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仲昶卻沒有想要放過對方的意思,隻覺得對方給潘素歌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如若不懲治一下,這不吸取教訓,日後再犯,亦是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潘素歌心思純良,賀仲昶是知曉的。
那人聽聞,臉上驟然轉換為喜色,不假思索般便要起身,拍抖著身上的塵土,連道:“多謝老板娘仁慈,是小的愚鈍,竟不知老板娘如此心善,險些釀成了大禍。”
說著別要離開,賀仲昶叫住那人:“慢著。”
張良和潘素歌的目光紛紛投向賀仲昶,也有不少百姓將著目光投過去。
聽的賀仲昶說:“如此大錯,輕易放過豈不是兒戲。”
他並不是有多麽毒辣,只是想替著潘素歌教訓一下對方罷了。
潘素歌微微挑眉,面對賀仲昶如此,她亦是不好說什麽的。
她只不過是學的沈策,得饒人處且饒人。
上一世她對著沈策做出那等事情,無疑事嘲諷了沈策,而再見之時,她落寞,孤苦,沈策卻出手幫助,絲毫不介意她傷害他之事。
此等包容心,難得一見。亦是因著這種原因,這一世潘素歌才毅然決然留在了沈策身畔。
回憶結束,再看向賀仲昶,頭一次發現這男人不吊兒郎當的時候,略帶著些許嚴肅,倒不顯得那般孩子心性。
“你給素歌打五天工如何?”僅僅是五天,已經是便宜對方了,賀仲昶的要求並不過分。
潘素歌不請他人,前些日子那幫工的女子也不知去了哪裡,賀仲昶便出了這一計謀。
那男人慌慌張張,但情急之余,還是答應了賀仲昶的要求。
戲必須得做全了。
站在遠處未曾離開的潘家媳婦潘陳氏氣的直跺腳,那麵粉裡的巴豆粉分明是她加的,原本就是為了讓尋香鋪子聲名狼藉,她好接替潘素歌。
若不然,她又怎會突然冒出冷嘲熱諷潘素歌一頓,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只是可惜了,半路殺出來個弼馬溫,潘陳氏不知道這是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連著這種事情也願意頂上去,她的計劃失敗。
此時此刻,盡管再氣惱,潘陳氏也是不能出去的,她出去無疑是在告知眾人,她才是那個賊人。
氣的咬牙跺腳之際,潘素歌方才離開。
事後,尋香鋪子名聲重新找回,生意更甚。
而遠在醫山聖地上的那人,早已經知曉此事。
“你家媳婦並不聰明啊。”黃浦煜在潘素歌不在的時候亦是冷嘲熱諷,不放過分毫。
絲毫沒有世人眼裡的孤高清傲。
沈策也不知曉是潘素歌逼迫的還是如何,他嗤笑著,面露清風,唇齒上揚,一舉一動皆是雅致清風,同著他嘴角的笑意截然不符。
沈策當真是愛極了白色的衣裳。
“尋香鋪子沒事兒便好,畢竟是他的心血。”他已經不在意是何人救了潘素歌,只要是對潘素歌無害之人,那便是朋友。
“罷了罷了,多說無益,我們還是繼續下棋吧。”
正主都沒有意見了,黃浦煜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落下方才猶豫不決那一子。
結果因為一時間大意,瞧得沈策輕而易舉贏下了這盤。
“我贏了,請我喝酒。”小酌兩杯,在冬日裡倒是不錯的。
沈策本就是好酒之人,只是因為多年舊疾未曾碰觸,只怕惡心循環,再無好之日。
如今身子被黃浦煜調養好了,這喝酒一事,沈策也就再無忌諱。
“好,自然是好的。”能有人陪他喝酒下棋,黃浦煜自然是樂得其中。
潘素歌近日又準備了幾道食材,打算先在賀仲昶等人身上下手。
若是口感絕佳,她便可以帶的美味佳肴去看望沈策,讓沈策嘗一嘗她的新手藝。
“怎麽樣?”
賀仲昶不知潘素歌此等心思,吃上一口,便道:“有些微辣,口感倒是不錯。”
不明潘素歌詢問他,還以為是要推出什麽菜品,賀仲昶倒是回答的認真。
他這張嘴可是吃遍了大江南北的美食,挑剔的很。
雖說的潘素歌做的夥食很符合他的胃口,但認真起來,賀仲昶還是要評價一二的。
“行呢,我再改進改進。”
賀仲昶離開以後,林慰派來的人便來了,他們原本一大早就在此守候著,等待時機。
奈何賀仲昶踏入尋香鋪子,他們怕賀仲昶察覺出來,賀仲昶瞧著隨意懶惰,卻不是那般好糊弄之人。
幾人心知肚明,便也知曉不能斷然出入。
見得賀仲昶離去,才現了身。
“老板娘。”幾人身著緊身黑衣,手拿佩刀,瞧著氣勢便令人心生防備。
領手的人將著佩刀放在木桌上,另外一個人也跟著照做,正值午後,人並不是很多。
但幾個人的出場也的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潘素歌一打眼便看見了他們,那個被迫在潘素歌這裡打小工的男人立刻上前招待。
“幾位客官需要點些什麽,小店應有盡有。”對方一眼便看出幾人是左相府中的侍衛,恭恭敬敬。
幾個人之間眼神會意。
“花生米一盤,再來一壺溫酒。”幾個人說得,並沒有點主要的菜品,這若是喝酒,尋香鋪子的酒只能說是醇香,是潘素歌親手釀的,說的花生米,普通客棧也做的。
但來了生意,潘素歌自然是要招待的。
“好嘞,您稍等。”“賊人”連忙進去傳菜譜。
外面,左言剛要去的尋香鋪子,腳步還未曾踏進,便已經看到那幾人,幾人身上無一處表明是左相府的人,但左言還是認出來了。
左相大人這是下手了,他連忙退離了那處。
那三個人坐在那裡,一盤花生米磕到了潘素歌準備收攤子,關門。
“沈少夫人。”那幾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給在一旁收拾桌子的潘素歌聽,潘素歌心中一緊。
此三人來者不善。
第一時間,她想到了范府,卻也知對方不會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她尚且算是安全。
只是不清楚幾人來歷,潘素歌心中不安,警惕感不斷上升。
“別緊張,沈少夫人,我們過來是同沈少夫人談一樁生意的。”
他們來路分明,故作這般也是為了吸引潘素歌注意。
“哦,什麽生意?”她倒是好奇,她一個婦道人家談什麽生意,如若是談生意也應該是去大酒樓才是。
對方,很顯然是衝著她來的,寓意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