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情陸琦湘可以不擇手段，潘素歌卻沒有絲毫的興趣可言。

  “不不不，你誤會了。”賀仲昶以為潘素歌誤會了他的本意，連忙解釋著。

  潘素歌忽而一笑:“莫不是嫌棄五年牢獄少了？”

  她反問道，若是誤會了那便是處罰輕了，她只能這麽理解。

  在她懷裡的沈願不知道何時跑到了阿香的懷中，對著那賀仲昶做著鬼臉。

  小小年紀，什麽也不懂，眼前的一切事物對於沈願而言都是新奇的，他一副不諳世事之態，哼哼唧唧，挺讓人羨慕的。

  還是他這般年紀的小娃娃，看不清世間的渾噩，在大人們懷裡討著喜，無憂無慮的。

  “也不是，不提她了。”賀仲昶連忙岔開話題，越抹越黑，他今日也不知怎麽了，往日裡話如行雲流水，滔滔不絕的。

  今日就像是江湖浪盡一般，詞窮，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是太過於激動了，賀仲昶心裡安撫著自己，潘素歌本想著同賀仲昶分道揚鑣，交談幾句點到為止即可。

  但對方遲遲未曾離開，一直跟隨著她，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上一次趕走賀仲昶，她分明是看得見對方眼裡的難過的，過分的話也不能說得太多，畢竟是朋友。

  她想起左言，在旁人眼裡，左言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卻於她而言，有救命之恩。

  左言的能力，那日榕月分明是打不過的，不過左言從未有想要將著她帶走交給林蔚的心思，不然林蔚也不可能不知道她還活在世上的消息。

  她這個人有一碼算一碼，左言的恩情她自然也是記得的，故求了屍體，好好安葬。

  賀仲昶又給潘素歌介紹的幾家小吃，待到約麽申時初，小家夥困意湧來，幾人已經到了盡頭。

  潘素歌再次停下腳步，行了個禮。

  “殿下，溫、公子，咱們就此別過吧，今日暢談，很是愉悅。”

  賀仲昶即便是再不舍得，也只能送心愛的人離開，看著對方的背影依依不舍。

  被丟在身後好久的溫如玉長長歎息了一口氣，賀仲昶這般，他要怎麽辦才好呢。

  到了沈府，沈母趕忙上前抱起沈願，叫著阿香把東西放到正堂去，拉著潘素歌的手細談。

  “你說你有事要同娘親說得，什麽大事？”沈母以為是那肚子裡的事情，思前想後又覺得時辰不對。

  素歌大病初愈至今一月不足，即便是有感覺，也得兩月份以後的事情，如今尚早了些。

  她思前想後也未曾想的是怎樣的事情惹得她兒媳婦這般心花怒放，歡天喜地的小模樣。

  “到娘房間說去。”潘素歌示意沈母將著孩子交到阿鳶手上，搞得神神秘秘的，沈母也沒有意見，如實照做了。

  素歌這丫頭如此，勾起了沈母的好奇心，沈母總歸是想要知道的，隻跟著素歌回了房間，兩個人坐在那床榻處，悄咪咪說著話。

  “此事當真？”果然是喜事，沈母詫異道，這才沒有多少日子兩個人的事情就成了。

  不過想著往日裡榕月那丫頭單相思的模樣，榕月雖然不是沈母的孩子，可素歌不在的日子裡一直陪同著沈母，沈母早已經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來對待。

  如此重要的大事，沈母自然是歡喜的。

  可惜她高興歸高興，人是去不了的，她心裡清楚著，此事安排的神神秘秘，而她前去醫山聖地定然會引起矚目。

  若只是素歌和策兒去，可能只是吃個酒席做客一般，並無不妥。

  如此想來，沈母便覺得有些失落，還真是可惜了，不能親眼見著榕月那丫頭出嫁。

  “待她成親以後，有時間可一定要待她來看看我這老婆子。”

  “是是是，娘親的話素歌牢記於心。”瞧著沈母著急的，這沈府上上下下也是當真喜歡著榕月那丫頭。

  只可惜榕月成親，他們就連著知道也不能知道，想來也是挺可惜的。

  沈策黃昏之時踏入的家門，比平時要早一些，順道同沈母一道用了膳。

  沈母見策兒也在，家中又沒有得旁人，故而屬意道:“抱孫子的事情可要抓緊了，孫女你娘也喜歡。”

  她這是想著榕月都出嫁了，心裡也是著急，故而提上一嘴的，並無其他意思。

  潘素歌那口飯差點卡在喉嚨裡咽不下去，他們這幾日都正在努力著，往日裡可沒有這幾日瘋狂。

  還不是那日陳夫人那句話刺激了沈策，潘素歌順應著沈策，這幾日沒少折騰，兩個人比的新婚燕爾還要歡愉。

  潘素歌抱著沈願的時候，也是想要懷裡若是能懷上孩子，也可以滿足了她上一世未盡的心思。

  她可是做夢都想要個孩子，和阿策兩個人的。

  “自然自然，莫不是您也不相信兒子那方面？”難得見沈策當著娘親的面如此貧嘴，說得還是那樣的話，潘素歌這飯菜差點噴了出來。

  阿香那笑聲桌子上的人可都聽得見的，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本來平日裡就容易發笑的一人。

  可除了沈策乾乾瞪了阿香一眼，其余人也已經習慣。

  一頓飯吃的潘素歌是靜不下心思的，夜裡只顧著朝裡面睡去，也不理會沈策。

  一想起晚膳時沈策說得那些話，潘素歌就腦子裡發漲，臉色通紅的很。

  幸而燭光已經吹滅，看不得一丁點火光，黑壓壓的一片，瞧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沈策似是也能理解潘素歌的此等舉止，故而只是輕輕摟著潘素歌的腰部，並未做逾越之舉。

  月光漸漸灑落，她也不知何時入的睡，人已經昏昏沉沉，早已經入夢。

  沈策拖著潘素歌的臉瞧了良久，怎麽也看不夠，最後也只是在臉頰處輕輕一吻，緩緩入睡。

  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皇城早朝，潘素歌醒來之時枕邊依舊是無人的，心裡難免有些空蕩蕩的。

  阿策也是為了沈府，不得已做的那將軍之位，倒也是可以保住沈府的太平日子。

  “阿香，進來。”阿香打著瞌睡，人還在昏昏沉沉中，聽得潘素歌喚她，連忙推門而入，她隨時恭候著。

  “少夫人，您找我。”阿香嬉嬉笑笑，看起來精神氣十足。

  “準備熱水，我需要梳妝一番，去一趟南街。”這首飾一類，家中都是她用過的，怎麽能送給榕月，給榕月準備的東西自然都是要極好的。

  阿香連忙答應著，關門的瞬間猛然想起那沈家酒樓，這該如何是好！

  她連忙去尋得隨風，想的今日公子出府，身邊是沒有帶著隨風的。

  這邊想著，腿腳已經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