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是休息處,供來往住店的客人,同過去看上去陳列擺設似乎別無差別,仔細端看才發現平添了不少景觀,獨特之處。
潘素歌不知從哪裡搞過來的新花樣,每日兩百張手抄的菜式表,毛筆選菜勾勒後由人送到廚房之中,按順序做菜,絕無差錯。
其不僅菜肴上佳,獨攬眾人口味,酒樓佔地面積大,內空間也大,中間空地獨設一舞台,供琴棋書畫。
每日各有一場,先道者先觀之,亦是新穎別致。
兩百張菜譜,結束則酒樓關業,則是再開,每日辰時尾開宴,而關業時辰不定,每三日會有二百份糕點相贈,乞丐亦可以取之,不收分文,先到先得。
在沈家酒樓立牌處則寫有這些,經過者觀之便能理解其意,通俗易懂。
用膳其間設有迷題,每日一道,答對者用膳免單,此法更是吸引了成片的客人。
醫山聖地懸崖處設有一榻,是黃浦煜特意安排人搬來的,同榕月一起享受日出,自榕月懷孕之初,黃浦煜便極少下山,每日對她悉心照料,百般呵護。
不過是那新婚之夜的情,榕月的肚子倒也是意外,整個醫山上的人整日裡都在期盼著小公子的出事,好繼承醫山少主的位置。
“主子,沈家酒樓今日開業,人滿為患,同往日相比,更甚。”派去山下打聽的弟子歸來,如實將情形稟報。
“下去吧。”
“是。”
榕月倚靠在黃浦煜懷中,溫柔地撫摸著肚皮處,這也就師兄在,她才乖巧幾分。
手上不練習劍術,有些生疏,這心裡就癢癢難受。
榕月自然是期盼著每日研習醫術,鑽研毒藥,可師兄怕傷及胎兒,不允她這般。
坐在這空曠之地養胎,哪裡都去不得,素歌來這裡陪伴她那兩日她還歡脫的很,如今又跟著蔫了一般,格外沒有生氣。
“若是想吃她做的菜,我再將她請上來便是。”黃浦煜並不缺少銀兩。
如今潘素歌還欠著他銀兩,給他夫人做幾頓飯並無礙於什麽。
“得了吧,您這不是折騰她。”師兄疼愛她她自然是知曉的,但如此折騰素歌是有些過分了,她心疼素歌,看不得。
“想下山的心思還是收回吧,畢竟他比較重要。”榕月年紀還小,黃浦煜娶她便已經是深思熟慮,未曾想過讓她早些做了娘親,畢竟她也只是個孩子。
那夜是初次,兩人洞房,都已經是期盼許久,不過那日之後,僅是同床共枕,相擁而睡。
倒是無奈如今的狀況,不過黃浦煜初次做爹,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那種想法也只是被他迅速拋在腦後,不去多想。
“師兄,才一個月能夠看出什麽,月兒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況有花王作伴,誰敢傷我毫毛?”
榕月的確是心癢癢了,想要下山一趟,師兄不應允她也在料想之中,能夠理解。
初為人母又怎麽會不在意腹中的胎兒,她自然是十分在意的。
“師兄……”她推搡著他,小心翼翼,神色中夾雜著一抹嬌嗔,她定然會萬分小心的,如今隻期盼著師兄能夠答應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心思。
“再過幾日,我親自帶你前去。”拗不過榕月,若是從前,他斷然是拒絕的,口氣生硬,今時不同往日,格外寵溺。
榕月立刻附在他沈策,親昵地貼著他的下顎,來回蹭著。
未曾行過夫妻之事時,黃浦煜隻當是妹妹對兄長的撒嬌,如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身子莫名僵硬了片刻,而後稍稍舒緩過來,卻未曾推開榕月。
沈家酒樓門前聽著一輛馬車,馬車上坐著一人,布簾微微掀開,露出一張傾世俊容,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笑意,馬車前坐著的是沈家新雇傭的車夫。
“公子還是不放心少夫人,勞煩得親自跑一趟。”公子對少夫人寵溺,又愛護極了少夫人,事事只要不過分都依著她。
小心翼翼暗中保護著對方,又不打算讓對方知曉,所做之事皆是羨煞旁人。
那馬車車夫剛來的沈家不久便已經聽的府中人八卦了不少,相比府外那些傳聞更甚。
沈府中不少女仆都渴望遇見沈將軍這般的人物,鍾愛一人,隻此一生,與子偕老,白首不分離。
可惜也只是想想,不切實際。
“她不讓我來,私底下看看總是可以的。”他今日正好得空,昨個把素歌惹得不快,那丫頭又好哄,三言兩語倒也不生氣了。
今日一早還心疼他,不讓他過來實則是看他整日裡勞累,難得有休息的時辰,故而軟磨硬泡不讓他過來。
昨個夜裡他倒是幫忙抄寫了幾十份菜譜,思及此事,沈策不免有些失笑,他夫人果真是鬼點子極多。
“倒回去吧,讓阿祥他們看見了不好。”在那裡逗留了有一會兒,沈策才開口道。
那車夫聽得沈策指揮駕車回去,而車內的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知府大人,隨風率先拜見了張浦,張浦見隨風回來,有些激動。
“在沈府住的可好?”自是不能虧待他的,張浦噓寒問暖一番。
“將軍厚待屬下,屬下今日前來是為一事。”隨風如實回答,並無欺瞞之打算。
“但說無妨。”恐此事同著沈府有關系,張浦連忙問道,不管出於交情還是官職位分,都很緊急。
“大人還請一旁坐下,聽屬下細細講來。”
一盞茶的功夫,隨風便已經將著來龍去脈說的清楚,一丁點兒細節也不曾錯過。
“這人似乎有些眼熟。”看著那張畫卷,張浦隻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哪裡見過一般。
他又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才道:“像我以前抓捕的一個犯人,此事你可去大牢中尋一下張良,他應該清楚一些。”張浦不敢馬虎。
那場鬧劇源於一個人的騙局,可那人沈少夫人並不認識,怕是這人身後還有他人。
知府大牢中,張良剛剛坐過去沒多久,本想要巡視牢房一圈,遠遠瞧見隨風過來,一開始還以為晃了眼,再仔細瞧過去才發現來人真的是隨風。
“兄弟,你怎麽來了?”他原本有些蔫的,見到隨風以後變得精神起來,直接上前招呼著隨風,肩膀順手拍在隨風身上,態度很是親切熱絡。
他們自小一塊長大,感情親和的不行,雖來往比以前少了,但這份兄弟情義一直都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