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錦煙聞言,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穿著不俗的男子,從剛進門的時候,沐錦煙便注意到了這位有著不一般身份的人,如今得知其身份,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隨機冷冷回了句感謝,再無多言。
大皇子見沐錦煙神情漠然,刹那間就被她傾國傾城的容顏所吸引了,一個小小女子舌燦蓮花般巧舌如簧將一個大老爺們堵得半句話說不出來,現在又如此冷淡的回應自己,頓時對沐錦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知小姐年芳幾許?”大皇子圍繞這沐錦煙上下打量一番,弱柳纖腰不盈一握,窈窕身姿宛如仙子,大皇子連連點頭,好似看見了一個心儀之物。
“女子閨齡,豈能隨意詢問?”沐錦煙無語的瞥了一眼對自己百般獻殷勤的大皇子,古往今來女子年齡都是一個不能輕易觸碰的東西,沐錦煙輕蔑的訕笑。
“那可否告知小姐芳名?”這個大皇子忽略沐錦煙冷淡的態度,依舊不依不饒的纏著沐錦煙。
“無可奉告!”沐錦煙本就對這個劉碩印象極差,能跟他廝混在一起的想必也不是什麽好鳥。
正當沐錦煙準備拂袖轉身離開,不想這個大皇子竟然扯住沐錦煙的廣袖,攔住了她的去路,沐錦煙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無禮輕浮。
清麗的眉眼瞬間蹙在一起,面色也越來越暗沉,隱隱間染上一層慍色,看來這個大皇子踩到沐錦煙的底線了。
就在沐錦煙準備大發雷霆的時候,酒樓大堂突然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
聲音是由煙雨樓二樓的雅座裡傳來的,眾人紛紛尋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只見一個修長的身影斜靠在雅間的軟塌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質地澄明的玉杯,杯中的瓊汁玉液在杯中來回激蕩著,折射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
“大皇子,今日如此悠閑,竟然有空下駕酒肆?”孤念白略帶怒意且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酒樓中響起。
孤念白本來在閣樓雅座品嘗著沐錦煙專門為他準備的美酒佳肴,屆時劉碩等人饒人滋事,本打算幫沐錦煙擺平的,沒想到沐錦煙執意要自己解決,孤念白寵溺的答應了。
原本看戲的孤念白,看到大皇子明目張膽的調戲自己的女人,手中的玉杯被孤念白修長的指節捏得嘎吱嘎吱的響,最後竟然碎裂開來。酒水沿著孤念白的白皙的手指流了下來。
“原來是攝政王啊!真是好雅興,看來這間酒樓以後的常來,攝政王看中的地方定是不俗的。”大皇子看到雅間裡斜躺著的孤念白,寒暄了幾句。
大皇子隻當孤念白來此是喝酒消遣的,只是敷衍的打了一個照面。全當是一場偶遇的皇子並沒有注意到孤念白此刻眼底閃過的一絲不悅,也沒有注意到二樓雅座包間內寒氣湧動。
“小姐,真是好眼光,著酒樓一看就不似一般之地,本皇子以後定會時常光顧。”大皇子繼續糾纏著沐錦煙,仗著自己尊貴的身份,自以為是的認為全天下的女子都該愛慕自己。殊不知此時的沐錦煙已經對這個所謂的大皇子極度反感。
看著大堂裡對著沐錦煙垂涎三尺的大皇子,孤念白眼底流動的怒氣越來越濃鬱,閣樓雅間裡在一旁服侍的女婢,此刻顯得十分畏懼,低沉的寒意,讓這個婢女不停的打著哆嗦。
孤念白手中破碎的玉杯再一次碎裂,碎得不忍直視,孤念白手指仔細摩擦,玉杯世界被捏成粉末狀從孤念白的手指縫中滑落。
該死的,不能挑明沐錦煙是自己看中的女人,孤念白心底一陣鬱結,看著大皇子,孤念白好看的眸子眯成一條縫,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他緊了緊手中已成粉末的玉杯,介於身份不能發泄自己的憤怒。孤念白轉念起身下樓,來到一樓大堂。
沐錦煙並沒有發現正從二樓走來的孤念白,只顧著應付這個對自己死纏爛打的大皇子。雖然自己很討嫌這個人,但礙於此人身份特殊,也不能把他得罪死了。
並非沐錦煙怕他,而是煙雨樓剛剛開張,自己並不希望在這樣一個大好的日子裡出現任何暴力血腥的場面,而且酒樓開門做生意,開業就得罪金主寓意總是不那麽吉祥。
“大皇子,據本王所知,皇帝正在四處傳詔大皇子。”孤念白一刻都不想看到圍繞在沐錦煙身邊的大皇子,於是便借口皇帝召見將其支開。
“本皇子為何不知此事?”大皇子略表狐疑,但是又有點擔憂確有此事,畢竟攝政王一向不苟言笑,應當也不會跟自己開此等滑稽玩笑。
“本王難道會騙你不成?”孤念白威懾睥睨的看著正在猶豫的大皇子。
“那好,本皇子即刻回宮面聖,小姐,本皇子改日再來你這煙雨樓一品美酒。”大皇子念念不舍的看著一臉嫌棄的沐錦煙。
“走好,不送,”沐錦煙長舒一口氣,終於擺脫了這個讓人心生厭惡的皇族貴子。
大皇子前腳剛走,孤念白便一把拉住還在慶幸送走一個麻煩鬼的沐錦煙,直奔二樓雅間。
一臉茫然的沐錦煙感受到了孤念白渾身散發的怒意,心裡一陣莫名其妙。
這又是吃錯什麽藥了嗎?沐錦煙一陣腹誹,自己也沒惹怒他呀!
