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也是一陣目瞪口呆,實在沒有想到她連劉夫人都敢頂撞,難道她不怕被人說不孝嗎?這可是犯了七出之一的孝道。
走到劉夫人的身邊輕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娘,當心身體,別氣壞了,心疼的可是我和碩峰。“
“還是曦兒好,就是委屈你了。”劉夫人抓住她的手,親昵的說道,接著冷哼一聲,“今早的事情,我會和碩峰說的,一定要讓他好好管管沐錦煙這個臭丫頭,都嫁進劉家了,還以為自己是相府千金,居然敢這麽對我,我可是她的婆婆。”
“曦兒不委屈,只要能夠跟碩峰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白曦一臉嬌羞的說,心裡卻不以為然,看來她的打算錯了,這個老婆子根本就不是沐錦煙的對手,想要敢她離開,還得自己籌謀才行。
兩個各有心思的人,詭異的和諧相處著,看起來還十分的親近。
沐錦煙回到正院裡,心裡已經決定盡早離開劉府,這裡她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想了想,問道:”月梅,我帶過來的嫁妝還有多少?“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拿嫁妝單子過來。”月梅回道。
沐錦煙點頭,幸好她在成親當天就穿了過來,不然依原主那個軟弱的性子,只怕會被劉府的人吃的渣都不剩,嫁妝就更別想在沾手了。
現在這筆嫁妝還在她的手裡,應該有不少銀子,等她把值錢不好攜帶的東西都換成銀票,就離開這個狼窩。
嫁妝單子鎖在櫃子裡,月梅捧著一個紅木雕花的盒子遞給她。
沐錦煙接過,看著上面小巧精致的鎖,沉默下來,心中猜測這鑰匙會放在哪裡,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是原主拿著,可是她的記憶裡卻沒有,這一不小心就可能露餡了。
她眼睛轉了轉,試探的問:“月梅,你還記得我把鑰匙放哪了嗎?”
“鑰匙不是被小姐縫進貼身香囊裡了嗎。“月梅疑惑的看著沐錦煙,這麽重要的事情小姐怎麽會忘記?當初小姐可是想了很久,最後才決定把鑰匙放香囊裡的。
沐錦煙打著哈哈:“那個,我剛剛不是被老婆子給氣糊塗了嗎?一時想不起來了。”
想到剛剛劉夫人企圖為難小姐的場景,月梅氣憤的說:“老夫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在白通房的面前下小姐的面子。”這根本就是把小姐的面子往地上踩,幸虧小姐機敏,說起來自從小姐嫁到劉府之後,性情大變,想來是太傷心了吧。
沐錦煙在身上找香囊,卻沒看到,這才記起自己穿越那天晚上,嫌棄香囊太香了,給扔進了抽屜裡,還好她沒扔掉,不然這會哭都 沒地哭去。
找到香囊後,拿起剪刀剪開,果然裡面躺著一枚銅製的鑰匙,興奮的打開木盒,裡面靜靜的躺著一疊薄紙,上面寫著她的嫁妝清單。
沐錦煙興致勃勃的拿起清單翻看起來,滿心都是自己要成為富婆的喜悅,果然上面不少的首飾和古董字畫,想來應該值不少錢。她還看到上面有一隻純金屏風,有種要流口水的衝動。
“小姐,月梅, 你們在看什麽?”星眸從外面進來,見沐錦煙拿著一疊紙,兩人一動不動的,奇怪的問道。
“在看小姐我有多少家產,能不能養活你們兩個。”沐錦煙十分認真的說。
星眸隻以為她在開玩笑,畢竟她們兩人的月例是由劉府發放的,見小姐興致勃勃的模樣,提議道:“那小姐不如打開私庫,親自清點一下。”
這個主意簡直再好不過了,沐錦煙高興的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揮手道:“帶路,咱們去私庫。”
私庫就在正院裡,三人走了幾步路就到了,打開私庫門,沐錦煙走進去,在看到裡面金光燦燦的,高興的撲了過去,這些都是她的金子,簡直發了。
沐錦煙此刻覺得穿越到古代也不是那麽的糟糕嘛。
她一眼便看到了清單上的那座純金屏風,徹底忽略了心中的那股違和感。
月梅和星眸兩人也有些看呆了。
“小姐,看來丞相大人還是心疼您的,不然怎麽會準備這麽多的嫁妝。“月梅突然眼睛通紅的說。
沐錦煙對那個便宜父親可沒什麽好感,回門的時候她能感覺的出,對方並不怎麽在乎她這個女兒,他應該不可能給她準備這麽多嫁妝,說不定這些嫁妝是原主母親留給她的。
心中思索著,沐錦煙抱住純金屏風滿臉幸福,下一刻她卻懵逼了,這屏風怎麽這麽輕?偌大的純金屏風應該很重,可是她卻能一隻手抱起來。
腦中一陣電閃雷鳴,沐錦煙總算想到了違和之處,原主在丞相府根本不受寵,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嫁妝,而且嫁妝弄的像個暴發戶似得,全是金子。
她用指甲在屏風上用力刮著,果然就見表面的一層金色過後,裡面露出了淡黃色的銅,用手敲了敲,裡面還是空的。
陸寒蟬這招瞞天過海用的可真好,就連劉府都瞞過去了,只是表面鍍金能值幾個錢!
