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歌到底是幸福。”她著實羨慕潘素歌，能夠得到這般好的姻緣。

  同著歡喜之人在一起，是這世間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

  她在醫山聖地閑來無趣，黃浦煜又不在的日子，可沒少看那些話匣子。

  其中最多為主的還是那些淒美的愛情故事為主，大多數人都因各種原因而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反反覆複回味著，當真是覺得難受。

  那山上還有人吃慣了潘素歌做的美食，就連著山珍海味都覺得不如。

  日日叨擾著沈策，希望潘素歌上山來，沈策一旁伺候的丫鬟早已經心生不滿。

  那潘素歌唯一的長處便是這燒飯做菜，只要是個人努力學個兩三年，便也成就了一門手藝。

  而這世間精於此的人又何止是那潘素歌一人。

  丫鬟隻覺得不服氣，那潘素歌不過也是百姓出生，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照拂？

  沈策定了日子，安排人下山去接應潘素歌，他原本是不想讓潘素歌這般操勞，奈何先前已經同著黃浦煜說及了此事。

  而他們之間早有約定，潘素歌需日日上山。

  而沈策所擔憂的不過是怕潘素歌累壞了身子，人果然是不知曉滿足的。

  潘素歌剛巧回府，見得過來請她上山的人，瞬間明白了是何意思。

  而一向不喜這些事情的嫁衣，在見到來人之後，忽然開口提議道:“表嫂，讓我跟著你一起可好？”

  嫁衣突如其來的話令著潘素歌有些意外，她雖然想要帶著嫁衣，但醫山聖地上規矩嚴，她也不能夠犯了才是。

  即便她不是醫山聖地上的人，但那畢竟不是她的地盤。

  “若是表嫂為難，那便算了。”嫁衣退後的兩步面上並無多大變化，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並不是太好。

  潘素歌則是拉住嫁衣的手，她這一世在京城裡，並無多少親人，原本的潘家，孫婉兒，都只不過是會利用她善心謀取私利的人罷了。

  原本不是親人的人卻待她極好。

  嫁衣雖不是沈家人，但這些日子對待沈母很是照顧，她不在的時日都是嫁衣幫忙照顧的。

  “我先去問問。”借她的人都是黃浦煜身邊伺候的徒弟，還算是有點能耐。

  既是下山，斷然也是代表了整個醫山聖地。

  前幾次互送潘素歌的便是他們。

  故而潘素歌客氣道:“除了我可否帶一人？”因著是請求，潘素歌的聲音已經壓低了許多。

  而對方兩人面面相覷，些許猶豫。

  “沈少夫人，家主隻請了沈少夫人一人上山，實在不方便帶其他人，還請見諒。”

  其中一人委婉拒絕。

  潘素歌便知曉此事是成不不了，盡管她想要帶著嫁衣。

  與此同時，沈母從院子裡走了出來，阿鳶在一旁扶著。

  “嫁衣，你身子一向柔弱，上山這種事情本不宜的，還是多休息休息。”

  沈母開口，嫁衣便不好再推脫。

  借機上山的事情也破滅了，她隻得另尋它法。

  “怎麽樣？事情辦到了？”負責過來交接消息的人暗中同著嫁衣詢問。

  “被沈家那老夫人給製止了。”

  “她是不是察覺出來了什麽？如若是……”對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已經在她平時裡的茶水中下了慢性毒、藥，持續個半年，便會逐漸身子不適而消亡，大夫也查不出來個中原因。”

  嫁衣早就做好了後手。

  “下次一定要跟隨她去，暗中做我們的內應。”

  嫁衣不在府中之事，沈母是知曉的，自清楚了嫁衣的身份，她這一出去無非是通風報信。

  而沈母要做的，無非是不知曉。

  不多時，嫁衣依舊是那襲紅衣，款款而至。

  她拉住沈母的手試探道:“嬸嬸為何同意我去幫表嫂的忙，卻不同意我上山呢？”

  她直白白詢問著，拐彎抹角反而不是好事兒。

  “山上畢竟不同於東街，更何況那裡寒冷，你這頭疼的毛病還未有所消減，再者，我也不想讓素歌為難罷了。”

  沈母說的頭頭是道，一時間倒是沒有什麽毛病可以挑的，話語之間倒是沒有什麽毛病。

  看來是她多疑了。

  嫁衣離開，沈母才覺得虛驚一場，同這樣的人玩心機，沈母明顯是玩不過的，卻還是硬著頭皮頂上來了。

  她想著，務必將著此事盡快告知潘素歌才是。

  知府那裡，張浦將此事告知沈母的時候，特意囑托了沈母切勿打草驚蛇，但萬事皆得小心的意思。

  那嫁衣不知身手如何，手段如何，但能夠被范世寧安排在沈府，絕非是等閑之輩。

  范世寧是恨不得除掉沈策，將著沈策碎屍萬段，他打的一手好牌，又怎麽會在每個環節上都漫不經心。

  如果不是，沈母早就派的張浦過來抓嫁衣了。

  即便是這麽久的感情，但如同同著她兒子兒媳婦的性命相比，必然是後者的。

  而且嫁衣進入沈府，不過就是想要得沈家人的性命罷了。

  至於遲遲未曾動手，沈母隻覺得是時機還未到的緣故。

  沈母心有余悸，只能不停的喝茶緩解，而阿鳶瞧見沈母的不對勁，連忙關心詢問道:“可是胸口悶得慌，要不請劉大夫過來瞧瞧？”

  便是這般，都要請個大夫過來瞧瞧，還真是奢侈。

  她在帶著沈策的時候，在地裡做農活中暑暈了被人抬回來的時候都沒有請大夫，隻想著那每一分錢都應該花在沈策身上，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

  “不必了，我需要休息一會兒，你先下去吧。”今日的沈母有些冷淡，阿鳶隻覺得古怪。

  卻也沒有多問，便邁著小碎步離去了。

  見阿鳶離開，沈母才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還真是不知曉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多久，每天都仿佛活在煉獄一般。

  馬車飛速行駛著，沒有多久便到了山上，兩個人將著馬車拴住，此時天色已經逐漸下沉。

  馬車行駛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著實疲倦。

  而她到山上的目的只是給醫山聖地上的人生火做飯菜，順帶著看望沈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只是想要日後可能會一輩子都見不到，潘素歌便將著這相思之苦給忍住了。

  “相公。”沈策早早的在入口處等待她，衣著乾淨整齊，是她所認識的沈策。

  即便是坐在那四輪車上，俯視著下方，依舊有一股氣勢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潘素歌想，這或許就是將相風范。

  “你來了。”潘素歌自顧自地走到沈策身後，推動著輪車，這是她平日裡常常做的事情，早已經形成了習慣一般，更改不了。

  “咱們進去問候一下黃浦兄吧。”既然是黃浦煜的領域，潘素歌每每過來問候是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