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可是有證據?”這麽多天都過去了,就算是那血跡能夠作為物證,怕不是早就被衝刷掉了,她又有什麽可以擔心的。
她唯獨好奇的是潘素歌是怎麽活下來的,從殺手手中逃脫,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潘素歌說是去了邊關數日,而這數日裡發生了何事,為何邊關那裡石厲宣的飛鴿傳書中並未提及此事?
種種疑團浮現在孫婉兒腦海中,孫婉兒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再次遇見潘素歌,並且這樣站在對方面前,同著對方言語相逼。
事到如今走到這一步,孫婉兒只能說的是潘素歌迫害的,如若不是潘素歌,她能夠這般落魄?
“自然是沒有證據的,我又不打算舉發你。”她咯咯笑著,聲音如銅鈴一般,笑容格外燦爛。
因著打了胭脂的緣故,氣色格外的好。
“你想要知道你派的殺手去哪裡了麽?”潘素歌知道,這數日以來,不管孫婉兒如何猜測,或者覺得她已經屍骨無存也罷,肯定對著那黑衣人的去向感到好奇。
她早就派人暗中觀察了范府,不過范圍和舉動並不是很大,也是怕對方發現了罷了,動作都是悄悄的,也算是查出來孫婉兒的些許眉頭。
“什麽殺手?你還真是說笑了。”孫婉兒拒不承認,她方才還痛痛快快地說著那些話,這會子又裝糊塗起來了。
不過潘素歌一點兒也不對孫婉兒這奇怪的舉止感到意外,她本來就是個善於偽裝的女人罷了。
潘素歌被欺騙之事,潘素歌記憶猶新,至今為止也不敢忘卻。
“是不是說笑你不是馬上就要知道了嗎?”
“什麽!”孫婉兒聽的潘素歌言外之意,臉色大變。
當真是覺得潘素歌手握了什麽證據,但又不去知府那裡告發她,她心中越發慌亂。
若是如此,她就不知曉潘素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官司,到底要如何對待她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她質問著潘素歌,雙目微微睜大,有些不安地瞧著潘素歌,神情裡又帶著幾分警告。
青竹一直低著頭站在孫婉兒一旁,若是平日裡她早就幫的孫婉兒說話了,可如今怕潘素歌認出來,現在還不是時候,故而才一直低著頭未敢讓潘素歌發覺什麽。
“呵呵,逗你呢,石少夫人別緊張,那殺手已經被蛇毒死了,而那屍體早已經被飛禽猛獸掏的一乾二淨。”
潘素歌並未見過,那是榕月說的,但卻沒有這麽誇張,她只不過是形容了一番。
如若是她看到那個場景,怕也是會吐的。
“你還真是歹毒!”孫婉兒不知曉潘素歌說得是真是假,只是知道她面前的潘素歌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她哄騙的言聽計從的女子。
什麽事情她做不出來?
“我只不過是說說,你那麽大的反應做什麽,你找人殺我之時怎麽不覺得自己歹毒呢?”
潘素歌覺得可笑,在批判別人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看看自己的行跡,然後去看看有什麽資格去評判他人的,她隻覺得可笑至極。
“那是你該死。”如若不是潘素歌,她現在豈不是過得快活,潘素歌為何不去早早的死了,也省的她如今提心吊膽。
如若潘素歌死了,范大人可以賞識她,她也可以在范府過得名正言順,日子何愁不舒適。
“我該死,石少夫人不覺得這話有些過分了?”潘素歌早就知道孫婉兒恨她,卻是不知曉何種原因。
她記得上一世她跟隨在孫婉兒身後,鞍前馬後,對孫婉兒的話言聽計從,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願意去做。
因著莊上沒有幾個人願意同她做朋友,都罵著她是撿來的孩子,爹娘不疼,哥嫂欺凌。
潘素歌隻當做是聽不見應對,所以那個時候孫婉兒對她的好就好像一縷陽光一般,在她並不大的年紀裡格外的出彩。
到這一世兒她才知道那就是噩夢,她還惦記了很多年。
還真是愚蠢!
“石少夫人如果不是來吃飯的,想要敘敘舊的話,還是等酒樓打烊了再說如何?”
她已經足夠給面子了。
孫婉兒站在那裡片刻,隻冷冷道:“不必了。”便轉身離開。
邊關營帳,可以看的見遠處傳來的信號彈,是徐成有難。
沈策知曉此行艱難,徐成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發射信號彈的。
“孫官,李將軍,副將,這次請讓屬下去吧,徐成乃屬下至交好友,他有難屬下不能坐視不理。”
比起大義凜然,沈策更在意放下。
“好,即刻啟程。”糧草作為軍中要物,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李將軍毫不猶豫答應了沈策。
“務必把糧草和活著的人平安帶回。”孫雲知曉沈策一定辦得到,故而說的這番話。
沈策微微點頭,帶著一隻軍離開了。
他臨走之前將著貼身的玉佩放在了書信中,托人寄了出去。
如若他不能夠平安而歸,這個玉佩可以留作潘素歌的念想,書信裡還有對娘親說的一番話。
沈策隻覺得總是令著他們憂心,如若他這次能夠平安歸來,便是運氣。
沈家酒樓,青竹撞得一人,連忙道歉。
孫婉兒則是拉著青竹,有些許不快。
“道什麽歉,她先撞的你。”今日還真是事事不順,孫婉兒大發雷霆也是在情理之中。
潘素歌心中隻嘲諷著,明面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她本打算繼續上樓,卻見得撞的人正好是榕月。
“對不起。”榕月主動道歉,如若是在醫山聖地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不過如今是在沈家酒樓。
不管是什麽人,榕月都知道怎麽辦最好處理。
她也是通曉人情世故的。
畢竟是個機靈的人,什麽事情都容易學上手。
“罷了罷了,咱們走吧。”孫婉兒也不想鬧的太難看,這裡畢竟有不少認識她的人,她在京城裡的名氣可不小。
雖說的做了闊太太,但這等身份還是得注意舉止的。
“等等。”榕月的嗓音亮起,就連著潘素歌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眾人一度又看過去,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把頭抬起來。”她隻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裡見過。
可對方一直低著頭,她也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這般指手畫腳我的貼身奴婢?”孫婉兒的性子怎麽能容忍榕月這般開口指使她身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