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西施四五日沒有來了，只聽說家裡發生了事情，但具體什麽並不知道。”

  路上吃過尋香鋪子的包子，也見過潘素歌，知曉那件事情，卻不知道潘素歌便是沈策的妻子。

  “她沒事吧？”賀仲昶關心道，卻是問錯了人，對方狐疑地瞧著來人，這麽一副關心的模樣，莫不是……

  他並未多尋思，而是忙著趕路。

  “這我不知道，你問別人吧。”對方直接搖頭，表示不清楚便離開了。

  溫如玉那把扇子落在賀仲昶面前，笑若春風一般，他今日心情很是不錯。

  “來了兩日都沒人，該不會擔心起來了吧？”溫如玉是故意的，賀仲昶嘴硬，總是死不承認。

  他也就這件事情上可以調侃對方一番了，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果不其然，某個人狠狠地瞪了他兩眼，便轉身離開了。

  溫如玉連忙跟上。

  東街附近的布店，陸琦湘剛剛同著丫鬟買好了布料，讓人送入常安伯府。

  出了門便瞧見了賀仲昶。

  她今日桃花妝送，桃花水袖青紗衫，緋色百褶裙，腰間一玉佩懸掛，額間點綴朱砂，舉止投足間就已經透露著大家閨秀的蕙質。

  “仲昶哥哥，你也在這兒？”她最近聽聞賀仲昶常常去東街的尋香鋪子吃早膳。

  隻以為是尋香鋪子的包子好吃，並未多疑。

  賀仲昶吃貨的名聲可是響徹了京城。

  又是她？
  賀仲昶頭疼，他並不想見到陸琦湘，上一次好不容易把陸琦湘支開了，她以為陸琦湘反應過來會因為那件事情而討厭他。

  結果如今再見，依舊是這副模樣，賀仲昶一臉苦澀。

  “琦湘妹妹，許久未見。”倒是溫如玉，打招呼的速度很快，臉上依舊帶著那春風般的得意。

  偏偏上天給了他這副好模子，讓他騙騙姑娘家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賀仲昶對著陸琦湘提不起好感，但陸琦湘偏偏鍾情於賀仲昶。

  因著她的身份同著那模樣，前來提親的人差不多要踏破了常安伯府的大門了。

  偏偏陸琦湘一個都看不上，篤定了要嫁給賀仲昶。

  那賀仲昶是長公主之子，常安伯夫人認為是不錯的良人。

  既然女兒喜歡，大可以給女兒些許時間，同對方磨合磨合。

  “哎，仲昶哥哥。”他還未曾同她多說一句話便離開了，陸琦湘稍稍微有些失望。

  “小姐，不著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丫鬟勸說道。

  “也是，不著急。”

  兩日之後，沈策的病情終於平複了下來，因著沈策的話，潘素歌再一次去尋香鋪子了。

  也巧，賀仲昶原本只是想要碰碰運氣，恰好這門就開開了，他和溫如玉成為了第一位客人。

  “很久沒有看見你了，懷念你做的包子。”那味道簡直了。

  “一碗意拉麵外加兩個包子，酸梅汁兩分？”

  潘素歌詢問道，並沒有功夫理會賀仲昶的搭訕，她對賀仲昶總是不冷不淡，很是敷衍。

  但最初的戒備心不知道何時全然不存在了。

  溫如玉給賀仲昶示意了一個眼神，故意撞了潘素歌一下，潘素歌差點跌入賀仲昶的懷抱。

  緊急關頭拉住了桌子才幸免。

  “不覺得很無聊嗎？”潘素歌氣惱，生生瞪了溫如玉一眼，隻覺得溫如玉的舉止過分了一些。

  某個人這才知道了得罪了大小姐，連忙道歉，結果對方不領情，只能尷尬收場。

  出了尋香鋪子溫如玉感歎道:“我還從未見過油鹽不進的女子，那女人還真是朵小辣椒。”

  “挺不錯的。”他生活乏味，剛剛好缺少一味調味劑。

  “你倒是口味獨特。”溫如玉也並未明說，賀仲昶不承認，他一開始還喜歡調侃，現如今只是靜觀其變了。

  “只是不知道這朵小辣椒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她瞧著也有二八年華了，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溫如玉這麽一說，賀仲昶心中倒是五味雜陳，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欲言又止。

  “她這樣的恐怕也沒人要吧……”他在寬慰自己。

  “呸呸呸，穿著是樸素了一些，打扮也勉強過得去，但那臉蛋確實是清秀。”

  “你知道嗎，這東街但凡是買過她包子的人都愛稱呼她為包子西施，人美手巧聲音也甜。”

  若是嫁入誰家，該是有福氣了。

  “她那麽招人喜歡？”賀仲昶可沒怎麽見過她的好脾氣，想起那日的場景，那個女人哪裡有點小家碧玉，待字閨中的模樣。

  還真是調皮！
  賀仲昶煽動著扇子，面露無奈，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而溫如玉則是連忙跟上，賀仲昶的脾氣，他也很難琢磨透。

  時而明了，時而模糊。

  遠處，潘素歌瞧著賀仲昶的身影張望了一番，微微感歎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沈家有人送書信過來，說是潘母自從沈家回去以後便一病不起了，躺在病床上已經有兩三日的時間了。

  潘素歌作為女兒理所應當回去看一看，而潘素歌對於這樣的要求隻覺得有些過分。

  “我已經嫁給了沈家，與潘家再無關系，他們一而再，再而三騷擾，是否有些過分了？”

  想起上次的雞湯，潘素歌隻覺得可笑。

  那不過是為了巴結沈策罷了，哪裡是懷揣著丈母娘的心思。

  潘母對她連著對潘家媳婦一半兒的好都比不上，這些年裡經歷種種。

  “去看看總是好的，她沒規矩你也沒規矩？”沈策斥責道，口氣溫柔，聽在潘素歌耳根子裡，隻覺得羞愧。

  “相公，素歌知錯了。”沈策難得訓斥她，她隻覺得自己的確是過分了。

  沈策是夫家人，潘母作為長輩自然是得客氣，但至於客氣程度，也要因人而異。

  沈策做事從來都有分寸。

  “備好薄禮我陪你一同前去。”實際上沈策是這個意思，潘素歌面露詫異，皺著眉頭瞧著沈策，眼底全然是光彩。

  果然還是她的沈策，做什麽都為著她著想。

  她滿心歡喜一般兒，接受了沈策的陪同。

  沈家的那條路有些不好走，潘素歌特意把四輪車給推了出來，還特意安排上了墊子。

  “這樣會舒服一些。”沈策還是個病人，她又特意準備了毯子，恨不得把沈策包裹的嚴嚴實實。

  沈母看在眼裡，十分滿意，素歌對她家策兒可謂是無微不至，照顧周到啊！就連著她這個做母親的瞧著也覺得有愧。

  “快去吧，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