沐錦煙眼前一陣天昏地暗,差點暈過去,白高興一場了,她的金子呀!仿佛能看見她的面前一錠錠金子離她遠去。
月梅和星眸顯然也明白了,星眸拿起一旁的純金製品,果然也是很輕,咬牙道:“她們太欺負人了,怎麽能這樣對小姐,我們這就回去告訴丞相大人。”
陸寒蟬既然敢這樣弄虛作假,肯定早有後招能夠全身而退,更何況她那個便宜爹根本不會站在她這一邊,回去告狀只不過是徒增麻煩。
月梅顯然和沐錦煙想的一樣,沉默著不說話。
沐錦煙閉了閉眼,心中酸澀難忍,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雖然知道陸寒蟬母女不待見她,卻沒想到她們能這麽過分,如果不是她今天來查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知道真相。
罷了,不就是銀子嗎?難道還能難住她這個來自未來的人嗎?
“星眸,把門關上,我們出去。“沐錦煙吩咐道。
“小姐,難道我們就這麽算了?”星眸不甘心的問。
沐錦煙的眼中劃過一絲冷光,皮笑肉不笑的說:”當然不會,這些好東西,我會一一還給她,只要她能受的住。“
看著小姐臉上的笑,星眸打了個寒顫,心中突然就松快了,總有種陸寒蟬母女要倒霉的感覺。
回到房間裡,沐錦煙決定先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什麽好點子,她準備經商,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快的籌集到錢。
“月梅,上次我穿的那身男裝呢?”她想了想問道。
聞言,月梅的臉垮了下來,小姐又要男裝做什麽?雖然心裡不讚成,但她還是老實的回答:“被我壓在箱底了。”
這樣的東西要是被人看到,小姐就算有無數張嘴也說不清了。
“去拿出來,今天我要上街,星眸也換上衣服跟我一起去。”沐錦煙差遣道。
想起上次刺激的行程,星眸苦惱的道:“小姐,我可不可以不去?”
青樓這種地方,她實在不想去第二次。
沐錦煙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嘴角抽搐的說:“你不去,要是你家小姐被人抓走了怎麽辦?”
星眸立即擔心起來,改了口:“那我還得去吧,我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
見她忠心耿耿,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模樣,沐錦煙的心裡湧起一股感動。
熱鬧非凡的大街上,到處是路邊小販的吆喝聲。
一個手裡拿把畫著磅礴山水折扇,身著件青色白卦,頭戴玉冠的俊俏公子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小廝,正碎碎念著:“小……公子,等等我。”
前面的公子正是女扮男裝的沐錦煙,她回過頭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說道:“說了不要叫我小公子,多難聽。”
沐錦煙打量著四周,在想著要做什麽生意比較好。
走了一會,鳳仙樓門外圍滿了人,不少人正踮著腳尖往裡張望。
她好奇的走過去湊熱鬧,艱難的擠進人群中,看到身著黑衣錦袍的孤念白正站在人群中央。
他的腳邊正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而女子身邊擺著一具草席包裹著的男屍。
女人青蔥的五指緊抓著孤念白的衣擺,梨花帶雨苦苦哀求:“求公子救救奴,安置爹爹下葬,奴願意從此為公子當牛做馬,報答公子。”
沐錦煙的臉色瞬間黑了,這個招風影碟的男人!
周圍的人起哄:“這位公子,看著你也不像缺錢的人,何不救救這位小娘子。”
“是呀,從此紅袖添香,好不快哉。”一白衣書生笑著道。
俗話說,想要俏,一身孝。
女人肌膚勝雪,美眸含淚,身姿瘦弱,跪在地上頗有種惹人憐愛的美感。
孤念白眼眸微眯,掃視了一圈,這才看向地上的女子,帶著幾分嫌棄的問道:“地上的,真的是你爹爹?”
女子眼中閃過錯愕,手拿著帕子抹淚,哭道:“公子何出此言,他自然是奴剛剛過世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