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丞相府中,沐丞相正在大發雷霆,他實在沒想到一向懦弱的大女兒,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
他正憤然萬分,一腔怒火,怎一個想殺人了的。
“陸寒蟬,你,去劉府給白曦賠罪!如若做不到,便不必來這丞相府了。”陸寒蟬心下微顫,這劉府也是富貴人家,而他們這偌大的丞相府即是要賠禮道歉,在這挑選禮物必然不能太說不過去。
陸寒蟬眉毛微蹙,親自去庫房挑了幾件兒東西,差人抱了起來,只是到了那紅玉翡翠,陸寒蟬猶豫了幾分。
隻瞧那晶瑩剔透的翡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好看,陸寒蟬心下一動,還是讓人將它抱了起來。
只是在陸寒蟬看來,這些還是有幾分寒酸,盡管這次的賠禮的禮物裡面已經有了這件不凡的紅玉翡翠,但依照劉府那樣的富貴人家,怕也是瞧不上這些的。
陸寒蟬又拿起幾件頗有幾分貴重的東西,這才心了。看著已經有些灰暗的天空,心下想著,趕明兒了,就給白曦送去。
翌日,天晴,陸寒蟬帶著重禮,前來拜著劉府的白曦。
“啊!”陸寒蟬心下微冷,看著那一身的燕窩,雖說平日裡慈祥,好脾氣但卻依舊忍不住生氣。
只聽那丫鬟道:“丞相夫人莫氣,玉兒適才一時不慎,丞相夫人德高望重,自是不會怪罪的。”
沐瀟雪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那個毛躁的丫鬟,頓時氣上心頭,一個帶著深深怒意的聲音在四下響起。
“大膽,敢衝撞我母親!我看你說活膩了!”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落在了玉兒身上,玉兒打了一個激靈費力的轉頭瞧去抬頭,見是相府二小姐,不但沒有唯唯諾諾的道歉,反而陰陽怪氣的道:“呵,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沐二小姐啊。”
沐瀟雪心下怒意更甚,怎的還有這般不知羞恥之人,衝撞了相府夫人,居然還不道歉。
她徑直走向玉兒,那張冰冷的面孔死死的盯在玉兒的臉上,吐出來的氣都亦是冰冷的。
“區區劉府一個丫頭,竟然敢如此狂妄!”沐瀟雪眼神犀利的看著她,“來人,給我掌嘴!”
玉兒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如臨冰窖,恐懼漸漸蔓延在眼底,求生心切的她,立馬跪在地上,雙手扣著,“奴婢知錯了,求求沐小姐大人有大量放過奴婢。”
沐瀟雪又怎會心軟?好不容易的命令後面的丫鬟上前掌嘴。
“可知錯?還不道歉?”沐瀟雪臉上掛著意猶未盡的玩味,繼續向玉兒問道。
玉兒捂著半邊通紅的臉,低下頭,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咬牙切齒的低語,“沐小姐這次的仇,我記住了。”
玉兒紅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沐瀟雪,話也不說,扭頭便去找自己的主子,她可不能受這等委屈。
姍姍來遲的劉中郎見此,不住的怒火中燒,這玉兒真的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了,忍不住呵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把陸夫人的衣服弄髒了還不快快賠禮道歉?”
玉兒大驚失色,
居然要我道歉,但思及這可是劉中郎,若是討好了……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必將對強勢力暫且低頭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小姐,莫怪,玉兒知錯,望二位莫要怪罪。”玉兒又一次跪,下徑直道起歉來,這事當真讓人氣憤不已,但若是為了以後,她還是忍了。
“不必了,我接受了,起身就是。”陸寒蟬抬手,讓玉兒起來,畢竟,在她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和事生氣,才是正道。
沐瀟雪看著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的玉兒,有意無意地冷笑一聲,心裡想著,這就是做錯事的代價,任何人都一樣!
“瀟雪,我們走吧,別忘了正事!”
