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墨嚴竹揮手和慕雲淺道:“那我就先去看看我這未來的弟子。”
“等等,嚴竹,我覺得你現在去了也是白用功,因為張志遠的祖母是不可能讓你見到他的,剛剛她在見我的時候就有所防備。”
說到這裡的時候,慕雲淺也有些無奈。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老太婆剛剛經歷過那種事情,現在對陌生人有所防備也是自然的。
不過這種防備,等到今天張大發和他的夫人情況穩定下來之後,見到老夫人後,這些誤會就會全部解除掉。
聽到這話墨嚴竹皺了皺眉頭,隨即衝著慕雲淺說道:“那事情可能有點糟糕了。”
慕雲淺聞言,問到:“怎麽了?今天必須要見到他嗎。”
聽到慕雲淺呢略帶緊張的話,墨嚴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笑道:“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就當做他在拜師前我給他的考驗好了。”
聽到這話慕雲淺感覺雲裡來霧裡,剛準備問清楚墨嚴竹,卻笑著對著慕雲淺道:“今日我就不叨擾了,明天我再來。”
說完還沒等慕雲淺拒絕便離開了這裡。
第二天慕雲淺還沒有起床,墨蘭略微驚慌的聲音就在慕雲淺的耳邊響起。
“小姐,醫館那裡出事情了,我們趕快去瞧瞧啊。”
慕雲淺一聽這話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飛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準備朝著醫館而去。
而當她剛剛準備好自己的衣冠後,就有小廝前來稟報,墨嚴竹前來拜訪。
剛聽到下人的話後,慕雲淺剛剛還有些慌亂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她突然想起昨天,墨嚴竹說要給張志遠一個考驗。
那個這所謂的考驗,不會和現在她醫館前發生的騷動有關系吧。
思及此處,慕雲淺道:“請墨先生前往大廳等等,我會帶著他未來的弟子前往大廳。”
聽到這話,下人連忙出去請墨嚴竹。
接著,慕雲淺讓另外一個丫頭去隔壁的院子裡接張志遠。
好在昨天晚上,張大發的妻子白月如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慕雲淺便讓他們一家四口人團聚。
不然現在的張柳氏估計還是不會讓她的寶貝孫子和她見面。
張志遠那邊有可能還沒有醒,所以等到慕雲淺款款的來到前廳的時候,張志遠還沒有來。
此刻的墨嚴竹正和慕征相談甚歡。
慕征衝著墨嚴竹笑道:“謝謝墨公子的相助,雲淺那丫頭向來心大,麻煩公子多多照顧一番。”
墨嚴竹聽到慕征的稱呼後,連忙謙遜地說:“伯爵客氣了,此時您貴為伯爵,而我不過一介草民,擔不起您一聲公子之稱。”
聽到這話,慕征的眸子閃了閃,目光之中帶上了一抹滿意。
他爽朗地拍了拍墨嚴竹的肩膀,道:“既然如此,我們二人也不用如此拘謹。你和我家女兒相交甚好,那便稱我為一句伯父,我便叫你一聲賢侄。”
聞此言,墨嚴竹自然不會不從。
等到慕雲淺再見到自家父親和墨嚴竹的時候,慕征對於墨嚴竹的表現那是滿口稱讚。
慕雲淺眨了眨眼,上前和父親問好後,便對著墨嚴竹說道:“丫頭來報,說醫館前發生了一點小事情,那點小事情不會和你昨日與我說的考驗有關吧。”
“嗯,雲淺果然冰雪聰明。”墨嚴竹並沒有否認這件事,反而誇了一句慕雲淺,這讓慕雲淺有些無奈。
“所以到底是什麽樣的考驗,居然能我的醫館發生騷亂。”
墨嚴竹笑而不語,隻說:“想知道?那便早點去醫館。”
這人還賣起了關子!
慕雲淺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此時的張志遠已經穿戴整齊的跟在丫鬟的身後,緊張的快步而來。
看到張志遠,慕雲淺衝著墨嚴竹笑道:“你未來的徒弟來了,接下來怎麽辦。”
墨嚴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張志遠由遠至近的來到了他們二人面前。
張志遠剛剛步入大廳,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衝著慕雲淺道:“多謝慕小姐救命之恩。”
慕雲淺點了點頭,這個孩子沒有白救,知曉感恩圖報。
等到張志遠行完跪拜禮之後,慕雲淺看向了墨嚴竹,見墨嚴竹沒有出聲,便衝著張志遠道:“今天我如此早叫你來,並不是我找你,而是我身邊這位找你。”
“你有可能不認識他,但是他想收你為徒。”
聽到這話,張志遠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墨嚴竹。
在他還沒有名聲受汙之前,想要收他做弟子的人多如牛毛,但是他聽母親的話都沒有接受。
當他名聲受損後,看著當年那些對他非常感興趣的要收他為徒的夫子,一個個對他諱莫如深的模樣,張志遠突然明白為什麽母親不讓他拜他們為師。
這也是張志遠第一次嘗到什麽叫做人情冷暖。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想要收他為徒。
這,怎麽能不讓張志遠感到詫異。
張志遠看著墨嚴竹,突然非常失禮的率先開口道:“先生可知我現在名聲受汙,以後可能參加不了任何科舉,您若收我為弟子,除了平白多了一個有汙點的弟子外,得不到任何好處。”
聽到這話,墨嚴竹高看了一眼張志遠。
本帶著利用之心的他,看向了那帶著緊張,卻又透著濃濃哀色的眸子。
墨嚴竹見此,心裡一顫,笑著說道:“我自然知道這一點。”
“那先生為什麽又要收我為徒,我現在好像沒有任何可以值得先生看重的地方。”張志遠有些迫不及待的,再次詢問。他對於現在的自己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看著那小小少年,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哀色與淡淡的絕望。
墨嚴竹是真的起了愛才之心,有才的之人,天下不少,但是有才又有自知之明的,卻天下少有。
這樣的孩子,只要度過這樣的難關,將來成就絕對不在他之下。
想到這裡,墨嚴竹再次心軟了。雖然他是他接下來所布的棋局之中必不可少之人,但是既然有如此靈性的話,拉他一把也不是不可。