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撓右撓,上撓下撓,百抓撓心中仍未解癢。
“四子,你怎麽了?”
“癢死我了,我受不了了。”四子焦躁中抓上脖子,一大一會,脖子被他的指甲撓成了花。
從旁的同夥見狀臉色大變,詭異的看向林韻。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癢癢藥。”
“那是什麽鬼東西。”說這話時,四子腿上突然傳來劇烈的癢意,他撩起褲腿,抓撓起來,最後實在被這劇烈的癢意折磨的快要瘋了,四子無奈中開始同林韻告饒。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要我做什麽都成。”
“做什麽都成?”林韻問道。
“是是是,求求你快把解藥給我吧。”
“那你怎麽把我這些秘法拿回去的,便怎麽給我還回來,還有,你要當著這條街上的百姓坦誠,是你盜取了我鋪子裡頭的秘方。”
四子急聲中使勁撓背,擠眉弄眼中快要被折磨瘋了。
“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快把解藥給我。”
林韻將一顆紫色的藥丸遞給四子,四子起身抓過,飛速吞下,不大一會,那劇烈的癢意頃刻褪去,四子脫力般的癱坐於地。
“這癢癢藥一共有兩顆解藥,一顆紫丸,一顆紅丸,我現在給你吃的這顆叫紫丸,只能解你半個時辰的癢癢,若是半個時辰後,你沒有服下紅丸,那麽,這癢癢藥可要跟你一輩子了。”
“什麽?”那四子聽林韻一說,瞬時嚇脫了線,方才那股癢癢勁可當真是讓人生不如死,若是再來一回,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四子,你現在有半個時辰來自救,我可要等你的好消息了。”
四子拍拍身上的塵土,趕忙起身,他如今看林韻的眼神,宛如就是看到活閻王的眼神,這個該死的騷娘們,沒想到竟然她使出了這麽陰損的法子。
“好好好,我這就去照你說的辦,事成之後,你可一定要把解藥給我!”
“好吧。”林韻點頭,表示自己必定踐諾。
四子轉頭便往王家那邊的鋪子跑去,他那幫狐朋狗友跟上前去,一溜煙跑走。
江墨塵的目光倏然落在林韻身上,林韻一時心虛,舉起右手道:“好吧,我坦白,我那個癢癢藥是從……”
江墨塵突然握住了林韻的手,將她舉起的右手慢慢放下,道:“我沒有想問你這個,只是他如此來騷擾,你為何不告訴我一聲呢。”
“你每日每日都那麽忙活了,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了,況且他每天來一趟,我都把他罵走了!”
聞言江墨塵眼神微冷,問道:“他每天都來?”
林韻及時掩嘴,見江墨塵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瞬間感覺一股壓迫感油然而起,於是瞬間悶聲道:“不要罵我嘛,我都好委屈了。”
小仙女是需要呵護的,江墨塵你懂不懂嘛,聞言江墨塵倏然捏捏腦殼,道:“我有對你很凶嗎?”
好像是沒有哎。
林韻老師的搖搖頭,立馬表示是自己腦內活動太過豐富,誤會江墨塵了,江墨塵摸摸她腦袋,囑咐道:“下回遇到這種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要是我忍住了沒告訴呢。”
“你真是要氣死我嗎?”江墨塵氣悶中剛要說話,卻見楊嬸低著頭正從鋪子裡頭走了出來,林韻心下微寒,卻還是上前同她交代了幾句。
“小娘子,是我不該貪四子那份財,對不住你了。”
四子,都是四子這個潑皮無賴。
此刻此刻,這個林韻心中的潑皮無賴已經鬧到了王家那邊。
他帶著一眾地痞闖進王家鋪子的後廚房,端著廚房裡的東西就是一通找,那做糕點的廚子一看是這送秘方的地痞來了,趕忙過來詢問。
可四子這回卻不是來送秘方的,而是來找秘方的。
“四子,這一回的秘方呢?得手了嗎?”
那四子眼珠子一轉,反問那廚子道:“我先前給你的那些秘方呢?”
那廚子從袖口掏出一摞小冊,道:“在這呢,我好好收著呢,有了這些東西,我還愁那韻心甜坊不倒嗎?”
那廚子將小冊往手裡顛了一顛,卻劈手被四子搶奪而去,他驚呼一聲,尚未來的急阻止,便見四子雙手將那冊子一扯一扯,又是一扯,轉而纖薄的紙頁變成雪花般的碎片,飄飄灑灑的落在了地面上。
那廚子見勢大怒,將四子一通斥責。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清心甜坊可是王家人的,而王家的小姐如今可是縣太爺的寵妾。”
他如今被那癢癢藥折磨的苦不堪言,哪裡還管的了那麽多,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然是先顧忌自己更為重要呢。
“我管你呢,兄弟們,走!”
“四子,你真的要當著這諸人之面,承認自己倒了那韻心甜坊的秘方嗎?”
