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潘素歌便按照沈策的要求下山了一刻也沒有逗留。
連著同榕月多絮叨幾句都沒有。
榕月瞧著潘素歌離開的身影,滿心抱怨,往日裡他們可是要說是上好一會兒話的。
“她有要事,隨她去吧。”沈策不鹹不淡,仿佛早已經知道了這般安排一般,捧著瓷杯淡淡然道。
這什麽也不放的熱水在冬天果然是暖身。
“師兄,我這次可不可以隨同素歌一道下山?”潘素歌還未走遠,她快步跟上是沒有事情的。
和想象中一樣,黃浦煜再次拒絕了榕月。
似乎對於黃浦煜而言,拒絕榕月早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不值一提。
“罷了罷了,早知道如此就不問了。”她早就猜測到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在期待著什麽果然是愚鈍啊!
榕月心裡歎息著,邁著大步離開了,所有的不滿全部發泄在了表情上。
見狀,沈策隻笑道:“你何故把她氣走了。”
“她脾氣一直都很大,隨她意去吧。”黃浦煜並未覺得什麽,依舊是那番神態,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而榕月則是站在遠處瞧著黃浦煜,略微露出些許難過。
她的師兄永遠都不懂她到底想要什麽。
皚皚白雪,一深一淺的腳步,那白衣少年將著潘素歌送到了馬車去便反了回去,一刻也未曾停留。
潘素歌的目光倒是停留了好一陣子才收回去,她並不是看那弟子而是看整個醫山聖地的景象,過於美觀。
“還真是清淨優雅之地,當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她忍不住感歎一番,趁著日出趕著馬車離去。
不過是一日的功夫潘素歌就回去了,沈母感到意外,故而多問了潘素歌幾句,是放心不下來她罷了。
潘素歌連忙解釋道:“尋香鋪子還等著我去開工,不能耽誤了時辰。”
同著醫聖的約定,潘素歌並未告知沈母,沈母卻已經猜出了大概。
她連忙握著潘素歌的手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這孩子每日都那麽辛苦,她看在眼裡,心尖是痛的。
“老板娘。”那小工戰戰兢兢,連日以來皆是如此,潘素歌想起了沈策說過的話,她原本還沒有覺得什麽,現如今看來隻覺得身邊危險重重。
“原以為您今日不來了,我這剛要回去您又來了。”那小工的話帶著些許抱怨。
這幾日為潘素歌打工並沒有偷閑,但字裡行間總是表露著對潘素歌的不滿。
還有兩日他的工期便要結束了,潘素歌也可以省心些許。
兩個人兩看兩相厭,倒不如不見面,只可惜這是賀仲昶給她安排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潘素歌隻好接受了。
雖說的她平日裡有些辛苦,但這幾日阿祥偶爾過來幫工,倒也是輕松。
“再過兩日你便可以不再來了。”她提醒著,那小工只是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說話。
明明是聽見了潘素歌的聲音,卻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潘素歌並不想同著對方吵鬧,也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罷了。
“這幾日的菜品我重新整理了一塊牌子,你幫我掛上去。”字跡是潘素歌讓阿祥拿到鋪子去雕刻的,工整清晰。
客人看了一目了然。
還未待那小工取過牌子,便有人替著潘素歌掛了上去。
“別來無恙啊。”是左言,她還記得。
這男人喜黑衣,從未見過他穿淺色的衣著,很是不喜一般。
倒是同著沈策成了鮮明的對比。
“坐下來吧。”左言幫著她把牌子掛上,小工已經準備好了溫水遞上去。
兩個人之間眼神交流,那小工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一如既往。
“這幾日府中有事,那日之後我便想著再過來一趟,如今得了空才過來的。”昨日左相大人到他那偏僻的府邸做客。
見的他家中家仆甚少,原本想要給他安排幾個不錯的,卻被左言拒絕了。
左言任務完成之後便要重新回到左相府,宅子裡東西多了對他也沒有什麽用處。
他回過神來,潘素歌已經將著酒給溫上了。
“那日多謝你救命之恩。”她一直想著要感謝左言,可一直都沒有機會。
潘素歌見到左言的時候都是在尋香鋪子,除了她姓“南陽”,是左言告知的,其余一概不知。
“不過是湊巧在那裡,談不上什麽救命之恩。”他客氣道。
實則是跟了一路,只是潘素歌察覺不到罷了。
左言武力深厚,掩藏氣息之事並不算難事,故而南陽木和潘素歌都未曾發覺。
“瞧著有新的菜品了,這白酥五仁餅倒是可以上一碟子。”
“花生米也來一份的,還有竹筍炒肉,青椒魚丸子。”
都是些普通的菜品,左言今日心情甚好,便想著吃吃喝喝,舒暢一些。
因著左言救命之恩,潘素歌對左言的提問總是笑著回答,雖客客氣氣卻不顯陌生。
她一向是重情重義,對於救命之恩更是無以為報。
以身相許之事潘素歌恐怕是做不得了,在沈策成為大將軍迎娶那一國公主之前,她只能留在潘素歌身邊。
“她怎麽樣了?”潘素歌問道,畢竟是相處了些許月子的人,她還是要問問的好。
既然左言無礙,那對方是否是死了?
“逃了。”左言歎息道,面上一言難盡之感,盡管潘素歌有諸多疑問想要說出,但見得左言此番表情,便知曉過多詢問此事並不是太好。
故而收斂了些許,將著事情暫且擱置了去。
酒飽飯足以後,左言道謝離開,依舊沒有多駐留。
皇宮中,賀仲昶再一次撞見了五皇子,五皇子總是喜歡躲在藏經閣中越來書籍,並不喜同人打交道。
唯獨賀仲昶這個性子他還能夠理會一二。
“五皇兄,你就帶帶我唄。”賀仲昶去求五皇子一道出京城,說是有好玩的地方。
五皇子不同意他就軟磨硬泡。
“我一向不喜歡外界浮華,也不喜出宮遊玩,你另尋他人吧。”話總是那麽少,難得多一點也是拒絕。
賀仲昶撇了撇嘴,果然是心狠,竟然連著他也拒絕了。
“五皇兄,你人最好了,是不?你怎麽能夠忍心我傷心欲絕而亡呢?”
“別說大話了。”獨孤傅恆淡淡地掃視了他一眼,面色上並未帶有任何感情。
他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不喜言談,不喜表露於形。
賀仲昶是知曉他總是這副模樣的,但他也愛極了粘著獨孤傅恆,覺得對方身上有一種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