砰的一聲巨響,二樓雅間的門被狠狠的關上,猝不及防的沐錦煙被孤念白往裡一帶,順勢就倒在孤念白的懷中。
“孤念白,你吃錯藥了嗎?”沐錦煙摸了摸被撞得有些疼痛的鼻子,心想到這是什麽胸啊?東牆鐵壁似的。
沐錦煙掙脫了被孤念白緊緊環住的纖腰,揉了揉鼻子和額頭,生氣的看著孤念白,等著孤念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半響過去了,閣樓雅間鴉雀無聲。
沐錦煙,轉身準備打開雅間的大門,剛轉身,整個肩膀就被孤念白鉗住,翻過來面對這孤念白,孤念白期身上去,沐錦煙被孤念白圈在手臂與門板時間。
沐錦煙被突如其來的壁咚弄得頭暈目眩,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孤念白薄如蟬翼的嘴唇貼上了自己的嘴唇。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直到雅間傳來急促呼吸不暢的喘息聲,孤念白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沐錦煙,並且強勢的讓沐錦煙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是我的!”孤念白吐出幾個霸道的字眼讓沐錦煙一陣惡寒。
原來這家夥是吃醋了,沐錦煙一陣白眼丟給醋意大發的孤念白,仔細想想自己也並沒有哪裡值得他如此醋意橫生的。
孤念白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原來這麽在乎沐錦煙,竟然容不得別人對她的一絲絲覬覦,看著鼻頭額間微紅的沐錦煙,孤念白自責的幫沐錦煙輕輕揉捏著。
轉眼看到沐錦煙紅腫的嘴唇,和微紅的臉頰,對於自己的解釋孤念白滿意的笑了笑。
“孤念白,你可是攝政王,度量怎麽這麽小。”沐錦煙打趣著孤念白,嘲諷他堂堂攝政王夜竟然如此喜歡吃醋。
余下調侃之言還未等沐錦煙說出便如數淹沒在孤念白的嘴中。
良久,唇分。
沐錦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的嘴唇都失去了感覺,只剩下麻木。
孤念白撫摸著沐錦煙紅腫的雙唇,滿意自己的傑作。不舍得的放開她,微沉的聲音半是威脅的說:“不許和別的男人走太近,你是我的。”
看著面前霸道的男人,和這個霸道總裁式的太粗,沐錦煙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打算走。
“你一個攝政王,丟不丟人,我先回去了。”沐錦煙丟下輕飄飄的一句話,走出去關上門,隻留下孤念白獨身一人看著沐錦煙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口腔裡似乎還是剛才她的清甜味道,無奈的搖搖頭,孤念白的眼中閃過一絲寵溺,閃身離開而去。
沐錦煙走在回劉府的路上,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這個混蛋,都紅腫了讓她怎麽回去見人?
氣憤的跺了跺腳,沐錦煙從懷中拿出了雪白的帕子,覆在下半張臉上,暫時遮一遮,走到了周邊一家藥房。
此時的藥房並不是很繁忙,看到沐錦煙身上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並不是普通的百姓,趕忙迎上來,問道:“這位夫人,來小店可是身體不適?”
沐錦煙聽到夫人這個稱呼,自覺有些嘲諷,隨時做著劉府的夫人,可是心卻不是在這裡。
揮掉其他的思緒,沐錦煙清了清嗓子,問道:“有沒有消腫的藥膏,最好是立馬見效的。”
店小二從櫃台拿出一款藥膏遞給沐錦煙,說明了使用方法,沐錦煙付完錢便走去偏僻的地方塗了藥,等到嘴唇回復了平常才進府。
府裡難得的安靜,那些丫鬟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沐錦煙帶著思緒慢慢的走在走廊上,轉角處卻不知撞到了什麽人。
“沒事吧?”沐錦煙回過神來,趕快去扶眼前的人,一低頭,卻發現是白曦。帶著擔憂的眼神一下子結冰,沐錦煙放開了手,退後一步,看著白曦。
依著她的性格,估計這會子要鬧些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