四子眼底劃過一絲陰狠,心中恨的咬牙切齒。
他若是做的不盡那娘們的意,她恐怕一個不高興自己的解藥便要打了水漂了,到時候他向誰討要解藥去呢。
他咬咬牙,瞬間往鋪子外頭衝去,鑼鼓敲響,諸人貪看熱鬧,將那清心甜坊圍了一圈,見百姓圍觀,四子將破鑼往地上一扔。
“大家夥都聽好了,這清心甜坊鋪子裡頭的糕點秘方和奶茶秘方都是我從韻心甜坊那邊偷來的,是我四子偷來的。”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皆都指指點點的對著四子,有人交頭接耳的議論道:“這四子莫不是說的是瘋話嗎?”
四子耳尖的很,一聽有人數落的他瘋癲,當即就把那個從中嘟囔的男人從人群中揪了出來,罵道:“你她娘的才瘋了,老子清醒著呢。”
那男人不願這這群地痞流氓,慫包中趕快告了饒,若不是心下惦記解藥,四子豈能饒過這個賤皮子,於是橫腳一踹,將那男人踹出好幾丈遠,踹完還不解氣,還要連帶罵上一通。
“滾滾滾,都給我滾。”
經此一鬧,王家在這條街上失了名聲,可謂是臭名昭著了,方才瞧瞧躲在一旁看熱鬧的趙富貴趕忙跑回韻心甜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林韻。
“真是大快人心啊林掌櫃。”
周圍百姓對這個王家開的鋪子可謂是嗤之以鼻,對他們此般的偷盜行為更是不扯,可是天下熙熙,無不為利往來,他們雖然嘴上唾棄著王家,但是心頭還是更喜歡他們的糕點和奶茶。
“哼,以為毀了我的秘方我就沒法了嗎?”那廚子橫眉冷眼中囑咐身旁的人將四子今日的罪行狀告給王家,而完成了任務的四子急匆匆跑到了林韻那裡,同他討要解藥。
“姑奶奶哎,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自己的罪行都坦誠了,而且把自己帶回去的那些秘方也全都毀了,你就饒過我吧。”
“下回還敢來我們這鬧騰嗎?”四子嘴上一笑,低眉順眼中討饒道:“不敢了不敢了,您這麽神通廣大,況且還有那位江大爺助陣,我怎麽還敢來鬧呢,”
林韻從袖口掏出那個盛放著紅丸的藥瓶,從中倒出了裡頭剩下的一顆紅丸,四子見狀,剛要去奪,林韻手上一縮,道:“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好來好來,我一定記住嘍。”四子一在允諾,她這才把那顆紅丸遞了過去,四子抓過,一口吞下之際,心中的忐忑不安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晚間時候,江墨塵來接林韻回家,卻未見他蹤影,正在櫃台的趙富貴打眼瞧見江墨塵,一瞬迎了上來。
“江掌櫃,林掌櫃還在忙活呢,我這就去給你叫哈。”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
“好好好,往裡走哈,就在裡頭忙活著呢。”
江墨塵微微點頭,趙富貴一聲感歎,這位江掌櫃雖是模樣銳利俊美,也十分耐看,卻是生的一副冷若冰霜的性子,他天生一副拒人千裡的氣場,仿佛誰都不能走進他的眼底,不曉得時日稍長,他們這位林掌櫃是不是得翻天。
“娘子,回家了。”
“呀,你來啦,都說了不要來接我啦。”
“我想來看你。”林韻聽完耳根一陣泛紅,忙慌道:“額,走走走,這就回。”
這幾日店裡十分安生,四子未曾來鬧,他當然不能來鬧了,因為他被王家的人打斷了腿。
那一日,他從林韻這裡討要了解藥便要回家,突然從巷口一行人將他攔住,怨澤他壞了王家名聲,於是把他拖進巷口,一通暴揍。
那一通暴揍之下,他疼的要命,一條腿被王家人打斷,他哀嚎中爬在巷子口中,那幫打手還故意踩他。
他心底那個恨呀,都怪林韻那個小娘們,若不是她,自己又怎能會遭受這一通暴打,又怎麽會斷了一條腿呢。
他心生報復之心,夜裡偷摸尋到林韻的店鋪,拖著一條瘸了的腿準備縱火燒鋪,卻不料想這鋪子裡頭有守夜的人,聽到外頭動靜出來探看,一瞬便發現了鬼鬼祟祟舉著小火把的四子。
“是你,你又想幹什麽?”
趙富貴見他要往店鋪裡丟火把,一瞬阻攔而去,四子大怒,抄起地上的棍子,將那趙富貴擊暈在地。
“哼,敢攔老子,那你就給我燒灰去吧。”說罷,他將趙富貴拖進鋪子,順道點燃了裡頭的東西,隨後他便拖著身子從火焰中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