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征也忍不住跟著歎了一口氣,道:“那真是麻煩連篇啊,只求這次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
白日被那場宴會折騰得不輕,慕雲淺帶著滿身的疲憊,晚上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便同慕征二人說要回房休息了。
房間裡,慕雲淺伸手寬衣,動作熟練的把手摸向腰間,要將這上面的玉佩拿下來。
只是這次卻不同於往日的每一次那樣,她摸索了幾下都沒有尋到那玉佩,低下頭去看時,腰間空空如也。
“怎麽會這樣?”慕雲淺皺了皺眉頭,她記得自己早上還戴得好好的,一日裡也不曾記得自己有掉過東西的時候。
怎麽就不見了呢?
在心中回想了一下,自己今日也沒有撞到別人之類的……
有些納悶的,慕雲淺開口把隨侍的丫環叫了進來,開口問道:“你今早替我收拾房間時,可有看見一塊玉佩?就是我平日佩戴的那塊。”
“回小姐,奴婢並未曾看見。”那丫環低垂著頭,輕聲回答道。
“罷了,”慕雲淺想著也是,就算是掉了,剛剛戴上就掉下來也不太可能,便隻道:“你多叫幾個人,在府裡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是。”那丫鬟點頭應聲,轉身退了出去。
慕雲淺自顧自的走到塌上坐下,當下也沒心思要睡了,那是厲長風給她的玉佩,戴在身上久了,她將其看得蠻重要的。
如今不見了,心中擔憂更甚,她本可以自己先睡下,等明日早上再問丫環是否有找到?
但如今卻絲毫沒有睡意,坐了一會兒又不想隻站在這乾等,便自己也在院子外面走了一圈。
約莫半個時辰後,那小丫鬟才再次走進來,對慕雲淺道:“小姐,府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找過了,並沒有尋到您說的玉佩 。”
“沒有?”本來就微微瞥起的眉頭皺的更深,想著應該是掉外面了,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吩咐道:“你去我今日坐的那輛馬車裡瞧瞧,有沒有掉在那裡面。”
那丫環依言照辦,不久之後回來稟報,結果依舊是否定的。
“罷了,”慕雲淺歎了一口氣,現在也大晚上了,自己不睡也沒理由繼續折騰這小丫鬟:“不必找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小丫鬟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慕雲淺坐在床榻上,一隻手打在空空如也的腰間,心情微微下沉。
既然府上沒有,那便肯定是掉在外面了……很有可能是在皇宮裡丟失了,這般,想要找回來並不太可能了。
皇宮那麽大,她那玉佩若是被哪個小丫環太監撿了,就算沒有生出歹念佔為己有,不可能找得到她這個失主。
她想尋回這塊玉佩,無疑是大海撈針!可能性微之又微。
只是玉佩不見了,到時候厲長風問起,她可該如何同對方交代啊?
他似乎看這塊玉佩看的很重……
若是知道自己因為一直操心而把玉佩弄丟了,他不會生氣吧?
唉。
慕雲淺歎了口氣,慢慢躺下來,想著往後有機會再到皇宮裡去找找吧。
她如今卻是沒想好要怎麽同厲長風說此事……
……
而與此同時,慎王府。
厲之慎坐在書房裡,手中還把玩整一塊做工精致的玉佩——正是慕雲淺不久前掉的那一塊,就掉在她座椅旁邊。
慕雲淺走的太急沒有注意到,厲長風也因為滿心的醋意沒有注意,反而是坐在她旁邊的厲之慎看到了。
當下便順手把東西撿了回來。
“有此玉佩在手,你說……本王若是拿這個去暗示父皇,告訴他雲淺將這個送給本王了,他會不會給本王賜婚?”
厲之慎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轉過頭去問自己的幕僚。
“這……倒是不一定。”那幕僚就坐在厲之慎不遠處,聞言,他頓了頓,隨後又道:“但無疑,王爺此舉是可取的。”
“哦?詳細說說看。”厲之慎挑了挑眉。
“古來女子贈男子玉佩,一般都是做定情信物用的,若是王爺能在不經意間,讓皇上知道了慕小姐送了王爺此玉佩,皇上竟然會以為慕小姐心悅於您。”
那幕僚換換開口,把事情細細的分析了一遍,隨後喝了口茶,才又繼續道:
“雖然皇上不一定會立刻賜婚,但等日後王爺要求皇上賜婚時,皇上不答應的可能性便會少上許多。”
“所以王爺此舉,確實明智。”
厲之慎聽著對方說的話,心情頗好,點了點頭。
他一隻手摩挲著那玉佩,另一隻手把玉佩下吊掛的穗子拿起來,看了又看,最後珍之重之地用手帕包了起來,放到懷中收好。
能夠撿到慕雲淺的隨身玉佩,對他而言實在是個意外之喜!
今日雖然被厲長風氣的不輕,但如此看來,也不算太糟糕。
想著,厲之慎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轉而又和幕僚去談論別的事情了。
他們說的起勁,卻不知就在這書房的房頂之上,一個人把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隨後悄然離去了。
……
聽完手下人的匯報,厲長風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你確定都聽完了?沒有出錯?”
“是的,”那手下正是方才從厲之慎府裡房頂跑出去的那位,他輕輕點了點頭,道:“屬下等他說完了,談論別的事情才走的。”
“厲之慎,膽子不小啊……”厲長風緩緩開口呢喃了一句,眼底少有的出現了一絲陰霾。
對方覬覦著他心尖上的小淺兒,還想用那麽卑劣的法子讓皇帝賜婚,實在是該死!
“王爺,下一步應該怎麽做?”那手下跟在厲長風身邊多年,也看得出來他此時不高興,便問道:“是否要屬下去把那塊玉佩偷回來?”
“別想了,厲之慎得了那玉佩,定然會隨身帶著,他身邊守衛眾多,你偷不走的。”厲長風微微眯起雙眼,道:“下去吧,繼續去監視著他,有什麽事情再回來回報。”
“是。”那下屬拱手,轉身退了出去。
而厲長風,依舊坐在椅子上,心中思量許久:“看來是該得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