陸寒蟬忽的想起她此次的來意,便繼續向前走了起來。
“是,娘!”沐瀟雪收回眼底的不屑之色,抬眼向母親瞧過去,一改之前的傲氣,溫和的對陸寒蟬說。
玉兒楞楞地跪在地上,氣得杏眼怒瞪,捂著臉大哭著跑到白曦那裡哭訴,她依舊受不了這等委屈。
將前因後果給白曦說明後,白曦大怒,這玉兒可是從小陪她到大的丫鬟,雖說說不上情同姐妹,但也是她白曦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了。
“沐瀟雪,呵,我記住你了,玉兒你回房,此事我來解決。”
而這裡,陸寒蟬便帶著她的女兒沐瀟雪,去到了白曦的住所曦香院的正廳,說明了來意,便讓丫鬟去請白曦過來。
丫鬟走後,沐瀟雪忍不住問道:“母親,為什麽明明是沐錦煙那個賤人惹得禍,為什麽要我們來賠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而且她又不是母親親生的,讓她自生自滅就好了,何必管她”。
“住嘴!在這劉府裡,切不可胡言亂語,而且沐錦煙這次害得白曦流產,雖說是她一個人的事,但是傳出去必會牽連到我們丞相府,說我們教子不嚴,教女不善,以後你也很難再找到好人家。”
沐瀟雪心中暗喜,原來母親還記得她也快要到了找婆家的年紀,這說明,母親心裡還是有她的。
接著陸寒蟬便對沐瀟雪說:“丫鬟潑了我一身燕窩,潑就是了,她畢竟不是故意的,衣服髒了再換就好,我們此次是來向白曦賠禮道歉的,你怎能又打她的心腹丫鬟,你真應該把你那做事毛躁的壞毛病改改,不然以後成不了大事”。
沐瀟雪雖有些沮喪,但是沐瀟雪想來,母親也是為自己著想,自己也應該改掉那毛毛躁躁的壞毛病了。
畢竟自己只是個丞相府的二小姐,算起來也算是個庶出,只要沐錦煙那個賤人死了,那她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
沐瀟雪對沐錦煙恨意更甚,她恨啊,為什麽沐錦煙搶走了本應該是她的一切。
許久,讓陸寒蟬和沐瀟雪他們在院中乾等著。
寒蟬雖是面無表情,但心裡卻覺得這頗有幾分白曦有些自視過高了,不過是劉府少爺區區的一個通房,居然還敢這麽不待見她。
只是這白曦倒也不是什麽厲害人物,也只會些陷害人的小把戲罷了。
陸寒蟬表面倒沒什麽,只是那沐瀟雪剛說完會改掉她那毛毛躁躁的壞毛病,接著便氣憤至極,在曦香院便開始指責起白曦來。
“還真把自己當這劉府的主人了呢,也不過是個遠房來投奔劉府的表姐,要不是劉夫人可憐你啊,現在估計應該都被賣到青樓了呢”。話語尖酸,讓人忍不住側目。
只是,這話,卻被路過的玉兒聽了去。
她便立馬跑到白曦那裡添油加醋的說,沐瀟雪說她如果不是劉夫人可憐她,她早應該被賣到青樓,說白曦不就是個通房小妾之類的,白曦聽此,更是火冒三丈。
她這次倒要看看這個沐瀟雪到底什麽來頭,居然說她就是個小妾,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這個了。
她與劉碩峰本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便在一起玩耍,平日裡雖說住的較遠,但是也是時常有走動的。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說話竟如此難以入耳,哼!她們想等便讓他們等著。”
白曦猛地揮了一下衣袖,低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識趣的玉兒當即往後退出房內。
“稟夫人,我家小姐不是受了風寒,不宜見客,還請夫人小姐打道回府吧。”
玉兒一聲悶哼,說完話傲慢的轉身離開。
沐瀟雪的目光落在她遠去的背影上,冷不恆地說了一句,“還真會狗仗人勢。”
陸寒蟬似乎想是意識到什麽,白曦定是因為瀟雪方才出手教訓她的心腹丫鬟,這才可以給的下馬威。
她看了看沐瀟雪,訓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做什麽事都做不好,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你卻惹怒那白曦,這下她連見我們都不想見了,沐錦煙的事情傳出去,不僅丟的是她的臉,還有我們丞相府的臉”。
沐瀟雪心下更是不滿,吃的啞巴吃黃,連苦往肚子裡咽,今天母親盡是訓斥她,居然沒有責怪沐錦煙,自己也沒做錯太多。
而且本就是她沐錦煙的錯,就應該她自己來賠禮道歉,讓我們來賠禮道歉,白曦還對他們愛答不理的,母親怎麽可以這樣。
白曦在屋內聽見了陸寒蟬的訓斥,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簡單的換了身衣服,便去了客房,接見陸寒蟬母女。
還沒等沐瀟雪抱怨完,便見白曦踏進了屋子。
白曦先是向陸寒蟬行禮,然後就是請她們母女二人坐下,之後陸寒蟬便開了她的客套: “我是錦煙的母親,對於之前的事情,我在這裡向你賠個不是,是我教女不善,才釀成了錦煙的錯事,只是我也是知道我的道歉是沒什麽用的,也換不來那個孩子了,但,我也想著補償你,便拿了點東西,就當是賠不是了”
白曦自然的收下了他們都東西,看都沒看的讓下人收進了庫房,道:“嗯,陸夫人的好意白曦心領了,只是,白曦有些身體不適,先下去休息了,夫人請自便。”言此,白曦便又是一禮,施施然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