少掙就行。”
這些個小姐貴夫人的,有點錢還真是隨意。
夜裡,沈府恢復了曾經才有的熱鬧,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餐桌處,潘素歌準備了兩張桌子,命令所有下人們也一同坐下來吃飯。
連同著門口的兩個保鏢也有得一席之地。
“相公能夠平安回來,是沈府的幸事,我們敬相公。”沈母早已經泣不成聲,沒有想到此生還能夠見到她的孩兒。
她早已經認為彼此間天人永隔了。
是老天爺厚待她,讓她苦盡甘來,才能夠同著沈策團聚。
“別光顧著哭了,該吃的還得吃。”沈策幹了酒,安撫著沈母,是他的不孝。
但他今日不想提及過多的事情惹來傷感的氣氛。
晚膳過去,一群人都醉醺醺的有說有笑離開,門口的保鏢分時辰輪流值守夜班,他們並未喝的太多。
沈策留在沈母房間裡許久,回來的時候夜已經漆黑,偶有蟲鳥的叫聲。
潘素歌坐在那床榻之上,默不作聲,她在等著沈策回來。
門咯吱一聲,是故人歸來。
潘素歌顫顫巍巍上前,那沈策恰好推開了門,兩個人四目相對了許久。
白天潘素歌全然是欣喜,而此刻只剩下了痛苦。
她捶打著沈策的胸膛,埋怨沈策離開了她許久。
沈策反手將著潘素歌的手腕抓住,將著手腕攔住了懷中。
“素歌,聽話。”僅僅是一句話,潘素歌隻覺得好安心,頓時安靜了不少。
依偎在沈策懷中,安安靜靜。
“我聽話了,你告訴我緣由。”靜謐一片,月光熙熙攘攘灑落,門外有凌亂的腳步聲以及樹葉細碎的聲音。
阿祥站在不遠處,眼睛迷迷糊糊。
只看見那門紗處兩個相互依偎的影子,在燭光的照射下不斷拉長,阿祥忍不住一笑。
少夫人和公子這樣可真幸福。
沈府此刻的安靜恰好同著范府的不安靜形成對比。
范世寧沒有想到沈策真的活著回來了,他三個月裡到底去了哪裡?
這個事情無人得知,而范世寧也不敢去想象。
明明是消失了三個月的人,竟然又一次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京城裡皆是傳聞此事,杯子被他砸碎在地,良久的安寧再一次起了波瀾。
“該死的!這樣他都沒死。”范府無人知曉范世寧心中的恐怖,一次兩次……沈策皆是死裡逃生,他內心的恐懼也在不斷放大。
因為暴怒剛剛合身的衣服也差點被撐裂了,然而范世寧的目光卻沒有因此而舒緩。
石厲宣剛剛進來,又一杯子被砸碎在地,直接滾到了他的腳下。
石厲宣咽了咽口水,這范世寧發脾氣可真是夠要命的,他在范府數月,甚少見得范世寧發火。
但懲治人的手段倒是不少。
他隻知曉范世寧背後有秘密和一定的勢力,卻不知這股勢力是何人。
跟隨在范世寧身邊許久,范世寧也沒有讓他做的什麽正經事。
石厲宣每每想要詢問上幾句,最後皆是住了嘴,不再多言。
他的一切范世寧應該早就給安排好了,怕是如今就需要他做事情的時候了。
“去把左言給本官找回來。”
左言是誰?石厲宣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影子,卻不知這左言是何人?
范世寧恢復過神色之際才發現石厲宣站在一側未曾動過。
他頗為不難地道:“你怎麽在這裡?”一副不待見石厲宣的模樣。
石厲宣陪著笑:“自然是幫大人分憂解難的。”他不過是為了此次機會除掉沈策,也是為了自己同時想要在范世寧眼裡有立足之地。
他在范府呆著,整日蹭吃蹭喝,早已經引來了范家下人的不滿。
有些知道些許消息的更是對他投以白眼。
想著過去裡他做裡正之子的時候,是怎樣的威風。
時過境遷,如果不是因為沈策,他還是那個裡正的兒子,有錢人家的公子,在京城裡到處揮霍。
不至於現在出個門還得戴面具,整日給他人陪著笑。
石厲宣心中有恨。
“我一直都在,只是大人並未看見而已。”
“罷了,本官需要你去查一查沈策這些日子都在哪裡?”
到底是何人將著沈策圈了起來,種種謎團圍繞在范世寧腦海中。
越想越覺得可怕,越可怕越是想要除掉沈策。
他果真是一刻也不想留下沈策在人世間,巴不得沈策快點消失。
“明白了。”
石厲宣離開,范世寧才松了一口氣。
他必須盡早除掉沈策,不能再讓沈策活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不停的打擊著范世寧。
那個該死的人為何不在五年前就死了,也省的他提心吊膽。
沈府,吹了燈,兩個人靠在一起,潘素歌還是有些許不習慣,不習慣身旁多了一個人。
就像是去年的時候,她剛剛嫁入沈家一樣,那時候她一心報恩,未曾想過能夠同著沈策有過多牽扯。
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但潘素歌的初心仍然微變。
“這三個月以來你受苦了。”
“受苦的應該是你。”沈策將著潘素歌攬入懷中,潘素歌並未躲閃。
“以後別一聲不響的消失,好嗎?”良久,潘素歌又問,沈策悶哼了一聲將著被子給潘素歌蓋上。
輕聲道:“早點睡吧。”過分溫柔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